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乱歌》 第二十三章 金匠神算

作者 : 朱缺

烛苗有点不听使唤,是风在挑衅。

“怎么?这儿有风。”无泪轻吟。

“刚才过来时我已经察觉,前方还有一条暗道,或许会有出路的。”齐香远手中捏着信笺,目光却审视着几口黑箱。

“黑箱内会是什么?还有,这一切怎么都好像有人事先安排。”无泪越思越奇。

“嗯!”他微微颔首,手中笛子又在转动。他也在思索,思索在屋外时鲁大哥的举止,或许他们都不是太留意,以至于忽略了许多。然后,便是落洞,洞内却没有任何机关。显然,他并不是想伤害他俩性命。紧接着,两人寻迹到此,一封尚未开启而却署名自己的信件。外加几口不知沉睡着何物的黑木箱。他究竟要做什么呢?难道他早有打算?

“先看看黑箱吧!”齐香远寻思后却道。

“我去看!”无泪道完,正欲迎身而过。

手,却被拽住。拽力很紧,似乎是不愿放开。

“我去!”他擦身而过,烛苗被晃动,她的心也仿佛随之而晃动。此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关心。

开箱之时,第一口黑箱中犹然泛出一缕光泽,那是些名贵饰品所泛出的。乍看之时,玉石手链、金簪银环之类的尽归箱中。

“原来,也是些财宝之类的。”无泪并不感到惊讶。

“呵!老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还是看信吧!”齐香远有些猜不透这一切。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白纸黑字,看来内容较长,也有好几页。而那信中写道:

“远弟,愚兄深记。三年前,你离师至云中县,于一路摊偶识于兄。时我以一卜卦先生生存于街头,初次相遇,欲借弟手中玉笛一览之,弟允。观后,兄当即为弟卜上一卦,言之曰:玉笛在手,恐前路难行。弟笑而去之,于云中郊外果真玉笛被劫。遂反之,而街头我已不在,徘徊寻访,终不得所闻。弟正懊恼于街头,游走于街中,偶过一金匠铺,见铺内一人相貌与我甚为相似。于是,勃然进铺,欲求良策。然铺内者否口不认,却扬言:若能取云中太守李光弼鬓发一束,便可助你寻找玉笛。后弟果实之,铺内者喜笑颜开。”

看到此处,无泪忍不住娇笑道:“呵!看你一副聪明样,怎么也吃过亏啊!”

齐香远俊容瞬间现出一丝笑痕,随机而道:“呵呵!吃点亏算什么,现在还不是赚了个大美儿,还是外国货。”

“哼!你可真不要脸,谁是你赚来的呢?本姑娘才不是呢?”无泪嘴不服软,心中却是乐滋滋的。

“哈哈!大小姐你还真会没事献殷勤呢?我有说是你吗?在下游走西域几年,当然物色的是外国货啦。”

“哼!你”无泪自觉颜面无光,心中又羞又气,狠狠的把脸蛋瞅到了一边。

齐香远见惹怒了芳心,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不敢再与之言辞,干脆不去理会,再视那一纸书信去了。

“哼!死木头,看吧看吧,看死你。”她心中暗忖。

齐香远颜色稍缓,故作若无其事。心中继续默读着那信纸上的一言一语。

而那信上的余下之文便是:“弟也深信,那金匠铺者便是卜卦之人,便是愚兄。往下之事,便是我引着贤弟前往云中茅舍,将一支玉笛放于贤弟之手。并告知,此笛在之前观赏时便已被我调包,一切早在我的预料之中。贤弟早也得知夺笛者受何人指使,至那以后,我俩便已兄弟相称。然而,这几天,最厉害的人物终于找上门来,我也算准贤弟不日便会来访,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至于那玉笛,确实与我有一段渊源。实不相瞒,愚兄便是当年江湖盛名的大盗“金匠神算”鲁安。二十年前,我受人所托,独闯西域,暗入“西蛇门”总坛,盗出这支玉笛。说来也巧,那时正遇“西蛇门”门主公子楚雄闭关未出,才轻而易举的盗出了此宝。可日后却因此物惹得是追杀四起,说来也怪,一支小小玉笛,却令他们大费周章,到处捉拿我,却是为何?我一连躲了还几个月,所托之人终未露面。就在有一日,一位江湖有名的人物突然拜访,并持所托之人信物取走了玉笛,他便是长安“玉峰山庄”齐庄主齐玉峰。”

“爹!怎么可能。”齐香远嘴唇微颤。

无泪呆愣一下,道:“看傻了呗!”

