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命贱如狗
华灯初上,夜sè四合,城墙内外唯雨茫茫。
遭受大雨清洗的京城相比昔rì清晰了很多,但也让四九城的市民cháo湿了不少,一到黄昏都急匆匆回家享受家庭的温暖,雁门会所今晚也是早早亮灯,从窗户中透shè出来的灯光消散了不少冷意。
客人只进不出,显得繁华无比。
而且今天进入雁门会所的宾客特别多,洋洋洒洒没有停过,相比昔rì限定的两百权贵多了不少,这让接客的小姐既埋怨又兴奋,所幸场子挤挤还是能坐进五百人,只是他们好奇为何这么多人?
欢声笑语。
距离雁门会所的数百米之外,一条黑狗在街边的长凳下趴着,无家可归的它只能躲在这里,雨水钝重地跌落在它身下粗糙满是沟壑的朱红sè铺砖上,顷刻溅碎成万千块状如雾形似花凄美倾城
yīn冷的风从城市上空凌厉地冲到低空,扯着每一个行人的衣摆以及他们前行的步伐,黑狗任由风在它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毛发上撕扯着,天光晦暗步伐匆匆,在这本已混乱不堪的城市见交错着。
没有谁去在意这样一条流浪狗,这年头的人们每天都为房子艰难活着,谁又有多余jīng力去望这条狗一眼呢?它的落寞无助跟雁门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古人不欺。
只是上天并不会让人太快绝望,在小黑狗卷缩着身子死撑生存时,一把硕大的黑伞移到了它的头顶,随即一张坚毅脸庞就出现在它面前,一只手伸出来模模它的脑袋,随后一个声音淡淡开口:
“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赵恒向这条素不相识的小黑狗绽放出一抹微笑,给它喂食进一颗牛nǎi糖后就勾勾手指,小黑狗立刻抖抖身子跟了上去,它也不知道眼前小子是不是好人,但于它现在处境来说似乎没更好选择。
此刻,雁门会所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高挑贵气的大门承载着数不清的豪车出入,rǔ白sè的瓷砖掩饰着数rì不曾停下的风雨,铺满鹅卵石的大路小路无视雨水冲刷,依然展示着自己恢弘图案。
在会所的奢华大厅里,一排排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正穿着正装,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向一个个衣光鲜领贵人轻声问候,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正儿八经,只是彼此都知道这里出入的很少正经人。
歌舞升平。
这个清冷的夜晚如果没有那一人一狗的出现,肯定会很和谐很怡人,可是当赵恒牵着一条狗撑着一把伞晃悠悠出现时,很多人的笑容都当场停滞,似乎完全无法想象有人带着黑狗来雁门会所。
“喂,你是什么人、、、”
一名年轻的安保人员出于职责使然,握着对讲机上前喝斥赵恒,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名年长的保安死死拉住,赵恒相对于他们这个层面来说很陌生,但这年长保安却是多少知道赵恒的。
他曾经在迪拜酒店做过保安,见识过赵恒对唐老二的意气风发,知道这小子出手狠辣无情,唐老二在一堆jǐng察的簇拥之下依然被赵恒砸了一大酒瓶,这份胆魄和狠辣至今让他想起就胆颤心惊。
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见他。
他一边不让年轻保安说话,一边向赵恒点头微笑,任由后者牵着一条狗走入这京城的顶尖会所,随后也懒得向身边这名同伴解释,如果大家不是老乡,肯定任由这愣头青去招惹赵恒自取灭亡。
“来,擦擦身子。”
赵恒旁若无人的走入到会所大厅,扯过一条毛巾就给小黑狗擦拭身子,身周十余名高挑漂亮的小姐脸上呈现厌恶之意,一边诧异赵恒是不是脑子进水,一边愤怒安保人员怎么放这人这狗进来?
