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铅笔 2009年1月14日

作者 : 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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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该怎么说。手机登陆dzt.cc随时随地看最新小说冰箱里,是满的。但只是些水、软饮料和酒jīng度很低的酒之类的东西罢了。

芊蕊失望地拿起看了看又放了进去,奇怪了,怎么回事?抬眼看看,楼上静悄悄地,李浩还没起床。

侧过头,芊蕊眼睛望着厨房。站着发呆,只是徒浪费时间。厨房,总不能不用吧。对!衣袖卷起了,芊蕊开始收拾了。

当爬山的阳光足迹,不请自来地踏进客厅时,楼梯上有了脚步的声音。

“早啊!”打扫完厨房的芊蕊,正打扫着客厅。

“嗳,你,你这是……,”站在楼梯上的李浩,说着就走了下来。

“我打扫呢,有问题么?”芊蕊含笑地问。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李浩说得理所当然,“当然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

李浩却手脚无措不知该做什么,茶几上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咦,早饭么?”

“嗯,早餐可是很重要的。”忙好一切的芊蕊,走了过来,“吃饭吧!”

“早餐”李浩蹲坐着,自言自语似地说:“早餐!”,眼神中别有深情。在舒适干净的客厅里有人为自己特意预备好早饭,这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十几年中的第一次。

或许你会对这样的感动嗤之以鼻:乱七八糟的影视作品里见多了,什么留点、做点、准备点饭,就感动得永生难忘。可实际生活中,这些简单的事情确实是最有人xìng攻击力的。我们只是,少有细心品味。

“怎么了,你?”芊蕊很奇怪他如此的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李浩忙摇摇头,“吃饭,吃饭,”手刚伸过去,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刷牙,“我得先刷牙?!”。转过身,他孩子般地说了一句,“先刷牙后吃饭,做个好孩子。”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谁又说过,“孩子”的称呼是有年龄限制的。

刷着牙的李浩别过头,望着客厅中正摆放着早餐的芊蕊,一股温馨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你不认为厨房太空荡了么?”

刷完牙的李浩,一坐到沙发上,芊蕊直接地就问。

“厨房?”李浩抬眼,扫视了一圈厨房,点头到,“嗯,是。厨房,是少了许多东西。”顿了顿,李浩解释地说:“从住进这间房子起。我,就没在厨房做过一次饭。”

“嗯!?那……”李浩的话,让芊蕊感到不可思议,“那,那你平时吃什么啊?”

“吃什么?这个年代应该饿不死人的。在外吃呗!”

“在外吃?”芊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说,”她还清楚地记得,他昨天是说过,“外面的食物不卫生吗?”的。

“是啊!可,我很少在‘外面’吃啊。”

“很少在外面吃。”——咦!矛盾?!可他到是没觉得自己说的话,前后不协调。的确,以前和现在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言行有矛盾。这样的矛盾,只出在现在未知的将来。

“啊!”芊蕊对他前后相悖的话,感到迷糊。“那,倒底是哪里啊?”

“有地方去的。无论在是在哪里。反正,饭一定是能吃得到的。”

既然不想回答,芊蕊也没再追问下去。“你等一下,”说着,她就进了房间。

就在李浩不知所以然的时候,芊蕊走了出来,手中是一叠百元钞票,“还你钱,”

“还我钱?”李浩奇怪地看着芊蕊。

“我在建筑街花费的一切啊。”芊蕊提醒地说。

“为什么要还我?”

“为什么?”芊蕊很不解,“是你的啊!”

看着坚持的芊蕊,李浩笑了笑,“还是要还的,以后再说吧!”他不耐烦似地说,“不说了。我要多吃点。昨天夜里,出了一身的虚汗。”李浩不愿谈这个问题,大口地吃起了他的早餐。

抬起眼,看了看李浩,芊蕊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也继续着自己的早饭了。

在固定的时间里,人们都有固定的事情。

吃完早饭,李浩嘱咐芊蕊一番就驾车上班去了。家以外的另一个人生,又开始了。

“放心,我办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也不想想。我就怀疑了,那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还不了解我。真是的。”……“嗯,以为我是孩子啊,要你教……”

虽然李浩的嘱咐里并没有出门走走的意思,可锁上门,凭感觉顺着路,芊蕊出门了。

今天是按时上了班,在规定的时间内李浩也是呆在了医院。可时间的流动,是载浮着一rì一rì的记录的。前几天他匆忙的工作态度,让他那位本就对医生和医院没有什么好感的专属病人,更是厌烦医院中的一切。

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的李浩,把表放在了工作桌上。

“咚咚”……

“请进!”

