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区的地下世界类似于一个圆形,十二个时钟区则仿佛是将这个圆分成了十二份。每一份都代表一个时钟区。在圆形的中心地带,则是支撑着这些时钟区存在的工厂区——那里有着全联邦最廉价的劳动力。绝大多数的泥沼区人,都是通过在工厂区做工来换取每日必需的食物的。不过赵卓打从出生开始,就因为际遇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去过中心地带的工厂去。
作为交易区的第八时钟区和作为连接区的第一时钟区是十二个时钟区中最特别的两个存在。也是“推龙者”组织最看重的两个地方。所以连带的,第一时钟区的人数是整个时钟区最少的,同时也是治安环境最好的。
这里每天晃荡的人,有七成都是“推龙”的成员。
由此可见,这里的防卫是有多么的严格。
唯一能够在此地畅通无阻的,就是总督府的人员。不过一般来说,总督府的人是很少进入时钟区的。这里的环境对于那些“高贵的联邦公民”来说,几乎就是毒药一般的存在。传闻从这里走一圈出去,那些联邦士兵至少需要洗三次澡才能彻底去除掉身上的臭味。
在士兵们的保护之下,岳经一行人坐上了前来接应的军车,然后在周围那些“推龙”成员的注视之下,缓缓的驶离了这片地方。
轮胎摩擦地面,旋转着将腥臭的泥浆抛飞出去,四下飞溅的泥点子有的落在了车身上,有的落在了一旁的路人身上,将那本就恶臭熏人的气味弄得更显腥臭起来。
车厢里的空气让坐进来的众人都是精神一震。赵卓和齐牙牙更是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觉得那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香味着实好闻极了。好在岳经及时的咳嗽了一声,才让两个有些忘形的“乡巴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纷纷讪讪地坐稳了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军车很快就来到了第一时钟区和总督府的交界之处,高大的防御墙粗看上去足有十米来高,上面直深入地下的土层之中,墙根也是稳稳的扎根地下,在阻挡了人类过往的同时,更是将那些恶臭的烂泥浆也一同阻隔在外。防御墙的厚度更是足足有五米宽,想要依靠人力强行突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道宽十米的巨大铁门是连通两界的唯一通道,而在铁门之下,除了有军方特有的电子锁之外,铁门另一边还有士兵人工把守。
坐在第一辆军车上的之前那名联邦军官下车上前,在按下了通行密码之后,更是交出了一份透明卡片一样的电子文档过去。片刻之后,沉闷的大门打开声响了起来。门后的联邦士兵一脸警惕地望着门外的众人,其中一个则是直接来到了众人所在的车旁,向着岳经微微行礼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可是岳经岳教授?”
“是我。”岳经说着,主动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之前得到的那张电子文档卡,递给了对方。
在确定了岳经的身份之后,这些警卫才算是彻底打消了警惕,挥手示意让众人继续前进。军车再次发动,缓缓的通过了大门。
本来以为这样一来就算是进入了总督府的区域了,却没想到进了大门之后,竟然只是进入了一个空旷无比的大广场。并且广场之上,四周还驻扎着无数只翠绿色的军用帐篷。时不时的还可以看到有士兵进出其中,戒备森严的样子。
虽然心中千倍百倍的想要知道这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这个大广场又算个什么地方,但赵卓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多嘴会很容易引起怀疑,只好生生压下心头的疑惑和好奇,只是认真的打量着车窗外的情形。
想来就算有办法闯过之前那道大铁门,这长达一千米的大广场之行,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吧。
这样一直行驶了千米多的路程,军车再一次在一道防御强前停了下来。同样的流程走过之后,铁门打开,一行人依次下车,步行着走了过去。
一俟走过了这道铁门,便有无数噪杂吵闹的声音纷至沓来,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赵卓和齐牙牙微微一愣,待到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些噪杂的声音,细听下来却是一声声的呼喝声和口令声。
他们此时置身一座军营之中!
周围的地势很是空旷,放眼望去,能够一眼看到远处的训练场上有士兵只穿着短袖在进行着系统的训练:障碍匍匐,冲刺潜行,攀爬跳跃,枪械格斗……更远的地方,则是一栋栋伫立在黑暗地下世界的高楼,作为光源的巨大照明灯镶嵌在五十多米高的穹顶之上,使得整片天空明亮犹如白昼。有突突突的声音隐约从高楼之后的地方传来,却也不知是什么发出来的。路边不远的地方,一支五十人的小队正在进行着负重长跑,每个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呼吸沉重,疲惫不堪,却咬着牙坚持着。
“联邦的这套军伍之法,延续改良数千年,却原来还是和最初的训练之法没什么两样啊。”看着路过的那支负重小队,岳经忽然微微感慨道。
走在他身边的王鹏飞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这说明这套方法实在已经是把人类的体能发觉做到了极致了……想要有所突破,只需要在这些项目之上加重加强训练度就可以了。当初发明这套方法的前人,当真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
赵卓看着远处那些训练的士兵,回想着陈瘸子在自己公寓里搞的那套和这里类似的法子,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却只听一名研究人员有些不解地开口问了句:“我联邦如今的科技水平虽说有些断层,但除了高光武器和机甲之外,其余的都已经趋于轻便化和自动化,与体能方面并无太大联系,这时候还训练这些,是否不太科学?”
听了这话,王鹏飞忽然冷笑了一声,偏过头去看着那名研究人员:“科学?你该不会以为你是个搞科学的,就真的以为自己很懂科学了吧?”
那研究人员嗫嚅了几句,却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