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陷入肃静,各路复杂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苏慕辰,又纷纷转向绿衣女子。
秦晚呼吸微窒,并未表现出慌乱,神态自若地静候男人的答话。
苏卿绝墨黑的瞳孔掠过一丝淡漠的忧虑,却也是稍纵即逝,转而,一脸兴致地凝着秦晚,眸中意味不明。
秦晚略略抬头,不经意与男人深邃幽冷的视线交汇,心不知何故,蓦的一阵紧缩,伴随而来的是细微的刺痛感,陌生而熟悉,就好像很多年前,曾经有过无数次的经历。
而此时,太子苏慕辰低沉、温润如水嗓音响起,“回父皇,一切真相正如秦晚所说,并没半句虚言。”
语毕,柔和的眸光别有深意地绞着女子,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了无情绪。
秦晚亦是抬眼看他,投以一记感激的笑,算作答谢男人的不杀之情,只是,唯有她知晓,自己的小命,不过是赌回来的。
早在给给太子施救时,她不经意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太子是在装昏迷,不难猜出,他根本会游水,却故意让自己身陷囹圄,索性,她附上他耳边威胁两句,“苏慕辰,我知道,你醒着……”
彼时,苏卿绝捕捉到二人的短暂交流,凌厉幽冷的眸光陡然暗下,他袍袖中的拳头,五指渐渐收拢,压制着脸上的情绪。
“朕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文帝故作宽慰的点点头,精锐的眸子暗中打量着两个儿子的神色。
馨妃哪里肯信,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辰儿,你究竟在怕什么?如今你贵为储君,谁还敢威胁你?”
苏卿绝脸色微僵,亦是沉声逼问道,“九弟,那幕后之人,大可当着父皇的面说出来,不用顾及其他。”
秦晚暗叫不好,仇视地睇了眼苏卿绝,好个“有情有义”的丈夫,一次次,不惜绝情地将她往死里逼。
奈何苏慕辰依旧守口如瓶,不肯改变初衷,“父皇,母妃,如果允许的话,儿臣以后游水的事,能否让秦晚教授?”
“罢了,罢了,母妃拗不过你,或许真是你七哥的良苦用心,盛情难却啊。”馨妃良苦用心,四个字说的极重,讽刺意味十足。
“既然无碍,天色已晚,都各自散了吧。”文帝一声令下,预示着此番风雨平息,其他几位王爷颇感无趣地转身离开。
文帝正携着馨妃离去,边走,边温声安抚着,“爱妃,莫不是还在生气?”
苏卿绝几步掠到秦晚跟前,负手而立,他抿着薄唇打量她,不置一词,但周身散发的阴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秦晚身子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其一是身着湿透的衣裳,其二是苏卿绝带给她的莫名恐惧。
她咬了咬牙,大声喊道,“皇上,馨妃娘娘,儿臣还有事相求。”历经艰难才获得重生,绝不能栽在苏卿绝手里。
文帝脚步顿住,浓眉一挑,略显不悦地转身,“何事?”
馨妃凤眸眯起,亦是脸色难看,今日之事,令她对秦晚留下不少的防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