“是小雨啊!嗯,”——“啪”习惯xìng转笔的李浩,抬眼一见吴雨,笔失去控制得从手指上落在了桌子上。“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啊。”吴雨今天的穿着,让他感到意外。在这里,所谓的“这样”,是指吴雨穿了工作服——白大褂。

白大褂!?医生穿白大褂?还是在医院里穿白大褂,本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怎么到了吴雨,就成了,特殊了呢?

原因很简单。这个医院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知道的,除了必要的时候,吴雨是不穿工作衣服的。尤其,尤其是去李浩办公室的时候。每一次,她总是穿着各种时尚前沿的衣服。所以,李浩所能见到她穿白大褂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突然地换上了白大褂,即便是理所应,李浩也是有新鲜和好奇感的。

“好看么?”吴雨很开心,这可是李浩第一次对自己穿的衣服有所反映的啊!——“你穿白大褂真的很漂亮”——“以前,你不是说我穿工作服很漂亮的么?”

“漂亮?以前?”李浩愣了愣,“噢!是,当然了。你穿上工作服真的很好看。比穿那些韩版的衣服,要好看的多了。”李浩收索着可行的词语,“多有特sè啊。很好,很好。”说着,就遮掩似的端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吴雨穿上白大褂,的确是漂亮。的确,有人夸赞过,她穿白大褂时的美。可,说这话的人,是李浩么?这也只有,当事人李浩最清楚了。

“工作最美!再说,”李浩说教般地说:“为什么要国外的东西,来引领我们中国的时尚啊!”

全当是夸赞自己的芊蕊,羞涩地抿嘴笑了笑。“李浩哥!芊蕊,是从那里来的啊。”想到此行的目的,她试探地问,“以前,我怎么都没有见过她啊。”

“是么?”李浩端起水杯。

吴雨,顿了顿。她要调整和保持好自己的语速和表情,以防自己心中的真实算盘显露出来。“她和我,应该是同龄吧!”。横空出现的这个“远房亲戚”已经让她,昨rì彻夜未合眼。早上起床,她更是贴着镜子查查自己的皮肤是不是老化了,这份帐当然的是记在了芊蕊的身上。

“嗯!这个,”忙着写病案的李浩,抬起眼睛又很快地垂了下去,“嗯,这个我不太清楚。”,李浩随口说了这样的一句。

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李浩的回答让吴雨忧喜参半,又是担心又是高兴。担心,那是当然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来,那会是什么亲戚啊?那他们住在一起,不是……。

如果,这里的吴雨不是怀着特别的感情。那么在这个,同屋檐下家人与家人之间都有陌生感的时代,这个回答是不足为怪的。

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就是说,李浩和她依旧是很陌生的了啦!后一个想法,让吴雨偷偷地笑了。

“李浩哥!明天晚上的老时间,我要在家开party,你要来噢!”,在脸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甚至是耽搁了给病人看病的时间,可不能浪费了。恋爱中的女人,真是够疯狂的。尤其是,陷在单线爱恋中的女人。

“行!知道了。”如此类似的问题,李浩每年都要连续的回答多次。一年的大聚会、小舞会下来,已经让他对回答的形成了惯xìng。这次的答案,也是顺口就出的。

向来晚归,成为医院人皆共知的李浩。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不仅抽屉里搁置多时的手表,出现在了手腕上。而且时不时地瞟上一眼,看一看,似要标记时间的进程。一直被他认为,与自己永无关系的“如坐针毡”一词,现在他也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它的意义。

