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铅笔 2009年1月11日

作者 : 双姐

手机登陆dzt.cc小说最新章节随时看

接下来的几天,芊蕊总是在房间的地图上看去画来的。手机登陆dzt.cc随时随地看最新小说这么大的地方,到那里去找?她在地图上找出的一个个合理的路线,那可是要走遍国家的每个角落的。虽然是一个国家,是一个地方,但伟大的中华民族大地是一个很大的范围。但大范围,总比没有范围让人感到心安。

偶尔的,明俊也过来,在地图上画出自己的意思。

大学毕业的芊蕊还没有找工作。确切的说,她是没有心思去找工作。十几年的愿望,已经塞满了她所有的思想口袋。

“客厅,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打扫,啊!”妈妈的声音又在客厅里炸开了。

“噢!这就打扫。”一听到妈妈的声音。芊蕊忙丢下手中的笔和地图,跑出房间。“我这就打扫。”

对于芊蕊没有找工作的事,妈妈并没发一句怨言。她认为这样也很好,芊蕊可以留在家中做家务的。

“晚饭,我不回来吃了。”妈妈在提醒芊蕊,少做点饭菜。

“知道了。妈,今天又是去找刘阿姨吗?”芊蕊边擦桌子边问。

“不是。今天,你萧叔叔生rì。”妈妈整理着衣服。

“噢!妈。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

没等芊蕊说完话,妈妈就已经换好了鞋子,出门去了。

客厅的房门刚关上,明俊的房门就开了。

“妈妈出去了?”明俊探出脑袋问芊蕊。

“是,出去了。今天是萧叔叔的生rì。”用吸尘器清洁地板的芊蕊,随口回答到。

“出去就好。”明俊小声说着,走到芊蕊身边。他迫不及待要把昨天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记起的事告诉芊蕊,“小蕊,我记得爸爸在给你妈妈送抚恤金回来的时候,给了妈妈一张纸条。”

“纸条?!”芊蕊的所有神经立刻绷直了,象是在垂死挣扎的欧也妮.葛朗台突然看见金条一般。“纸条上,写着什么?”这可是十七年来,有关半截铅笔的唯一消息。她怎能不紧张,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上面写着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听见妈妈这样说,”明俊清了清嗓子,“妈妈说,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孩子养大了,再回去找她!想的美。”他那双藏着秘密的眼睛如锥子,放在芊蕊身上。这样的话,已是很明摆着地告诉了她,纸条上写的是地址——她生母的地址。

“哥!那就是说……”芊蕊猜测的望着明俊。在得到他会意的点头后,猜测就成了事实。“哥。那张纸条呢,在哪里?”

“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妈妈放东西的地方,不就是她的房间,还有以前爸爸的书房么。”明俊说得很随意。

“对,找。我去妈妈的房间。你去书房。”那里容得下停顿,期盼了十七年的是什么啊?没瞪明俊说完话,芊蕊就丢下吸尘器,一步跨到妈妈的房门前。

“门,打不开。”一时间,被激动和兴奋冲脑的芊蕊,才想到为难之处:妈妈房门是锁着的。

“钥匙!”明俊颇为得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有。早就知道要用它,所以就悄悄的配了一把。”

这次芊蕊可说什么谢谢,强盗似地夺过钥匙,直接去开门。

“我,去书房看看”说着,明俊就甩动轻盈的脚去了书房。

妈妈的房间里,是芊蕊;爸爸的书房里,有明俊。他们在各自的地方,找着各自心中的东西。

芊蕊快速地翻找了一遍妈妈的房间。可,就是没有找到哥哥所说的纸条。就在她准备再细找第二遍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停了下来。

“哥,你找到了!”认为是明俊找到纸条的芊蕊,激动兴奋地抬起头。“妈!”失神的芊蕊,发现妈妈正双手插腰怒目的盯着她。

金属间的碰撞声,怒气冲冲的妈妈把手提包猛地摔到床上。jīng致的包落在了柔软的床上,依旧能发出声音。“我说呢,这家里怎么丢了东西。原来是,出了家贼啊!”

