——第一节在爱里学会信任——
“晨练?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安颜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来不及心疼他身上重新包扎过的纱布,再次因为剧烈的运动又微微的渗出血来!
埋怨他的精力过剩与对她的过度需索的话还没说完!
她的身体,已经在他制造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朝里摇摆起来——在他说过想念以后,她无法再压抑、不愿再矜持!
在他全力的付出、狠狠的占有里,她的阵阵轻吟与声声高呼,和着他粗重的喘息与进攻时的低吼,在这盛夏的清晨里,和成一曲狂野的进行曲,在这极度封闭的房间里,高昂欢唱、辗转不休、缠绵不绝……
“你真想要我的命啊!你慢点儿、啊、”他的狂野与力度,让她仍是忍不住的求饶着!
任她如何的配合,却仍达不到他的节奏,在他一波胜似一波的浪潮里,她最后只得放弃了配合,任他一人,如千军万马驰骋而过……
在她忍不住的高呼出声,手指紧紧掐入他受伤的后背仍不觉时,那样难耐却又无法停止感觉,让她差点又要晕了过去!
“不许晕!”司南低吼一声,俯,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疼得她轻呼出声,身下那波要命的悬空感仍未过去,当下不由得张开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唇,直到嘴里尝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整个身体也随着他的赦免而放松下来,她才喘着粗气,嘶哑的说道:“你怎么这么霸道!我都由着你为所欲为了,还不许我晕过去!”
“难道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所以想要晕过去拒绝感受?”司南一个翻身,让她轻轻伏在自己的身上,抚着她满头的汗,邪魅中带着轻宠。
“无聊!”安颜的脸微微发烫,将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对视、聊天。
“怎么会无聊?我要让你感受我!只许感受我!”司南霸道的捧起她的脸,在他全情表达之后,不容她躲避!
“知道了、知道了,霸道!”安颜红着脸,看着他被自己咬破的唇,垂眸妩媚的笑了——谁说她没有感受他?就是感受到了他带给她那极度的欢愉,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才会出声求饶、才会想晕了保持那样的美好!
“有个东西送给你!”司南看着她粉女敕的肌肤,似是想起什么,抬手从枕头下面模出那条白玉瓷的项链,仔细的帮她带在脖子上。
细腻的瓷面衬着她滑腻的肌肤,上面米色的烤花如活的一样,映着她如花的容颜,显得生动而精灵!
“很衬你!”司南轻抚着项链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脖子上,粗砺的拇指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那轻抚间的喜爱与疼惜,只有他自己明白。
“你怎么会买这种无用的东西?”安颜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容,看他的眼里,却有着疑问!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从来不会去做多余的动作!他们的业余爱好,就是研究如何杀人!再者就是睡觉、放松、吸毒,以轻减压力!
这些风花雪月的浪漫,对于一个顶级杀手来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些无用的事情,会让生活多一些乐趣。”司南眯着眼睛,沉迷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培养得比自己更现实主义的女子——他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可他从未想过,会这样的爱上她,爱得舍不得让她死去!
早知如此,是否还会如当初一样执着而残酷的训练呢?
怕是不会吧,哪里舍得她去吃那些苦!爱了,便会怕痛——怕她痛苦,怕自己心痛!
“是!你说得对!”安颜睁着那双莹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为他这样的变化而惊奇着、开心着:“司南,你开始有温度了。”她轻柔还带着喘息的声音里是一种赞赏的惊叹。
“是吗?只是偶尔而已,大多数时候是没有的。”司南捉过安颜那只受伤的手,因为从昨夜到今晨几轮的运动,又微微的渗出了血来。
“去疗伤馆,得快点儿恢复才行,夜王一死,总部会再派人来!总部若不派人来,北堂便会发难!你做好准备!”司南轻声说道。
“恩。”安颜轻声笑了:这才是司南呵!超现实的实用主义者!
她翻身从他身上坐起来,拉了衣服穿好后,又帮他拿了衣服,在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司南,以你的身手,受这许多的伤,你去的地方该有多危险呀!”
“心疼了?”司南拍了拍她的手臂,轻轻的笑道。
“恩,你是我男人呢!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安颜轻轻的说道。
“你男人没这么容易死的,好了,别矫情了!”司南拉开她的手臂,也不等她帮忙,快速的穿上了衣服,率先走出了房间。
安颜伸手轻抚着脖子上的项链,想着这个男人在如何危险的情况下,满身上伤的回来,来不及好好的上药便跑去找她,虽然他从不说关于‘爱’的字眼,可谁敢说,这不是爱!