齐香远白她一眼,不去理会,仍端视着信中内容。

“取走玉笛之后,我也得到了所赠酬款。又开始了自己的生活,玉笛有何秘密,我也不得所知。然而,我也只是听闻,五年后,‘玉峰山庄’竟被灭门。到那时,才知事情的严重,但我也不肯定是玉笛所引起的。素有‘神算’之名的我已然算到自己有这么一劫,之后便隐姓埋名,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直至三年前,在云中县街头,又一次看到了玉笛,那时便认识了贤弟。更得知弟乃齐庄主遗孤,甚为欢喜,齐庄主侠名远扬,可幸天悯孤儿啊!今贤弟玉笛在手,望妥善保管,待日后寻访那所托之人,定能知其中之密。愚兄一生,劫财无数,大多数皆以分派给各地穷人。所剩不多,区区几箱,弟他日定有用途。然愚兄已经算准,自己命不久矣,望贤弟莫念。愚兄空有‘神算’其名,竟未能算准那玉笛乃不祥之物,可恨晚矣。江湖路险,望弟走好。愚兄,鲁记。”

“老哥,你真是用心良苦”齐香远默默垂下握信的手。

“可是,现在恐怕都已经”无泪还在气头上,说话有些漫不经心。

“哼!把玉笛还我。快点拿来!”

“凭什么给你,它本来就属于我们‘西蛇门’的。”无泪盛气凌人道。

适才,她也只是瞥见了信纸上的内容。然而,她并不是不愿将玉笛还给他。只是,她讨厌他的冷言冷语。她想要的是轻言细语的索求,她想要告诉他,女人是需要男人的呵护的,女人并不是男人发气的工具。

“呵!小丫头,你可不要让我动手!”他的言语甚是在凌威唬人。

“哎呀!怎么我还怕你齐大侠不成!”

“呵!给不给!”他的言语转变为威胁。

瞬间,她的眼神与他对视,却仍然是那么的坚决。而他,在他自己的心中,似乎永远都不愿在这个女人面前屈服,他唯一要采取的便是硬碰。

猛然,她感觉胸前被狠狠的击了两下。却在动作消失的那一刹那身体已经不能动弹。是他,用玉笛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要干什么?”幸而还能张口说话,她大叫道。

“姑娘不给,那在下只好搜你的身喽!而搜你的身,你肯定是不允,那就只能点了你的穴喽!”齐香远微笑道。

“喂!姓齐的,你可别乱动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的双眸在烛光的照耀下甚似有灵光在泛动。

“呵!那你就自己交给我呗!”

无泪仍不作声,心中在记恨他的不解风情。她希望的是他的一句轻言细语,可是又能如何盼到。

朦胧中一句“得罪”听得声声入耳。竹笛,已经顺衣襟而下,显然很是缓慢。他希望能够挑出那支笛子,可是,片刻,他收回了竹笛。或许,他已经的得手,而她呢?眼角已经有了湿痕,是被迫的眼泪吗?还是自己硬性的忏悔?有还是对眼前这位翩翩君子的记恨?

“对对不起!”齐香远并没取到玉笛,但是他已经觉得自己是在犯罪,侵犯了这位玉人儿,理智让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解开她的穴道。低头不敢与她对视,不忍看她伤心的眼神和泛光的眼泪。

“还给你!”她飞快的从自己衣襟取出玉笛,摔在他的手心。如伤心欲绝的掩唇奔去,奔进了通往出口的暗道。身后,他的身后,传来的是细小的泣声,越来越远

“无泪”他来不及开口,心中却在暗悔,手握紧了玉笛。转身,却是那么的无力。但还是拼了命的朝出口暗道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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