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是百分之百的美女。不过联想到日新月异的整容技术和那些纯得都要洗尽铅华的伪娘,不禁还是有些不寒而栗。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让人更“栗”的一件事情。
“小优,你跟你哥也是一样的人吗?”我试探着问道。
“你又想歪了吧,她是我大学时候的闺中密友,因为非常仗义,而且嫉恶如仇,在我们寝室一直德高望重,光辉事迹数不胜数,所以大家都敬称她为——”
火车停车之后的汽笛声一样,最后“小优她哥”自己毫不谦虚地说,“因为我姓苏,所以叫我苏哥。”小优他哥继续说,“但是一个女孩子老是哥来哥去的有点不成体统,有人说苏哥还不如叫八哥呢!”
小优继续补充道:“为了彰显我哥的女性魅力,而且我喜欢吃柚子,我们最后决定叫她,柚子哥。”
我最终还是没能明白小优喜欢吃的柚子和女性魅力有什么逻辑上的关联,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女优”。
“卫生间里面怎么还有个睡袋啊?为我准备的?”柚子哥粲然一笑。
“好像某某人怕晚上有坏人来袭非要我当她的护花使者,还考虑到经济因素所以一家人不开两间房,但是又怕我也不是好人所以索性把我关在卫生间反锁上了门,就差没绑上手脚了。”我好像一下子吐尽了几辈子的苦水,心情舒畅。
“我只是说说而已,而且也没真把你反锁在里面啊,倒是你自己从里面把门锁上了!”小优笑着说。
我一下子又变得百口莫辩哑口无言了,柚子哥和小优同时盯着我看。看了一会儿,终于把我看成透明的了,然后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
听好姐妹寒暄一阵子之后。柚子哥出了门,好像是出去买东西干嘛的,但我还是问了小优一句,哎,你哥干嘛去了?
“走了。”小优的语气仍旧不咸不淡。
“哦,好低调的一个人啊!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有文化!”
当小优夸我有文化的时候,我怀疑文化是一个贬义词,只要随便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谁都有文化。
柚子哥是走了,让人感觉不曾来过。总觉得应该有什么故事发生,但是一个隐秘的世界不允许踏入,就这样离去。
我把昨晚拆下来的被套重新装好。把小优吃过之后乱吐的瓜子壳扫起来,最后把睡袋重新叠好放在那个神奇的电脑包里面,然后感觉做得事情有点多过头了,俨然一个家庭妇男的形象,对于我这个家庭妇男小优好像显得极为满意。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不无得意地对我说她哥真仗义,让她帮忙买票二话不说给办了,我一看终点,竟然是漠河。苦笑着说,这是不是太远了?
“流浪就是应该远一点,况且在路上看到好的风光可以跳车然后安营扎寨啊!”
“关键是漠河那边太冷了。中国的最北端啊!吐口痰都能变成冰溜子!”
“怎么,不敢?”
“敢,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勇气,虽然大多数被称之为勇气的东西到最后都变成了胡吹大气。
就在我下定决心舍命陪君子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两张车票过期了,配合小优脸上的坏笑,毫无疑问。又是一次考验。
##
文化苦旅
“你说我去哪儿,你去哪儿。是真的么?”小优喃喃地问我,像一只小绵羊在手心里吃草,真不忍心说刚才说的都是假话。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我也有我要去的地方啊,总不能老陪着你嘛,而且我们也好像不太熟啊!”
我很希望小优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能表现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然后再强装坚强地说一声“哦”,很多人都很喜欢在分手的时候看到对方脸上悲痛欲绝仿佛世界塌陷,虽然结果都是一样没有改变,但是这样就会有一种莫大被别人需要的的满足感,就跟消防员到达火灾现场时看着群众热切期盼的目光时的感觉一样。
哦,小优仍是不咸不淡地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本来想说我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竟然说出了句成语,我估计小优的反应和我一样,真有文化!