而被这样一个罂粟一样的男人爱着,他给她的毒,早已深入骨髓了!
——
“南哥!”
“大小姐!”
从疗伤馆出来,金叔和苏妍已经等在大厅里。
“什么情况?”司南淡淡的问道。
金叔和苏妍对视了一眼,在低下头时,同时将余光轻瞟向安颜,并没有及时答话。
司南略作沉吟,微抬轻眸,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
“是!”
“查出苏情有身孕,所以暂时关在了刑堂。”金叔沉声说道。
司南微一皱眉,并未答话。坐在他身边的安颜的眸光微微一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安可给了藤刑,五鞭,现在刑堂待审。”苏妍冷声说道。
司南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安颜脸色大变,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司南冷声说道:“为什么?她犯了什么错?”
“她的错,是你犯下的。第一,你擅自关了联络器;第二,你没有按计划行动!”司南冷声说道。
安颜知道,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只要违了规、犯了错,再有道理、再多解释都是白搭,都必须是要接受惩罚的!
只是,在司南的温情与爱意里,让她有些忘乎所以了——忘了她除了是个女人之外,还是个杀手!
而于她来说,杀手这个身份的重量,是远远大于女人的!
所以,司南说的,她服气!
“可是,那要接受处罚的也该是我,不该是安可!”安颜沉声说道。
“罚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效!”司南抬眼看着她,眼里的柔情与疼宠,早换成了浓浓的警告!
“我知道了。”安颜轻轻的低下了头,低低的说道:“什么时候,你可以相信我?”
“今天以后!”司南看着她认命中带着些落寞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从死亡的手里抢回这串项链,自然是信你的!”
安颜抬手轻抚着那串白玉瓷的项链,紧紧的贴在脖子上,一股浸入骨子的清凉,在这晚夏的天气,倍加的舒适。
他的意思,她明白——连性命都可以交付了,再没有什么是不可信任的。
他的意思,还有一层是她不明白的:在组织需要她死的时候,安可也还必须代替她去死!对于这一点,是从他介入安可生活时,便已注定了的——安可的命运!
“好。我去看看安可,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安颜捏着白玉瓷的项链,快步的转身往外走去。
司南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的背景,眸光微微一沉,沉声说道:“苏情的事情交给你去处理,今天起,你接她的位置,做我的影子保镖!”
安颜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安可是她必须要过问的,所以安可的事她会问他、会求他;
苏情曾经是他的女人,不论是以什么身份呆在他的身边,都改不了她是他女人的这个事实,所以,她不问!不想问、不敢问!
“苏情——”安颜略作沉吟,低低的应了声:“好!下午我给你结果!”
“记住你的身份,处理这事,不要犯错!”司南淡淡的提醒着,让金叔和苏妍的心都为之一紧!
在他们听来,安颜的身份是他的影子保镖,下手就一定要狠,那么苏情就不可能有活路了!
而安颜却想起很久以前,在苏情还是叶夫人的时候,她代他接过一个电话!那一次,他说:“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与任何人应对时,都要够份儿!”
她的身份,就是他的女人!
他这是让她以他的女人的方式去处理苏情,包括苏情肚子里的孩子——好,司南,够狠!
或者,他知道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是啊,这么多年、这么多女人,哪里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即便是苏情再厉害,在这方面,也不可能玩儿得过司南!
想到这里,安颜的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起码,不要面对他曾经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这样的结果;而如果是真的,她也是不得不接受的!
她是他的女人,也只是女人,不是别的!
他们即便再相爱,杀手的爱情、司南的爱情,都是不敢奢求结果的——能得到他全心的爱、全心的对待、明明白白说出口的思念,她已是惊喜万分了!
“我明白,你放心!”安颜低声应着,抬脚继续往门外走去。
司南的眸光微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淡淡的笑了!
他知道,她听懂了!
虽然有些恼怒她仍将安可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对于苏情这样的打击仍是无动于衷!
可不得不说,她是聪明的!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在意、哪些事情不能在意!而她更聪明的是,在他的爱里,她学会了信任!
