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音,我来说。”许叔叔安慰妻子。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是我。”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飞儿。昨天晚上还有些清醒的时候,把我们的地址发给了许叔叔,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都先进来吧。”飞儿在这个时候是肯定走不掉了,枝枝手指着外面低声说去把瞿水找过来,我就领着他们在客厅里坐下。
这一家人都冷得可怕,接下来会怎样发展谁都不知道,只能希望每个人都抱着最大的宽容心。
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客厅里我们一起看过雪景的窗户开着,清晨外面已经有些嘈杂,许叔叔终于首先说话:“女儿,为什么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自己,从来不会和我们商量?从小到大,到中学,你都很乖,从来不要大人操心,为什么现在就变了?”
“在你们一家三口的甜蜜里,我从来都只感觉到痛苦。”
“可是我从来没有减少过对你的爱,你一直在抗拒我们,抗拒这个家,转学的事暂且不说,退学关系到你的未来,到最后我收到的只是校长的告知,你不觉得这样——”许叔叔今天说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再次吵起来的后果他比我们都清楚。
反倒是飞儿,语气里一直很冲,说话不留余地。“你有没有减少对我的关心怕是我才最清楚吧,不是仅仅你动动嘴说就行。”
“飞儿,寒假你走了以后你爸爸找了你很久,差点都去找警局的老朋友帮忙了,直到收到珊然的电话才安心,这学期也一直等着你回家,总是在一些节日里嘱咐我多做些你喜欢的菜,说是不晓得女儿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
许阿姨看着手里的茶杯,听她这一句话我猛地被感动到,飞儿却还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可为什么我总看不到你的关心,而是只有一次次的责备?”
“爸爸已经不年轻了,能给你的东西越来越少,但是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希望能替你承担,这点你以前一直明白吗?”
“我怀过孕,还做了流产。”有些秘密无法隐藏,因为有朝一日揭开,就再也补不回来。毫不夸张地,许阿姨手里的塑胶茶杯轰然落地,还没有喝一口的水洒了一地,她慌忙捡起来说着,“我来擦干净,我来擦干净。”
许叔叔讶异地看着女儿,嘴巴张得老大。飞儿继续说着:“有这样的女儿让你丢脸了,可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了,我以为自己很简单地就幸福了,到了现在,我都在为当初的错误买单。”许叔叔一言不发,面部肌肉紧绷,细细听着女儿的话。
飞儿平复了心情,从头开始说起,字字句句,快乐的,不快乐的,都说给在场的人听,枝枝领着瞿水进门,然后也站在一边也听着,飞儿说大学一开始就认识了待他很热情地洛雨,两个人很合拍,洛雨很会迎合她的兴趣,惊喜连连,这对于刚入校的女生来说是极大的诱惑,不久后,两个人很自然地走在了一起,洛雨已婚的事情学生们并不知晓,妻子常年在外,后来出了事,成为众矢之的,不得不离开,提及瞿水的时候,她的眼神亮了亮,许叔叔也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年轻人。
现在,事情再度爆发,心里上的折磨,不得不离开,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