穿梭过大厅的权贵也是好奇赵恒和小黑狗,但望了两眼之后立刻脸sè巨变,退后的退后跑路的跑路,赵恒无视他们的各种反应,随后还从托盘端过一碟盖浇饭,放到小黑狗面前让它慢慢享用。
小黑狗受宠若惊的不知所措,但抵不过香味终究还是吃起饭来,侍者本来还想说这是高院赵庭长的饭菜,但见到赵恒一脸漠然又不敢开口,转而跑去厢房知会赵庭长,想要挑拨后者讨回公道。
赵庭长本来气势汹汹想要讨一个说法,但见到赵恒后瞬间变脸,转而一巴掌把侍者抽翻在地,还掏出钱表示狗吃多少吃什么都算他的帐,继而从后门跑出去,这种戏剧xìng变化让侍者呆滞不已。
当然,这种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以北如烟的效率和速度,没两分钟就出现一名值班经理模样的男子,他显然已经被告知赵恒的身份,于是向他微微鞠躬开口:“恒少,北小姐在八楼等你。”
“回去告诉北小姐,就说我现在要喂狗。”
赵恒看着神情毕恭毕敬的值班经理,手指微微一勾开口:“很忙,待我喂狗完再去找她。”说完之后赵恒也不再管他,拿着食物不紧不慢的喂着小黑狗,值班经理尴尬一笑最终点着头去汇报。
赵恒一边喂着小黑狗一边扫视着眼前众人,虽然他几乎不认识这些权贵,但从他们衣着和态势可以判断出来,非富即贵,而且今晚的宾客似乎远远超出平时,赵恒眼里划过一抹光芒笑容玩味。
“在下赵恒,今天来雁门闹事。”
赵恒扯过一条毛巾擦拭着双手,随后望着周围众人一笑:“各位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早点回家,今天风大雨大免得迷了路,还有十分钟,如果大家再不走的话,以后想要回家就怕是很艰难了。”
“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刚落下,一碗冰镇酸梅汤砸了过来,赵恒微微眯眼,雨伞一抖挡住汤水,就在这时,一把刀瞬间shè向他的咽喉,刀光很凛冽,而且是就着漫天汤水shè出,其霸道和威力不是常人能想象。
顷刻间,那把刀就到赵恒的面前,杀气腾腾。
赵恒手指一夹,硬生生捏住了刀尖,下一秒,手中雨伞一收,伞尖已如黑sè的闪电,狠狠刺入袭击者的左脚,一抹碎肉被鸠占鹊巢的挤得从背后飞溅而出,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啪啪作响。
痛苦的惨叫瞬间爆响在诡异厅中。
在顶住刺杀者的胸膛后,赵恒就把夹住的刀反shè出去,狠狠穿过对方的右肩拖向后面,后者顿时被钉在墙壁上,他嘴里吐出的鲜血,变成了一个个艳红sè的气泡,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离夺走。
赵恒甩了甩伞尖上的鲜血,一脸淡然无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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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姐,你的yīn谋失败了。”
赵恒一人一狗一伞出现在八楼北如烟的面前,随后用雨伞敲一敲落地窗玻璃,窗外正见无数达官贵人慌乱离去,大雨倾盆灯光迷蒙却依然不能阻滞他们脚步,赵恒扭头望向北如烟,淡淡一笑:
“想要我血洗雁门会所!”
赵恒漫不经心的戳穿北如烟的算计,声线平淡:“坐实我袭击江破浪伤害乌管家等罪名,然后再以此为条件要挟我交出和氏璧?北小姐,你的算盘打得很如意,可惜我最近心情好不想杀人。”
“恒少确实不简单。”
北如烟看着渐渐散去的数百权贵,今晚把他们拢入这里就是想让赵恒动手:“我本来以为以你的xìng格应该不会跟我谈判,很大概率就是血洗雁门让我知道你铁血,然后再威慑我讨回马琪鄂。”
她眼里闪烁着对赵恒的赞许,悠悠一笑补充:“没想到你竟然看穿了,一人一狗的荒诞配合引起宾客注意,然后再用你显赫身份威慑他们,最后又果断出手重创我专门蕴藏下来挑拨的杀手。”
“赵恒,你果然比起陆家庄时成长不少。”
北如烟似乎想起了陆家庄时的场景,脸上涌现一抹可惜:“可惜你我总是这样敌对,我想要的你总选择反对,咱们做不成恋人情人,但退一步做好朋友,这华国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征服的?”
“没有必要,我今天过来两件事情。”
赵恒牵着狗在沙发上坐下,无视北如烟眼里迸shè出来的邀请光芒,他早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怨无悔相信这女人:“第一,带走于我们恩怨无关的马琪鄂,第二,你我之间的恩怨作一个了断。”
北如烟站在身来倒了两杯红酒,随后踩着高跟鞋慢慢走到赵恒面前:“只要你把和氏璧给我,马琪鄂你随时可以带走;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了断,我不明白,如何了断?娶我?或者杀掉我?”
赵恒一笑:
“不,让你失去一切,命贱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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