“妈!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想找到妈妈的地址。妈,您把……”

“什么地址啊!”妈妈一抡胳膊,在自己身前的空中划了半个圆圈,似是要扇开芊蕊的话。“你别在这,给我装什么啊。我问你,我保险箱是不是你开的。”妈妈的一只手指着一边的保险箱。

“开,保险箱?!我没有。我只希望,您把我母亲给您的地址还给我。”

“你母亲!哟,你妈妈。噢”。稍稍一想的妈妈,明白了芊蕊话中的意思。“你,是要去找你亲妈,是吧!是不是。”妈妈的火气更是大了,“白把你养到这么大。”手拍着胸口,要平复心情的妈妈,喘着粗气“我没有,什么地址。赶快,把我保险箱里的钱拿来。”

“妈。求你了,你把地址给我吧!我真的,没有动过你的保险箱。”

“没动过!好,你嘴硬。地址是吧!没有。有,我也烧了。”妈妈说着就抡起手。

“妈!”,明俊一越身,挡在了芊蕊面前,一把握住了妈妈即将要落下的那只手的手腕。“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明俊啊!”一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妈妈忍不住地哭开了。

“妈,你怎么了。”明俊扶着无力要倒下去的母亲,“妈,别哭了。”

“这么都是没良心的人啊!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的养个贼出来。我非打死她。”妈妈又抡起胳膊,直往明俊身后的芊蕊进逼。

“妈!”明俊一移身,完全的挡住了芊蕊,“啪!”干脆响亮又解气的巴掌,落在了明俊的脸上。

“明俊,你,这是……,干什么的啊!给我让开。”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妈,我替芊蕊挨这一巴掌。你就别生气了。好么?”

“不生气?明俊你知不知道,我养了她十几年,居然养大一个贼。她开了我的保险箱,偷走了我们几万块的现金。”说着,又瞪着芊蕊,“刚才我是故意离开的,就是要看看谁是这个贼!早该料到是她了。”

“没有。没有,妈,我真的没有。”对这样突然的冤枉,芊蕊当然是极力摇头争辩。她救助的看了看明俊,要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那样做。

“还敢说没拿。明俊你让开。”一听芊蕊的话,妈妈就火冒三丈,命令似的要明俊让开。

“妈!芊蕊,怎么可能偷钱的。不可能的。”

这“可能”与“不可能”,明俊是最清楚的。早说过了,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再一个女人,三人在一起。吵架的比率,总是居高不下的。而中间的男人,作用可是大了。

亲生儿子说这样的话,妈妈心立刻冷了半截。明俊,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自己的亲生孩子,居然帮着别人。复杂的感情,齐涌上心头。妈妈的眼泪,是“哗”地流个不止。

“妈!纸条……”满心被写着地址的纸条缠绕着的芊蕊,失去了判断,迎火泼油地说出了最不适宜的话。

“纸条!?纸条!给你纸条。”失望至极的母亲,不要命似地向芊蕊扑去。

“妈!”眼疾手快的明俊挡住了母亲,别过头来催促着芊蕊赶快离开。

急切想知道纸条在哪里的芊蕊,不甘心这样空手离开,仍犹豫地站着那里。

“快走啊!”见芊蕊一动没动,明俊又催促到。

“明俊!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妈妈用力地挣月兑,想要摆月兑抱住自己的明俊。

母亲脸上暴出的青脉,让芊蕊感到了害怕。第一次,她是这样的生气。芊蕊意识到无论如何,妈妈是不会告诉自己纸条在哪里。至少,今天是这样的。再等下去,也是徒劳。现在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想,芊蕊也就顺着哥哥的意思,转身跑出了客厅。

母亲竭斯里底的叫喊,一直跟随着她跑开得很远很远。

等到声音完全地消失在耳边,回过头,望着自己居住了十七年的房子,百感交集的芊蕊不由地哭了。

以近黄昏的路上,行人很多。下班的赶着回家的,放学的赶着回家的,当然还有和家人一起走出家门的。无论他们走去那里,家中总是有至亲在等待着。

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们出现在路上。唯一的夕阳,都会让他们沐浴在昏黄的光线里,夸张地将一个个身影铺在路面上。任车碾人踏。

车碾人踏,又能怎样。还是影子还是人。

在公园的一角,一张木椅。芊蕊坐在那里,眼睛刺痛地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心中是说不出的惆怅。

黄昏,这个悲情主义的诗人,总是在抒发着他悲怆、哀婉的心情。现在的自己,真的是没有家了,真正的成了流浪者。妈妈是不会再要自己了。从小一直关心自己的哥哥呢?还会疼爱自己吗?芊蕊摇头了,她不知道。想到这,童年的那段辛酸往事情再一次地浮出脑海。