——第二节让两个人活成一个人——
刑堂与兵器堂、练功场同位于S市的南方郊外的一个天然的小树林里,一栋别具风格的大型四连体别墅,从外面看来,似是一个富豪之家度假之所。
在四连体的别墅中,有三套分别由刑堂、兵器堂、练功场所占有,另一套外面与其它三套无异,而里面却只是完全中空的三层,放着各种各样的格子容器!另外还有一层地下室!
地下室是一些简单武器的打造场所,一层和二层是各类武器库存放的地方,第三层是工人和堂里的兄弟主事休息住宿的地方。
刑堂是最左边的一栋别墅,整体美国乡村式的装修,看起来明亮而轻快,任何谁走进来,都当只是一个富家小姐的渡假胜地,而不会与暗影残酷的用刑、那些残肢断臂联系在一起。
走进这熟悉的地方,还是满室的野花芬芳、还是熟悉的檀香味儿恰当的掩盖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也只有熟悉这里的人、也只有游走在血腥里的人,才闻得到的杀气!
“大小姐好!”
当安颜身着一身飘逸的黑色纱质长裙出现在刑堂时,大家都肃手而立——安颜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挨过的处罚,是历来女杀手中最多、最惨的一个!
所以大家对她也熟悉得很。
当然,大家对她特殊的身份也是不敢马虎——在她受罚的过程中,好些个兄弟不是断胳膊、瞎眼睛,就是从南堂彻底消失!
南哥对她太特殊了,最狠心、最严厉、最包容、最独占!
所以大家在处罚她时,下手不敢留情:因为一旦留情,南哥便要以执刑不严处罚!
在处罚完后,不敢帮她查看伤口:因为那是南哥的专利,谁要是看了不该看的部位,瞎眼是最轻的处罚;
除此之,她也是南堂有史以来最漂亮、气质最温婉的女人,她的出现与存在,让这帮一天到晚只与打打杀杀、眼里只看到血腥杀垡的男人来说,是一个美丽的梦想——对正常人生活的梦想与希冀!
所以,安颜在刑堂的存在,是特殊的,是永远也没有人能够替代的——包括司南本人!
“我来见安可。”安颜冲大家点了点头,径自往关押的房间走去。
“安小姐一直很安静,苏姐每天都会来看她。”刑堂堂主边在前面带路边介绍着里面的情况。
“恩。”安颜轻应着,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大小姐,您在外面等,我带安小姐出来!”走到三楼,这是专门关押内部犯错人员的地方,刑堂堂主让安颜留在大厅等候,他则拿着钥匙走到一号门门口,迅速打开了房门:“安可,大小姐来接你了!”
“我进去!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安颜快步的走过去,眸光在屋里迅速的扫过一圈后,见并无太重的血腥味儿,安可坐在那里也一直很安静,便朝堂主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离开。
“那我先去了,大小姐有任何吩咐,随时呼叫我!”刑堂堂主微一躬身,便将钥匙放进安颜的手里,迅速的转身离开。
——
“安可?可儿!”安颜快步走进光线昏暗的小屋,正盘膝坐在一张木头床上的安可,还穿着粉色条纹的衬衣和黑色的直筒裙——看来他们带她过来时,她正在公司上班呢!
安可看见安颜进来,微微一笑:“你回来了?看来我可以出去了!”
看见安可一脸的轻松,并未因为无故的受刑而抱怨和生气,安颜一直紧张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了一些!
不过,她自己受过的藤刑不下三次,自然深知其痛、其苦!
“伤口怎么样?有没有上药?”安颜走到她身后,轻轻撕开贴在背上的衬衣,五条粗如婴儿手臂的伤痕,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上了,苏姐有送药过来,否则怕不早就烂了。”安可轻笑着说着,她轻轻的放下盘着的双膝,拉过安颜,从头到尾仔细的看着她,在看到她包着厚厚纱布的手时,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受伤了?”
“一点儿轻伤,不碍事!”安颜拉下她的手,轻声问道:“被带到这里,怕不怕?”
安可轻轻的笑了:“刚开始有一点儿,因为他们既然带我来,一定是因为你出事了!可自从第一天的藤刑后,就没了后续,我就不怕了!我知道他们一定联络上你了,只是你还没有回来!他们既然能联络上你,你必不会有危险,我还怕什么呢!”