在下班高峰期,拥堵的路上。以前的他,总是闲散的,把只有拥堵才能见的景象,好好的欣赏一番。可现在,那份心情他早已没了。相反的,曾被他很不理解急着回家的那些人的心情,他倒是深有体会了。弹指的瞬间,陡然间地幻化成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嘟嘟”,李浩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干等下去,对他而言是个煎熬。

李浩,是一个没有真正意义上等待过的人。等待,本身就是时间和情感的双重煎熬。

黑枣,已经翻滚好一段时间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中的芊蕊,正在忙着做饭。厨房里的,一切行动,都显得很有条理。毕竟,这是她以前经常做的事情。不过,她稍稍地手忙脚乱。以前,可是有哥哥在一旁帮忙的。

“铃铃,……”,清脆的电话声。

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片刻的芊蕊,凝视着不安分的电话,终是走了过去。

“喂!你——好,”

“嘟嘟”。

是打错了呢?才接电话,对方就挂了。是不是自己本不该接这个电话?芊蕊猜测好奇地撇撇嘴。

“怎么,会占线?”,望着电话,李浩很疑惑。电话没人接。谁,会往家打电话?找自己的么?也许,也许是芊蕊在给别人打电话。说不定是电话坏了?

没等到李浩细想明白这个问题,《依然在一起》的歌声又响起了。同时,眼前排成长龙的车也开始蠕动了。

“喂!……。”。

适时的电话,解释清了李浩适时的猜疑。

煮锅还在那里,黑枣还在翻滚着。芊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什么都好了。

电话刚放下,又响了。

“都快成大妈了,真够啰嗦的!”李浩说着就拿起电话。“小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是吴雨。

遭了,下班接她回家可是惯例。李浩才想起自己一时着急回家,忘记了告诉吴雨一声。怎么说啊!眼珠转转,干脆,李浩关了机。

加速回家!回家啊!家啊!

“哇!”一进门,李浩就凑起鼻子在空气中四处闻着。“好香!”

“可以,吃饭了。”见他回来,芊蕊就从厨房端出饭菜。“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噢!”频频点头的李浩藏匿似地趁芊蕊不注意,把自己手中提着的午饭丢进了垃圾桶。“真的是有幸啊。”说着,就随着她进了厨房,“噫!”

厨房里多了些许用具。

见李浩愣着那里,芊蕊解释地说,“厨房,总不能不用吧!”

“是呀。厨房得用。家里不能吃饭成何体统啊?”李浩自言自语似地说,“这是,什么啊!还烧着啊呢”他指着煤气灶上的煮锅问芊蕊。

“噢。那是黑枣。我,特意给你煮的。”

“给我煮的?”李浩惊讶的指着自己,不相信地睁大眼睛望着芊蕊。

在得到芊蕊的肯定点头后,蓦然间他激动不知道说些什么。“黑枣!”身为医生的他,怎能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用意。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却被她牢牢的记住了。一句话,仅仅是随口的一句话,能得到别人这样的珍视。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门铃,抢在李浩开口前,先发了音。

门外会是谁?迟疑的李浩,转过身大步走上前,开了门。

“李浩哥!”满面笑容的吴雨,走了进来。“今天,下班你……”转眼间,客厅茶几上sè泽鲜亮的菜和厨房里忙碌着的芊蕊,把她的笑贴在了脸皮上,尴尬地僵硬起来。

“你好!”,刚巧从厨房走出来的芊蕊,一见吴雨忙热情的问候。

“这么多菜!真够丰富的。”嫉妒的心,藏在了吴雨平静的话语中。“还有枣汤啊?”她看了一眼,芊蕊正端着的盛汤的碗。

“噢!李浩,说他夜里出了虚汗,所以我就煮了点黑枣。”没多想的芊蕊,直白地向吴雨解释着煮黑枣的原由。

人人都会说,喜欢和欣赏心直口快的人。可当心直口快的人,真是说说出心直口快的话,人的感觉器官分泌出的却不是高兴。说么?动动嘴。上下唇,就是那么张张合合的问题。

夜里出虚汗,她知道!?吴雨胸腔中的嫉妒之火,是越发的旺了。在李浩面前发脾气,损坏自己的形象,这门不划算的事她可不会做。“出虚汗?李浩哥,药吃了没。”