公园不是为芊蕊特意建的,也不是为任何一个人特意建的。人,都是局限的。所谓的名人,也只不过是过眼的频率高。一代代地换,一世纪世纪地清,谁又记住谁,谁又认识谁。

三三两两的人,从公园的那一角走过。谁会注意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只是黄昏在酝酿诗句中的一份情愫罢了。再抬起头,刚才还是完整的夕阳,已被群山吞噬了许多。远处一切和近处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得模糊了。

夕阳渐次得被吞噬,天暗了下来。公园木椅上,芊蕊依旧坐着。她在等哥哥。可望穿了脚步匆匆的行人,却未见明俊的身影。

难道他忘记了,忘记了这里是他们的秘密集聚地?他是忘记了,还是,还是……认为自己是家贼!

明俊认为自己是家贼?!这个猜测在芊蕊脑中闪现的刹那间,整个世界都黑了。什么人,什么物,一切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刺骨的痛,和滚热的泪。谁还相信自己,一个漂泊孤独的人。

“小蕊,……”

一句话,如后裔shè向太阳的箭,强有力又准确地击中了全黑的源泉。是明俊。芊蕊立刻从泛游得模糊世界中挣月兑开。

“哥!”

明俊拿着什么,正向这边跑来。

没等芊蕊说话,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明俊就先开了口,“给,给,给你。”手中的旅行包,顺势塞到了芊蕊怀中。“这是,纸条。还有火车票,”他从口袋中掏出纸条和车票,递了过去。

纸条!芊蕊失魂落魄般地接了过来。“哥!”眼中的泪,又一次滑落了下来。本是要说“谢谢”,但一转念芊蕊又吞了下去。“妈,现在怎么样了。”

“妈!?没事的。你放心,走吧。妈没事的。”

“哥。”芊蕊得替自己申辩,“我没有偷钱。真的,你要相信我?”

“哼哼!”看着生怕自己不相信她的芊蕊,明俊好笑得笑了笑,极尽关爱地模了模妹妹的头,“我知道,你不会的。”

“哥!……”“怎么又哭了。这几天是怎么了啊?”明俊有点手脚无措。“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别哭了。噢!”他忙嘱咐似地说,“包里,是你平时的一些衣物。还有存折和现金,你好好地带着。”说着,又伸出手擦去芊蕊脸上的泪。“出门在外,多带点钱总是好的。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哥!……”

“别哭了,搞得像《蓝sè生死恋》似的。”明俊风趣地说,“女孩子的眼泪可是钻石,不能轻易流掉了。太浪费了。你不是经常说,**他老人家说的,浪费就是犯罪么。”

“哥,”芊蕊破涕一笑。“你不是说《蓝sè生死恋》太假么?”

“是啊!韩剧有几个是真的啊!不过呢……”明俊故意卖起了关子。

“怎么啦!”

“血缘呢,是很奇怪的。知道么?它有特别的感应。”明俊入神似地点点头,“所以啊,人群中你喜欢的人,说不定就是你弟弟。”

“可能么?”

“当然,艺术来源于……,快走,”眼睛的余光处,妈妈躲躲闪闪得正往这边来。明俊招收拦下一辆出租车,把不明白的芊蕊推了进去。“快走!”

“哥。怎么了。”芊蕊惊慌地问。

“出门在外,自己要小心。最近妈妈看的紧,别往家里打电话。听到没有,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明俊没有回答芊蕊的问题,刚忙要交代的话都说了。“师傅,火车站,快点。你自己要小心啊!”

“哥!”车窗外那张熟悉的脸移动,泪又一次夺框而出。

“再哭,眼睛就成樱桃了,就没人要了!”明俊大声地说。

“我不哭了,”

芊蕊的声音明俊已听不见了,但她依旧擦干了眼泪。

“还不快拦住车,明俊。”妈妈边跑着边说。

明俊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不小心要摔倒得妈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造孽啊!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啊!”见追车无望,妈妈只能痛心责怪自己的儿子不听话。

车窗外,气急败外跺着脚的妈妈,不禁又要芊蕊感激的泪又流淌了下来。但转念一想,芊蕊笑了,含泪笑了。终于,可以去寻找那搁置在心中十七年的梦了。十七年的希望,十七年的渴望,十七年愿望——正一步步地走近。

“……,建筑街,19号”——“建筑街,19号。”

七点钟的车票。在等车和坐车的时间里,芊蕊不是看着手中的纸条高兴的笑着,就是望着窗外的黑夜回忆着往事和憧憬着未来。离开哥哥和妈妈的不舍之情,暂时被这样的喜悦心情替代了。对于找到那半截铅笔的问题,她没有担心。有纸条啊!她单方面的认为只要按着地址就能找到他们。建筑街,19号,她不停得默念着。

十七年的时间啊!一张静止的纸条,能承受的起吗?