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便明白,于司南来说,她存在的价值,便是挟制安颜留在他身边!是在安颜有危险的时候,代她去犯险!
之所以能够有这个价值,是因为这个姐姐太在乎她!在乎到成为她的弱点——一个杀手不可以有的弱点。
所以,她非常开心司南能给自己这个机会,以另一种方式去保护安颜——一如从前,用一身武功去保护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安颜一样!
“可儿,对不起!让你陷入这种境地!”安颜轻咬着下唇低声说道。
“你怎么老是不长进?还这么傻呢!”安可看着她率性的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着她:“我们两个人活成一个人,也就有了双份的活命机会,这是求也求不来的!”
安可说完这话,轻轻的笑了:“平时我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在你有危险的时候,用他们对我的态度来预测你的安全,我也有一身武功,若你真的有危险,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安静的呆着!明白吗?”
“恩,知道了!”安颜低低的答道,因为自己使安可陷入这样的境地而内疚着,却因为安可这样的坦然面对现状而感动着!
“还有,若有一天,你想走了,不必管我,尽量走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在得知你安全后,我自有办法离开!你知道的,我一向比你聪明!”安可用唇型对安颜说出这翻话,希望在安颜有月兑离暗夜组织机会的时候,不要因为顾及她的生死而放弃!
如此了解安颜过去的她,看到现在的安颜,她心疼!很心疼!
这个如妹妹般的姐姐呵!这个只会拿着画笔向她撒娇的姐姐呵!
“知道了,你越来越啰嗦了!我送你去疗伤馆,女孩子的背部不要留下疤痕才好,以后可怎么嫁人呢!”安颜看着她暖暖的笑了。
这世上,还有着四个让她牵挂的人——安可、司南、楚函、梁叔!做为一个纯粹的杀手,有人让自己这样的牵挂着,是件幸福的事!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会让你有活下去的勇气和能量!
姐妹俩儿相视而笑,带着一模一样的绝俗容颜,并肩往外走去。
“安可我带走了!下午请一个资深的妇科医生在这里等我,我会在5点的时候过来。”安颜对刑堂堂主说道。
“是!大小姐请!”刑堂堂主微微躬身,将安颜、安可姐妹俩儿送了出去,直到看着安颜的车开出别墅范围好远,这才从远处收回目光,缓缓的转过身回到屋里。
——
“啊,疼啊!安颜,你给我泡的什么鬼东西,疼死我了!”安可月兑掉上衣,仅着小裤进入药池后,那伤口被烫得火辣辣的作痛!
“等一下啊,我再加一种药粉。”安颜快速拿出另一种药粉撒在了水池里,在伤口上也抹了个遍!
“不行啊,我宁愿留疤痕,也不要受这个罪,真是冰火两重天啊!”安可在药池里如青蛙般乱蹦乱跳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应该加下药粉就能缓解灼热了呀?”安颜紧紧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拔给了司南:“安可很难受,又冷又热的。”
“那是正常的。”司南的声音淡淡的,不以为然着。
“可我那时候没这么严重啊?是我调错了药吗?”安颜将自己的配方又报了一遍。
“你哪次是一个人泡的?”司南懒得听她那一大串的药名,直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点所在。
“呃?”安颜一愣,呆呆的说道:“原来你还有这功能啊!那现在怎么办?”
“不用泡了,直接去封蜡,把药粉封在伤口里,恢复起来会非常快!至于疤痕,会有一点点。”司南淡淡的说道。
“我让她再忍一下,一个女孩子还是别留疤痕的好!”安颜看了一眼在水里胡乱的扑腾的安可,心里不禁又发起怒来:“你下次再这样罚她,我就在自己身上戳几个洞,永远不恢复!”
“知道了,下不为例!”电话那边,司南轻笑了起来——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只是,她拿自己来威胁他,也是屡试不爽的有效妙方!对此,他不仅没有不快,语气里,尽是宠溺的纵容——只有在充分认知到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她才会如此,不是吗!
“知道就好!”安颜愤愤的挂了电话,看着在水里直蹦哒的安可,心疼的轻声说道:“可儿,再忍忍啊,不泡足时间,以后会留疤痕的。”
“不行,我要上来了!”安可手撑着池边,一个跃身跳出了水池:“才不受这活罪呢,只要伤口不发炎就好了,其它的无所谓!”