“没什么的。用不上,吃药的。吃黑枣就好。是药三分毒啊,还是食疗最好么。”

帮她,不帮自己。“吃黑枣,有什么用啊!”李浩对芊蕊的附和,更是让吴雨感到气愤。对她的恨又升了一层。

“吃黑枣,是很有用的。加点桂圆,会更好的。”芊蕊接着说。

“哼!”吴雨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睛又扫到了饭菜上,“唉,这菜里怎么放了这么多姜啊?”转过头,望着李浩,“李浩哥,我记得你是不喜欢吃生姜的。”

“是么?我有说过么?”李浩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不喜欢吃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芊蕊抱歉似地笑了笑,“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么。”

“你懂的,可真多!比医生还jīng通。”吴雨勉强含笑夸赞的话里,满是气恼、怨恨和挖苦。“自己给自己开药方,很方便的。”

“这些只是常识。再说,我也是学医的。”芊蕊倒是没有听出她话中隐藏的情感。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随意的话,被吴雨误以为是对自己的嘲讽。她也是医生啊?她就不知道。

在吴雨表情上看出端倪的李浩,忙差开话题地问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吴雨是来告诉他明天的朋友聚会,因为某些原因被取消了。不能就这样说说算了。怎么说也要要芊蕊知道她和李浩的特别关系。

“李浩哥!一直以来下班我们都是一起的。你今天是怎么了?”

“噢!下班的时候顺便送一个病人了。所以,就……”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情的。”吴雨桑解人意地说,“幸好明天的聚会取消了。要不然,我真的没有什么衣服好穿。”

“怎么会呢?你的衣服,那么多!”吴雨称自己没有什么衣服可穿,这对李浩而言不异于告诉他布什和萨达姆是亲生兄弟。

“真的,没有什么漂亮衣服可穿的,李浩哥。”

“怎么会呢。你的衣服,件件都很漂亮的。”

“件件都很漂亮”,这就是吴雨所要的话。她强忍着,不让心中的兴奋之流露在脸部表情上,“原本,我是准备穿工作服的。”说着,就斜了芊蕊一眼。

“工作服?小雨,参加朋友聚会,穿什么不好,非要穿工作服啊。”李浩大为吃惊吴雨的决定。

“你,不是说我穿工作服最好看吗?”,那双带着骄傲、炫耀、挑衅的眼睛,又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芊蕊。

芊蕊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听者。不过,吴雨在自己的感情上给她加上了种种的自以为。

“是啊。你穿工作服,的确是最好看。”李浩说话的同时,吴雨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胜利者的笑——只有在,情场上胜利的女人,脸上才可以见的到——幸福十足,骄傲十足,虚荣十足,挑战十足。

“但,那不适合在朋友聚会的场合穿啊。其实,你穿其它的衣服,都好看。”

“哦!”吴雨侧垂着脸,抚摩着把垂在肩前的一屡头发,通过耳朵放到了肩后,动作扭捏至极。目的达到了。李浩再说什么,她都是一样的开心。突然的吴雨想起了什么,调过眼,望着芊蕊。“你,是学医的?”她要证明一下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是!是学医的。”对突然地问到这个问题,芊蕊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那你现在有工作吗?”吴雨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芊蕊有些窘。

“怎么了,”这样的问,李浩也纳闷了。

“李浩哥。医院,现在不是正在缺护士么?”她会意的眼睛,含笑地望着李浩。她的计划,正酝酿着呢。

现实中,这样情景中的这个意思这样的话,是不需要有下文的。去医院当护士!挺好的一件事。李浩明白了她的话,立刻笑开了嘴。

“你,是要我去当护士!?”芊蕊也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又惊又喜。

“是!你去医院当护士。”吴雨,像法官最后读判决一样的肯定,点了点头。

“当护士?”适才芊蕊的兴奋突然的又被忧虑代替了。

“怎么了?不想去。”见芊蕊如此的表情,李浩猜测地问。他是绝对地,赞同她去医院工作的。无论,是在那个方面,他都认为这样是很有好处的。可以,把她留在这个地方,可以和她在一起工作,可以……。最主要的,是可以让嵌她,暂时地忘记建筑街那一回事,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她为难的,看着李浩和吴雨,“没有能证明,我是医学院毕业的证件啊!”芊蕊不无悔恨地叹了一口气,低垂下头,“来的时候,忘记带了。”