人该如台球,无论是如何的被乱打乱撞,最终是要落入网袋的。

“喂,喂。小姐,到站了。”

“恩,”由于太累,芊蕊居然昏昏沉沉在火车上睡着了。“到站?!”芊蕊猛的一惊,“到那里了啦?”

“底站。”

“底站?哦!底站!”芊蕊庆幸地自言自语,“底站?噢!我是要到底站的。谢谢。叔叔。”她兴奋的背上行李包,下了车。

此时,běijīng的时钟上是凌晨三点多。第一次处远门,第一次脚踏在这座城市的土地,可芊蕊没有任何地陌生感。相反,她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一种让她说不清楚的熟悉感。

火车站的广场上,还有一些人在游荡,无声地游荡。仿佛是,无脚的幽灵在飘荡。漆黑的夜空下,一切都是静静地。白天热闹的一切,都转为悄悄的行动。yīn阳总是要协调的。

一丝冷意和一丝怕意,突然向芊蕊袭来,慢慢在全身弥漫开来。看着游荡的人群,她脑中无来由地闪过担忧和猜测,他这个时候,会不会也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游荡着?

“真是的,瞎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四处游荡,妈妈会照顾好他的。再说,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和这一帮人一个样呢。”,芊蕊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同时认为这样的想法简直是一种罪过。

去那里?她踮脚一望,没有什么车也没有多少人,灯光在一排排地铺向远处。一切都改变不了静的主调。找一家旅店住下来吧。这样打算的她,就径直的往广场外走去。

“小姐,一个人,去哪啊?”

没走几步,几个人就围猎般围了过来。顶着五颜六sè的头发,古怪的发形,还有一身是衣服却没有衣服作用的布——时尚cháo流,总是被这样的一群人,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引领着。

“我,不是一个人的。”芊蕊虽心中发颤,但仍表现得若无其事。“我弟弟就在前面”。

不要因为一句真假话,就轻易地断定谁是好坏人。在这个社会中,谎言多是无奈之举。

她的话刚落音,面前的几个人就自发的望背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

“前面,是哪里啊?”一阵嘲讽的笑声。“知不知道,什么叫与时俱进么。你爷爷,爷爷的爷爷,再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没有告诉你这样说话多少年前就过时了。现在,你还用?”面前的人,讥讽的一笑,“要与时俱进,知道么?”

“是啊。有点与时俱进的jīng神好不好。”“……”……

“我……又不认识你们,”闲散在不远处的一群人,又都往这靠来。芊蕊露出焦虑的神sè。“你们想干什么啊?”

“你想想,能干什么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不认识你们的。”芊蕊转过身,想要离开。

但这最终只是“想”而已。周围出现了人圈,自己被围在了中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啊?!”芊蕊是害怕又是着急。

“不干什么。”话一出,一圈人立刻的往后挤挤了,退了退,是要给什么让出路来。

这样的情形,除了让芊蕊好奇担心害怕之外,也让她明白更厉害的人物要出场了。芊蕊的呼吸,越来越深。

人出现了。光亮的头(这些人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连梳洗头发的时间都没有。),在黑夜里是特别的显眼。嘴角含着烟,yù掉不掉,散发出的烟气,让芊蕊忍不住地咳了几声。

他打量芊蕊的眼神,让她不禁心跳加速。“叔叔。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不认识你们”,这不是现代社会的避祸借口。谁认识谁。可许多麻烦,总是稀里糊涂地加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没事,能拦你么?”