我提着我的背包,往门外走,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说得那样绝情。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人走走停停,多个旅伴也没什么不好,并且不是每次旅行都能碰上一个漂亮姑娘且心地善良地跟你一起开房,而且房费都是人家出的。我只是有点害怕,继续这样下去,每一次到一家宾馆或者旅店都要抱着小优的睡袋睡在卫生间。几经挣扎,最后我还是折了回去。
“把一个小姑娘一个人扔在这里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可是刚才好像某人说跟我不是很熟哦,怎么这会儿又好像离不开我了呢?”小优睁大眼睛斜看着地板嘴角露出笑意说,“你可千万不要勉强哦!”
“快走了,过会儿不交房就算两天的房费了!”我顺口胡诌了一句。
显然这句话敌得过千军万马,小优立马从床上弹起,把电脑包扔给我,一如我们进门时的场面,我拎着包,小优拎着我,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赶。
在宾馆门口不远处,我们又遇见了昨天那个“很有文化”的小贩,正在贩卖盗版光碟,内容一猜便知。
小优说不记得出去的路线了,硬要拖着我再去惠顾那个小贩,顺便问路。
我在想,我们主要任务什么时候变成照顾别人生意了?
真是天下狼友一家亲啊,一看见我,那人便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嘿,兄弟!
兄弟?谁跟你兄弟,你要是我兄弟,那咱妈还不得被气死啊,有一个儿子这么窝囊已经够了,还想再来一个!
那小贩又把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一番,仿佛是在检查昨晚之后的虚月兑状况,加之昨晚睡眠质量严重不足,跟抽了鸦片的脸色无异,一看就让人想到昨夜纵欲过度,今日杨柳迟暮的情景。
看着他惊奇略带羡慕的眼神,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喟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寒暄一阵后,我终于想起了小优给我的沉重的历史使命,道明来意,带路。
小贩很爽快地要求我们买几张碟片然后就给我们带出这迷宫,我们也很爽快地买了几张,按照小优的逻辑我们可以按照双倍的价格卖给别人,卖不出去还可以带回去给她的弟弟当飞盘扔着玩。
当然期间又遇上几个顾客,其中最后一个是打击盗版的便衣民警,最后的结果是,他免费包揽了那个小贩所有的盗版光碟(事后有没有销毁不得而知),包括小贩这个人也一并收容至派出所,还责令小贩退回了我们的买光碟的钱,随后向我们介绍说,这是一个卖盗版、卖安全套、兼职带路的三栖……小贩,一看我们就是受害者。
我们很希望在与小贩临分别的时候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们能从他流转的目光中读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出了街头巷口,走到了一个公交站牌前,我们决定有始有终,继续在公交站牌前搭乘一辆起终点和昨天一样的大巴,我们天真地以为我们还能再见到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红背心,那个头发一抹去无踪的秃男,那个喝过三元人事不省的小偷先生……
但是不可能,我们所有的美好愿望终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实现,如果实现了,那只能是一种偶然。
一切都太过于偶然,所有的偶然之后都是一种必然在身后推动。就像下雨,每一滴雨水落地点都会根据重力、风向等等因素千差万别,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每一滴都会落下,只要落下,就会有它自身的落地点,这点亘古不变。
喜欢是为了下一次的喜欢,遇见是为了下一次的遇见,只是某人不再是原先的某人,一切纯属偶然,一切又绝非偶然。
当我在脑海里激烈思考偶然与必然之间的逻辑问题的时候,我们惊讶地发现了那位小偷先生,就站在我们身边,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有一种他乡遇故知令人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讲述多年惨淡经历的冲动。
他好像也认出了我们,一阵欣喜,从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小优,然后说了一句话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滴女乃之恩自当矿泉相报!
这才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么极品这么有文化的人,看来文化产生的根源就是变异。
唉,文化啊文化!就这样被糟蹋。
小优道过谢,指着我说,其实那天的酸女乃是他给你的。
说完后,那人从小优手里把那瓶还没有开启用来报恩的矿泉水又递到了我手里,说了句小优没听懂的话,像是日语,其实就是日语。
ps: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