“没关系的。”真的很难懂!现在的吴雨,倒是很热心于芊蕊的工作问题。能不热心吗?谜语是自己出的,谜底当然是自己最清楚的。这样就可以监视芊蕊,可以淡化她和李浩的关系,可以……。总知,在自己定的计划里最大受益人,当然是自己。“有我在!那些证件,有没有,都没关系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看的是能力。”

在别有目的下,说出有道理的话,只能让人为这些话的实质而感到悲哀。

“真的!”芊蕊惊喜、感激地望着吴雨。

“相信她吧!”李浩很信任吴雨在这事情上的能力,“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一句话。两个人。两种不同的表情。是极端的对比。芊蕊开心的笑容舒展在脸上,而吴雨却在同一时间把得意的笑,僵硬到了嘴角。一个现实的社会现状。说过的,无论一个生活在两个怎样女人中间的男人,说出什么的话往往是事情的关键。

第二天,是李浩的休息r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然。他居然在厨房里做起了饭——他,可是两年没有进过厨房了的。

长时间没有进厨房,并不代表他不会做饭。同样的道理,他做出来的饭,也不是常人意义上的饭。本是,要煮粥的,但一开锅。粥不是粥,米饭不是米饭。生熟米粒,在他眼前混杂着。菜,更是一绝,白菜全染sè突变成了黑菜。要饭,饭没成。要菜,菜没有。还不小心的,陪上了几张碗盘。看着一团乱的厨房。李浩很不解,为什么看起来别人很容易做成,而且自己也认为是很容易的事情,到自己真正的动手做,却是那么的难呢?嗳!看起来的总是容易的,做起来总是难的。

收拾地上碎片的李浩,还在庆幸,没有吵醒芊蕊。但必然的结果,在现实生活中,是无法避免的。厨房接二连三的声音,早已赶走了芊蕊的睡意。

“你,在做什么?”走进厨房的芊蕊,一头长而柔顺乌黑秀发披垂在肩前,好奇地看着蹲在那里收拾碎片的李浩。

“嘿嘿,”回过头,李浩解围地望着她傻笑了几声。

生活话的问题,一个简易的动作就能说清楚。可清楚后饭还是要吃的。

吃着卖来早餐,芊蕊不解地看着身边的李浩,“真得是很奇怪,你怎么不会作饭呢?”

“奇怪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社会不知道,养了多少个不会做饭的人!”李浩倒是觉得芊蕊是在少见多怪,“他们只会吃饭。”

“可,你不一样啊。你,说你小的时候家里是很穷的。”她说得很小心,生怕触动李浩的自尊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啊。按理说,你的厨艺,应该是很好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对,”李浩赞同地轻轻点点头,不过,他立马又说出了自己的不赞同“但是,它不是真理。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说着,李浩就放下了粥碗,“在父亲去世后。我,本该是流落街头或是被一些慈善机构,当做业绩领过去的”想到过去的一幕幕,他轻叹了一声,望着正看着自己、等待着下文的芊蕊。“不过。一直,有一位好心人资助我。给了我,很充足的生活费。让我去学校,继续的读书。吃在学校,住也是在学校,”他耸了耸肩,换了一种口气,“大学毕业后,好心人停止了资助。不过呢,还有地方,为我准备好饭,时刻欢迎我。所以呢,”李浩含笑的看了看芊蕊,“我不会做饭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说着,他又拿起了一块面包。