芊蕊背过头。另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一群人。话,是越过人群飘过来的。

音还没落地,象一切泛滥电影中重要人物的出场一样。一群人如被剑劈开一般,干净利落地分站两边。顺势,中间出现一条路。大步过来的,该是适才说话的人。

传统的黑sè头发,与脸形配合的恰到好处的睡发发型,一套黑衣黑裤加上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让人感到冷酷帅气的同时也让芊蕊感到害怕。当然,这位的装饰,她倒是能接受。

正视着,现实的状况在芊蕊面前却一点点地淡化了。思想随着视线,全集中在了面前这人的身上。她看他,越看越像,像一个人。像谁?像哥哥吗?不像!那像谁?为什么有这么怪的感觉。思索的脸庞上,眉头悄悄集聚。

现在什么都讲究分类,大的到小的,复杂的到jīng细的。一直分到,人们都疑惑起为什么会有“分类”这个词的程度。无论感觉好坏,总之这些人都被归为芊蕊厌恶的一类。

“怎么,认识?阿—木—老弟。”

想想啊,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见过一次面,甚至是跨越了千年时空的人与人之间,都被验证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何况,芊蕊如此的盯着别人看,又是这样的一副表情,怎能不让人想些什么?

“认不认识,是我的事。不劳你,虎哥cāo心。”不屑地回答。

话,是可以这样轻易地说。但实际中的他,也在为面前的女孩的举动备感不自在。认识她吗?不认识啊!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好在,是夜里。昏暗的路灯光,并不足以让人觉察到他脸上稍稍泛起的微红,双脚局促地移了移。

“噢!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该是知道规矩的。人,是我先发现的。”第一次按江湖规矩办事的阿虎,一下把所谓的江湖规矩提到一个神圣的地位。

规矩,规矩,世上所存的规矩,多是某个圈子中人的借口。

“你先发现的,”阿木冷笑了一声,“你发现的?听盗墓者说,自己发现了新的墓穴。”顿了顿,“感觉,挺怪的!虎哥?”说着,就向前走了两步,“虎哥,上过学吧!这是个病句,”

“你,”

阿虎伸手拦住要上前的自己人,吞了口吐沫压着心中的气,“小子。你,别在这里跟我七掰八掰的。人,是我兄弟先发现的。我就该我带走。”说的理所当然。

话已经不合了。这倒很真实,同行之间有几个是形神合一的?

就芊蕊而言,不知道阿虎也不了解阿木,无从谈论谁好谁坏。在她眼中,他们都是一类的。现实中,当人们没有真实的分寸,便听取于自己的感觉。芊蕊倾向阿木,所以双方剑拔弩张的局势,令她不由自主地向阿木身边靠了靠。

这一靠,阿木更是下定了决心,“人。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带走的。”

“兄弟,你想怎么样?”

“简单。人,我们带走。”阿木身后走出一人,上前两步回答到。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嗯!”说着,有冲着阿木,“你就这样管你兄弟的?嗯,”

“阿达!”阿木摆了个头,要他退回来别说话。

“兄弟,我可要提醒一下。你该好好的教教你的这帮兄弟,太不懂规矩了。”

“这事,就不劳你cāo心了。虎哥。“阿木淡淡一笑,“还是我提醒提醒你吧,”扫视了一周,他继续说:“好好的,呼吸一下这外面的新鲜空气。有范围限制的呼吸,总是比不上zìyóu的呼吸。”

阿木嘴角一扬,话是一语双关。闹大了,可是又得进去的;就此结束,大家都没有麻烦。

完全明白本意的阿虎,瞪着金鱼眼,喉结压制着怒火上下起伏着。他是忍住了。但这样嘲讽的话,做兄弟是忍不住了。既然有“老大”和“手下兄弟”的不同头衔,那老大总不是谁都能当的。领导者,总该有领导者的忍耐xìng和理智。阿虎一伸臂膀,又一次挡住准备冲向前的兄弟,示意他们回去。

“哼!谢谢你的提议。你么?不就是靠一座山,才潇洒到现在么。做人还是谦虚点,”

“中华美德,我继承呢?”

“如果,我坚持要带走人呢。”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阿虎阿木争得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了。现在争得是面子——他所在这一群人的面子,争得是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的地位。

“那,要是我坚持不让你带走呢?”

“你,……规矩,你懂不懂。人,是我先发现的”

“一个大活人,需要你发现吗?你,您真该该回去好好读读小学的书本。”阿木抬起高傲的眼睛,懒散似的望着他对面的阿虎,“什么是‘发现’。”

此话一出,就惹的身后兄弟一阵哄笑。

“别,太过分了。”再一次,阿虎挡回了身后的兄弟。

看着双方陷入“盘弓弯弓箭不发”的临战状态,芊蕊本能地完全站到了阿木身后。没有其他的的意图,她只是顺从着人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的指挥罢了。