安颜记得自己初次带伤下水时的感受,确实难以忍受,见她坚持,也只得作罢:“那算了,我再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安颜拿出药粉,密密的撒在伤口处,然后带她进了蜡池:“你在这儿睡一觉,两小时后我来接你。”
“恩,你去吧。”躺进蜡池的安可轻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池的蜡慢慢凝固起来时,后背的伤口似乎也跟着微微收拢的神奇感觉。
不过,想想安颜在过去两年里,反复的受伤疗伤的过程,心里也微微的发着酸。
——
“回来了?”司南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一脸疲惫的安颜,柔声问道。
“他们把安可当是我了,下手可真不轻呵!”安颜叹了口气,心疼着安可,却看着司南时,情绪很是不佳。
“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不会了。”司南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
“真的?”安颜微微仰起头,将脸轻轻的蹭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常年偏低的体温,带来的那种冰凉中浸着微温的触感:“呵,你说的话当然是真的!我以后也尽量不犯错!”
“这就对了!否则,罚的是你,心疼的可是我!”司南看着她乖巧的脸,满意的轻笑起来,那弯弯的眉眼,看起来别有一种温柔的风情。
这是第二次,这个男人这么直白的表达着他对自己的在意、对自己的不同吧!安颜低下头,暖暖的笑了!
——
感受着他因为自己而带来的愉悦心情,安颜想问出口的关于苏情的问题,在心头打了几个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她真心喜欢看到他这样温柔的面貌,不是冷厉防备、或阴冷沉郁的模样!
“有事要问我?”可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向来都无法掩藏得住。
安颜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的说道:“对苏情,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感觉到司南搂着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忙转过身来,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急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会有哪怕一点点的舍不得、会后悔,其实,留下她,也不碍事的!”
司南原本因她而变得柔软的身体,又再度僵硬起来,他用力的拨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了?”
安颜无奈的咬紧了下唇,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办,又生气了!唉!
“下去吧,我等你结果!”司南转身回到办公桌的后面,拿起刚才放下的文件,继续看起来,不再理会一直站在一边的安颜。
“我去了,到时间记得让苏姐替你换药。”安颜轻叹了口气,轻轻的转身离开。
“大小姐?”苏妍看到安颜上去一会儿就下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疑惑的看着安颜。
“恩,他在工作呢!晚上记得帮他换药,伤口裂得厉害。”安颜看着苏妍轻声说道。
“我?”苏妍低下头淡淡的笑了:“我和你打赌,你不回来他是不会换药的。”
“他哪有这么小孩子气!我这会儿去给安可破蜡,晚上去苏情那边,应该没来不及回来帮他换药了!”安颜深遂的眸光淡然的看着苏妍——她与苏情、司南一起长大,应该知道那个女孩的故事吧!
有了这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和苏情为何还会爱上司南?一个爱得现实、一个爱得伟大!
“颜颜,我们打个赌如何?”苏妍轻挑秀眉,看着安颜时,眼神里有着无奈的淡然。
“赌注是苏情?”安颜看着她烂然一笑。
“你?”苏妍微微错愕着,在看见她眸光里的理解时,尴尬的说道:“我也只是说说,想必南哥已经有交待了,算了,不让你为难了。”
“对苏情,我并没有任何好感!留着她一天,我的危险便大一份,你是知道的!”安颜轻声解释道。
在杀手的世界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她虽然理解苏妍对苏情的姐妹之情,却不能放任自己在危险之中:“更何况,我相信她已经将我杀死夜王、身为司南私宠的身份,捅到了总部!这也是为何在司南回来之前,我不敢回来的原因!”
“她,确实该死!你去吧,我去看看南哥!”苏妍敛下双眸,微微点了点头。
她知道安颜说的是事实,开口求情已是犯了大忌!若不是安颜、而是司南,一顿处罚,已是免不了的。
“告诉他,他不换药,我的手也就不换药!想让我回来伺候他,今天没时间!”安颜对着苏妍调皮的笑了。
“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到要看看,南哥那张百年不变的冰山脸,到时候会不会裂开!”苏妍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安颜,略略惊讶之后,不由得也有些期待起来——常年对着那张冰山脸,心情也着实够压抑的!
两个女人,相视宛尔一笑!
突然,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微微的转动了起来,妩媚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她们齐齐的转过头,看向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