“那位,好心人是谁啊?”现在,芊蕊的注意力,已经由做饭的问题转移到了李浩所提到的好心人身上。

提到这个问题,李浩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一直,都没有见过那位好心人或者是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就自己有的线索,最后知道资助我的钱是从一位干部手中发出的。但当,我找到那位退了休的干部的时候,他却说不是他。”李浩撇撇嘴。“然后,任我怎么地问,他就是不说。最后,自己也感到没趣,也就不再问了。所以,”,他一提肩,一摊手,“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是好人。”芊蕊自言自语的说。

“是啊!比现在冲着镜头和记者的笔,去捐款的人要好的多。”,笑着看了看她的李浩,把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

自己坐在沙发上休息,让芊蕊收拾碗筷和自己弄乱的厨房,这是李浩办不到。所以,厨房里,他们是在一起忙活着的。系上围裙的李浩,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敢洗碗盘,但还是愿意擦干芊蕊递过来的碗盘的。上了瘾的他,还放不下那块抹布,东擦擦,西掸掸的。

今天,是李浩的休息天。所以,忙好了的他和芊蕊,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

“我们,出去卖东西吧?”翻了许久报纸,但一点内容都没有看进眼睛里去的李浩,坐不住了。“去卖,一些厨房里的用具之类的。怎么样?”他近一步解释着。

芊蕊还没有想到,怎样回答他的怎么样时。他又继续说了,“好吧!我们现在就去。”低眼,看了一眼手表,“刚好,等一下在外边吃一顿午饭。”——一切,它都安排的很好。

“嗯,”芊蕊并无考虑就同意的点了点头。“厨房里,是真的要添东西了。”

这样,从一个午饭时间以后直到晚上九点多左右的光景。李浩和芊蕊,去了相关的大超市、小超市看了许多相关的东西;也去了不相关的大超市、小超市,同样的看了许多不相关的东西。最后塞进了车。放进车中的东西,可都是相关的东西——付了钱的东西,是没有“不相关”之说的。

真的是应验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古话。回到家中,李浩和芊蕊,并没有一点疲劳感,没休息片刻就投入大厨房的大翻整中。

放好锅碗,摆好瓢勺。当然,这些都是小事情,很容易,需要的只是单纯的时间。但那些,大型的东西如油烟机之类的,就要耗费他们很多的体力和脑力了。放在那里,怎么放,怎样用着方便。现在,厨房里消毒柜、灶台,锅碗瓢勺,是应有尽有了。

忙好一切,疲惫的他们坐在沙发上。边喝着水,边满意的看着自己劳动出来的杰作。想着,自己以后下班,就可以吃到美味可口、有十足家的味道的饭菜的李浩,忍不住地偷偷的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芊蕊,为未来的憧憬羞涩而又幸福地抿嘴笑了。

在,同前一天早上的同一时间,李浩就出现在了厨房。有了,前一天的教训和经验。今天,他做起事情来显然要顺手的多。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口粥锅上。盯着它冒热气。盯着它翻滚。然后,再这样的循环的盯着。一直到芊蕊,出现在客厅。

专心,虽做不到最好。但已经到了合格,至少到了可以吃得下去的程度了。

今天,去上班的李浩身边多了个芊蕊。医院里的一切,吴雨已经安排好了。

清晨和黄昏,实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一个结束和一个开始的重属xìng。清晨,一天学习的开始工作的开始,黑夜的结束;黄昏,一天学习的结束工作的结束,黑夜的开始。这样的区别,在这个黑白、好坏混杂不清的时代里,又算不上是什么“区别”。

在晨光中沐浴着的人们,带着各自的目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正是黄金时间的早点铺,虽然进进出出许多人,但铺子里还是满满的人。

李浩,专心地开着车。芊蕊,又在寂静中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说,那位老爷爷,是不是已经想起那位亲戚住在那里,叫什么了?”她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李浩。

“啊!”李浩先是一楞,最令他头疼的一件事。“噢。我认为,还是给他多点时间为好。时间一多,他想起的事情也就会更多的。强制xìng的回忆,最后只是自己骗自己。更何况,还是要对别人说的,也太虚假了。”

“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对等待自然回忆的期限,芊蕊感到渺茫,更何况他还是个老人。在承建街的九天里,她去了那个路口,去了养老院,去了老年人活动中心,等等相关的地方,可就是没有见到那位老人。

“这样的期限,是谁也不知道的,也无法预测的到的。”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的答案,是怎样的一种回答啊?