“噢!突然想起了。人,的确是不能发现一个大活人的。但是,狗,是可以发现人的。噢!”阿达,顺着阿木嘲讽的话接了一句。

里说当然,这边的笑声更大了。可阿木却忧虑起来,他并不赞同阿达说出如此侮辱人格的话语。事情,只会因这一句进一步恶化。事情闹大,十非他所愿。可话已出口,岂能收回。这中场合下,他只能默认——总不能在紧张状态下,面对对手大声斥骂自己的人。适当是否,只留着私下评论了。

虽说,狗忠诚的化身。但一点一个特殊,一点一个意义。加之于人,可是对人格的极度蔑视。

所谓的头头、老大或领导人,确有足够的忍耐xìng有足够的理智。可他们“人”的属xìng,是山压不塌,雷打不动的。如果责怪谁犯了错,那就责怪他身为人吧。人,本就是一个多种限度的集合名称,单个的个体就是限度的相应标准。

阿虎的忍耐到了极限,“嘎嘎”的手掌成了拳头。“要不留下人,你们走。要不然,胜者为算。”

一个芊蕊,对阿虎的影响是微乎几微的。像借口入侵别的国家一样,芊蕊完完全全是扮演着一个借口的角sè。

“那,就看实力吧!”

阿木的话,是宣战的鼓声。临战的状态,此时被动手的局面代替了。

虽常常被妈妈呵斥,但一直在哥哥关怀下长大的芊蕊,那里亲身经历过这等事情。不是看电影,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这是假的,一拳一脚都是一遍遍拼凑成的,这不是真实的。现在是生活,真是的生活。是真的拳落在真人身上,真的脚踢在真人的身上。

“救命啊!”失去思考的芊蕊,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砰!”就在芊蕊不知如何是好时,不知哪里飞来一脚,正踢中她身后的背包。这一脚,到是让她清醒了。没有人顾及自己,当然得跑了。

“虎哥,人跑了。”

“给我抓回来。谁抓到,就是谁的。”阿虎丢下阿木,转个方向就去追芊蕊。

没说一句豪情话的阿木,也不甘示弱,紧追着阿虎不放。

因为芊蕊打起来,又因为芊蕊追跑起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初到这个城市就引出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哄拥人群的共同目标,无疑是芊蕊。虽说,现代科技抹去了白天和黑夜的差别。但也只是概括之说。概括与实际是存在差别的。有时候,这样的差别,是如天地的。昏暗的街道,一下子热闹了。不同群的人,打的打,骂的骂,冷眼的冷眼。两路人,忽然像是丝线交扭着,分不开了。

“救命啊,救命啊,……”芊蕊边跑边求救。可惜,偌大的道路上,她没有看到一个巡jǐng。偶尔的几个人,也被这样的阵势吓得往安全地方躲去。在这个年代,能变成英雄的机会很多,但却少有人去把握。他们是宁愿当匆匆看客的,徒在梦中追寻着英雄梦。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芊蕊是没有力气再喊救命了。身后的脚步声,依然响着,不想跑也得跑——在文字标榜的zìyóu世界里,实际中的自己是没有多少zìyóu的选择余地的。

“真是,猪脑袋!逃命的时候,还背着这么大的包。”

话,是出自谁人之口,是在提醒还是在告戒。芊蕊,哪里会知道,更不会去想话中的意思。这句话唯一给她的想法,就是有人要追上自己了,自己要被抓到了,快跑,快跑!怎么不丢下包,减轻负担啊?这种关头,谁还那么理智。

人,一旦认定被死亡或危险紧追其后的时候,总是本能的发挥出自己也为之诧异的能力。

芊蕊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杂。

“站住!”,“我,让你跑!”……

芊蕊是无法分辨,谁在自己的身后说出哪样的一句话。无意间传进她耳朵里的,“大哥,大哥。”对她而言,就只有那么一个影响,有人追上了自己,快跑!

过了多长时间,芊蕊是无法知道的。但她能感觉的到,耳边风发出的“呼呼”声,变成了脑子发出的“嗡嗡”声。真的是没有力气了,跑不动了。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的被他们抓回去吧!

“救命啊!”她无力地喊了一声,真是跑不动了!最后的力气全都给了“救命啊!”三个字。

“小,小,小姐,你是怎么了!?”

一个轮子,滚入了慢下脚步的芊蕊眼中。接着,是另一个轮子。

及时知道小说最新章节www.laiyo.com来哟小说搜索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半截铅笔最新章节 | 半截铅笔全文阅读 | 半截铅笔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