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唐人街。
在这个灯笼红彤彤,到处洋溢着中华气息的繁华街道中,‘龙源居’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酒楼。这个‘龙源居’就像连锁分店一样,遍布全球的唐人街,因做过不少国内外的慈善还上过电视,只是其幕后老板却从未现过身……
在龙源居后面一个清幽的庭院里,圆月明净,一个高大欣美的身影在那里。
临近三月,桃花灼灼开满院,他正蹲在那一片落英纷飞的湖边拿鱼食喂鱼,只是这个时候天气还冷,鱼都还没出来。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唐千夜回过头,脸上淡漠安静,“你来了……”
欧阳薇薇目光含怨地瞪着他。
他收回视线,站了起来,“我想用心喂它们点吃的,看它们会不会出来,但始终就是不愿意出来。”无论说什么,他的声音总是清清的,淡淡的,一如往昔。
事隔几年再次听到,欧阳薇薇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有一种感情,叫爱恨交织。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站在湖边,继续往里面撒着一点鱼食,冰冷的湖水映着上空的圆月,映着他欣美的身影,镜花水月。
像一眨眼,他又会消失。
“你病发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握了握手,星眸发红地瞪着他的背影,“你没任何交待地就抛下我走了,就为这点,我告诉你,我恨你。”
听着身后发颤的声音,他声音沉了沉,“看来希儿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唐千夜沉默地半垂下眸,惨白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
风从头顶吹过,他穿着暗红的风衣,站在落英纷飞的湖边,墨黑的发,惨白俊美的面孔,红了桃花,绿了春水,皱了满池潋滟。
欧阳薇薇呼吸有些激动,“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以为我活不了了,”他轻声说,眸心有一点闪烁和痛苦,“薇薇,死人很难看的……我不愿让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
“可你没有死不是吗?!”欧阳薇薇在身后吼。
“我睡了五年,当了五年的植物人,你知道植物人的概念吗……”唐千夜垂下头,墨黑的留海下,看不清他的脸色。
以为他会道歉,欧阳薇薇气急,“就算是死又是怎样,植物人又怎样,也许我愿意陪你到最后一天呢,也许我愿意照顾你呢?!”
她真恨不冲出去锤他一顿,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所有的优点和缺点,她做得到,为什么他不肯面对。
唐千夜走过来,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薇薇,对不起……”
他一直说着对不起,声音充满愧疚。
月下,风吹起一阵粉红的桃花,两个身影相拥在记忆里。
欧阳薇薇的泪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在他肩上不停地摇头,“不,你可以带着希儿梅林走,却唯独瞒着我,发生什么事都瞒着我,留我一个人痛苦,不,我无法释怀……”
她推开了他,没有将孩子的事告诉他。
唐千夜站在那,头缓缓地垂了下去,脸上阴暗不清。
墨黑的发,惨白的脸,殷红的唇,三色相映,一抹凄丽……
在欧阳薇薇转身离去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别走!”他低着头,留海掩盖下,看不清他的脸色。
池水倒映着月光,泛着冰凉的光。
她愤然回头,“别走?你要走就走,凭什么要求我不要走?”
欧阳薇薇抽了抽手,结果他手抓得更紧了。
月光照着他俊美的脸上,一片森白,他垂下长睫,“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别走,我很想你,陪下来陪我……”
欧阳薇薇又抽手,“放手!我才不做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我没有。”他道,声音阴沉,“我知道你结婚了,就今晚。”
x的!他也相信她结婚了……
欧阳薇薇气急,“放手,既然知道我结婚了你就不要这样。”
“只要你留下来,你可以提任何要求,任何条件!”他抓着她的手,望着她,黑洞麻木的眼神里有一丝情急。
要求?条件?
他把他们之间当交易?
就像他离开的时候,给她一张卡就让她忘了他……
欧阳薇薇气恨未消,一咬牙,冲回去狠狠地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又松开,喘着气道,“就今晚,是么?可以!”她从包包里面拿出那张金卡,在他的怔愣下塞回他手里:
“但是是我买你,买你一夜!”
唐千夜愣了愣,而后笑笑,“好……好……”
他还觉得委屈了?
欧阳薇薇更气不过了,搂下他脖子直接吻住他的唇,情急又蛮横。
唐千夜也很快回应了她,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腰身,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的身体里面,他不似曾经那么温柔,他的吻一降下来,带着压抑已久的霸道和强势的掠夺欲,欧阳薇薇一瞬间差点窒息……
龙源居的建筑风格,全是暗红色的古色古香。
诺大的包厢房间里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之类的水墨画,家具是暗红色的楠木。
雕花大床上,两个情**欲膨胀的男女缱绻缠绵,空气中传来粗重而情急的呼吸声。冷天穿的衣服多,当唐千夜急不可待将她衣服一件件月兑下来的时候,看着她月复部那道几寸长的伤痕,愣了愣——
那个位置,是剖月复产的伤口。
唐千夜喘着气盯着那道伤口,“你生孩子了?”
欧阳薇薇脸上红了红,当即火大地道,“你做不做?不做从我身上下去!”
唐千夜还不知道她生的是他的孩子,心里顿时一顿复杂,想到她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很不是滋味……
他没再说什么,沉下眸光,带着诡异的怒意狠狠地撞进了她体内。
房间里一片惨叫。
“啊!!!混蛋,你给我轻点……”
“好痛啊!”
咔喳一声,床栏断裂的声音。
……
房间外,老管家和梅林听得汗颜。
几年过去,梅林已从当初那个大男孩,长成了高大英俊的青年,他眨眨绿眸道,“喂,少爷他才刚刚醒来没几天,这么激烈地来一场不会有事吧?”
老管家用手帕擦着额边的汗,“他既然能这么折腾,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