是啊!谁也无法预测的到。这,毕竟是现实的生活、现实的社会。主宰它们的,是无情的事实,不是人。李浩的话,让芊蕊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了喽!”

下了车,眼前的高楼却给了芊蕊一阵伤痛感。“好大的一个医院”,那个医院在哪里?

“怎么了?”李浩奇怪发愣的芊蕊。

“没,没什么。”芊蕊顿了顿,“好大的一个医院啊!”

被机器监视,人会感到不自在。但被万物之灵的人眼监视,那就又岂至是不自在可以说明了的。有脑子有思想的,被监视的人是要承受沉重的心理压力的。

紧随着李浩的芊蕊,在医院的每个角落里,都能吸引众多目光的注视。她,无从知道这些不同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也不会想到,被监视器摄录下的自己第一次进入医院的情景录象,已经让医院的工作人员认识了她。她更不会想到,在全体医院人员工作会上,李浩以自己的人格替她做了担保。

“李医生!”医院的过道里,迎面走来的一位护士。“院长,有事要你过去一下。”

“好的。等一下,我过去。”说着,李浩就要走开。

“院长说,要你现在就过去。现在!”

“现在啊?”他稍稍犹豫了一下,“那好。我,这就过去。你,把她带到吴雨医生那里。”李浩回头看了看芊蕊,向护士吩咐着。“跟着她去。等一下,我就去找你。”

李浩独自去往院长的办公室了。芊蕊也跟着护士与他背道走开了。

医院,在规矩和道理上,催生的安静是无可厚非的。但一前一后,这样安静的走着,尤其是要额外的接收路过人的回头目光,让芊蕊感到全身被缚的局促又尴尬。想说些什么,说给谁听呢?走在自己前面的护士,没有准备听她说什么的迹象,更没有主动找她说话的准备。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静止的。护士单纯的走着,走在芊蕊的前面。

“吴医生!”,吴雨此刻正在护士站。这样到是,省了去她办公室的路程。“李医生,要我把她带来找你。”

“噢!”正和一个护士说话的吴雨,扭过头来看看这个“她”是谁。在她平淡的眼神中,清楚地可以明白她早预料到“她”是谁,还有一切都已经妥当了。

悠悠五千年文化,或许只有这个简单的问候形式,没有渐次的衰竭吧!算做问候,芊蕊礼貌的含笑地向吴雨稍点了头。

“正好!小王,就麻烦你一下了。”并没有相应地回给芊蕊一个微笑的吴雨,甚至是没有完全的把视线放在她脸上。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向刚才说话的护士交代完,转向就走开了。

能在医院工作的兴奋,完全的抹掉了芊蕊对吴雨这种冷漠傲气态度的注意。

“你叫李芊蕊!?”不知道是证实芊蕊是否叫这个名字,还是怀疑她叫这个名字的话,从被吴雨称为小王的嘴中发出。同时,轻蔑异样的眼神也在芊蕊的身上漂移着。

“是。”高兴的回答。

“你的情况,刚才吴医生也大致地告诉我了。”芊蕊对吴雨是满心的感激。“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护士。是,急等着上岗的。”王护士强调的看了芊蕊一眼。

“我现在就可以工作的,真的。”

“那很好。你就做311病房的责任护士吧。”王护士舒心的一笑,就低下眼睛,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对不是征询自己意见而是命令语气的王护士的话,芊蕊的兴奋,盖过了一切——没有实习,进院就就可以工作,而且还是责任护士——天上掉的馅饼,不是烫手的山芋就是别有目的陷阱。

过道里的芊蕊,现在已经换上了护士服,推着治疗车。眼睛有角度的仰望着身边病房的牌号。现在,她要去311病房了。

“311”,芊蕊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刚和芊蕊反向走过的人,突然的又转过身。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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