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焦虑,瞿水立即开门找来服务员,服务员唯唯诺诺,“先生,按你说的,我们给这位小姐的确实是饮料,不可能会出现过敏的症状。”何沐梵立即喝了一口开了瓶的饮料,怒声道:“饮料,那里面为什么会有轻微的酒精味。”
“我不知道,对不起。”
“滚出去。”何沐梵对这小姑娘一点不客气,小姑娘差点被他吓哭,连忙跑了出去。
我刚才喝得太急,除了一点苦味,没有感觉到里面还有酒精的味道。
他们要送我去医院,被我拒绝,我拖着何沐梵的手撒娇道,“我不喜欢医院,能不能不去?”他看着红斑一点一点蔓延到我的脖颈处,原本俊美却满是怒气的脸柔了下来,“去买药!”
尚未出门,他的电话就响,他接着说了三个“好”后抱歉地看着我,“珊然,合作方突然改动了时间,我需要马上走。”
小君已经帮他收拾好了行李也已经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现在已经开车在楼下等他,我除了身上瘙痒难耐并没有其他的症状,朝他挥手,“你先走吧,他们会照顾我。”
他又细细看了我一眼,对着飞儿他们说,“我先走,麻烦替我照顾珊然。”
然后他转身离开,像一阵风,没有半点迟疑。
我不敢用指甲去抓自己的皮肤,这些红色的斑难看至极,我怕他们会愈演愈烈。坐在位置上,枝枝说,“我们也下去吧,去给你买些药。”
不知道为什么,独自出了神。
“珊然。”
“啊?”他们都准备下去,我也抓起包就跟着往外走,到楼下,瞿水去结账,服务员声音甜甜的,“刚才和你们一起来的先生已经付过了。”
瞿水讪讪地耸肩,“何沐梵已经付过了,我们只能等下一次了。”
他这一次是要走两个星期,会不会很漫长呢?快步走到门口,小君替他开门,他正跨进那辆吉普,门关上,车子发动,后面两团小小的烟袅袅出现,翻腾在离地半米的空气里,随即车子便离我越来越远。
“他也真忍心把你扔在这里,走,我们去买药,我看看严不严重,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飞儿嘟囔着拉过我的手臂。
我没办法忘怀这一幕,永远。
这辆车,他曾经授意用野蛮的方式架走我的车,现在,他坐着它离开,本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但是,蓦然而生的恐惧感真实存在,天空有些湿湿的雾气,看起来竟满是孤寂。
我是多么后悔,应该在他踏上去的那一刻,狠狠地叫住他,或者更严重一些,求他,求他这一次不要走,总归是要求的,还可以省去中间那么多的苦楚。
这个男人的身形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变过,完美到让陌生人只是在后面看着就容易爱上他,可是,对我来说,还是我们最初见面他站在夕阳下的寂寥样子最迷人。
他在我生命里留下的,是关于痛苦和离别的定义,这种痛苦,不是梦醒时分留下的眼泪,不是发现灯火阑珊处还有一个忧伤的人,而是,没有人会理解,我就算看着你寻常走开的背影,都会心痛,心痛到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