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杀了我爹爹?”小纯置若罔闻,径直问道。
“我……”楚辞刚想要辩解,随即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不相信!”小纯撕心裂肺叫喊道,长剑挺出,在楚辞身上猛戳猛刺。
楚辞只感觉背后一麻,穴道已解,顿时情不自禁想施展轻功后跃,没想到却挪动半分也是不能,只听见一声娇笑,随即胸口剧痛,胸前已经是雨打沙坑,千疮百孔。
又是一具尸体,倒地,落入黄泉。
“喂,你干嘛解开我点的穴道啊?”小纯报得父仇,诛杀表哥,忍不住泪如雨下,但是和表哥自幼交好,没想到表哥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行。
“你杀人,当然希望他死,死得如果没有痛苦,那你报仇又有什么意义?”红衣少女一声娇笑道,“我只是帮他解开了你刚才点的酸麻穴,况且我点的功力不多,一个时辰之内就会解开的,放心好了!”
“人都死了,穴道解不解,好像也没有多大分别!”倚天在悬崖旁边,立足不定,坐着喘息说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被无常小鬼抓在手里,黑白二鬼看你动也不动,说不定要大发脾气,直接把你表哥打得魂飞魄散,连做鬼都不行了!”红衣少女一本正经说道。
“喂,你说得这么欢畅,你走光了你知不知道?”倚天突然看到红衣少女衣不蔽体的模样,哈哈大笑道。
“给要死的人看几眼,也算便宜你了!”红衣少女微微一笑,却还是伸出左手扯了扯衣衫,微微掩盖,却欲盖弥彰,更显秀丽多姿。
“喂。你这人到底是怎么搞得,他可是你亲弟弟哎!”小纯急忙奔近倚天身侧,对着红衣少女说道。
“怎么,老弟,死到临头有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美人陪你一起上黄泉,也不枉了,就怕你们两个死了之后跟那个楚辞三角恋,鬼鬼情未了,轻怜密爱,缠缠绵绵。阎王爷恐怕看不顺眼要给你们拔舌头,那可就糟了!”
“别假惺惺的了,你根本不是我爹爹的女儿!”倚天终于说道。
“哦。你倒精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红衣少女微微一笑。
只听话音未落,红衣少女出掌如风,倚天一个闪避不及,正中胸怀。身子后仰,便于跌落悬崖之下,电光火石随手一抓,只觉得入手柔滑,耳中只听见“啊”“啊”的两声娇呼,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抓住的是小纯的皓腕。另一只手却握着那红衣少女的香肩,手掌边缘还能隐约感觉到红衣少女胸部的丰隆,不由一颤。急忙松开握着小纯的那只手,而握着红衣少女的手掌却是变本加厉。
“喂,你啊!”红衣少女娇嗔一声。
“我……”倚天刚要辩解,转眼一看,却发现小纯眼中满是失落之色。像是对自己失望之极,一个疏忽。只觉得肩头又中了一掌,再也立足不定,侧身滑下,自由落体,心中暗道,吾命休矣,此番下坠,注定要变成一滩肉泥了。
仰面朝天,只看见一个人影跟着自己一起跳了下来,耳中听到一声清脆动人的娇呼,“倚天,我来陪你!”温柔婉转,是小纯的声音。
虽然倚天并不希望小纯和自己一起跳下来,但是现在看到小纯情深意重的身影,还是心头一阵喜出望外,不胜之喜。
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根红鞭卷住小纯纤细的腰肢,倚天心头一颤——这红鞭是……她?
随即感觉气血上涌,知道药性发作,再也难以遏制,反正不过一死,气血胀裂而死是死,摔成肉酱而死也是死,只不过此生作废,身边连个陪伴的人也没有,不免让人遗憾。
转念一想,这个欧阳大小姐对我情深意重,貌美如花,花样年华,我难道真的忍心让她跟我同赴奈何?不行,我……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时时记着我,清明冬至……
想到这里,对着悬崖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只见白雾封谷,自己下坠之势越来越快,心中一阵纳闷,怎么到现在还不落地?
只听得耳后砰地一声,倚天一阵魂飞天外,不知身在何处,随即不省人事,沉沉晕去。
悬崖之上,红衣少女收拾好自己的软鞭,灵光闪动,强拉着小纯的手道,“跟我走!”
“你想要干嘛?我可不跟你搞拉!”小纯此时周身之物只剩下那件倚天的长袍,里面空空无物,勉强遮住周身,寒风吹来,只觉得前胸一阵酥麻,微微一颤,本来想和倚天同生共死,也好过受辱于人,没想到关键时刻被这红衣少女所救,求死不能。
“搞什么拉啊,你想多了!我是身上没多少衣服,所以想找人借点衣服穿而已,但是怕我一走开,你又自尽去了,所以先带你来这里咯!”红衣少女咯咯笑道,看着地上躺着已经昏过去的黄莺,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的衣衫月兑了下来,全身只剩下几间勉强遮住胸部的肚兜而已。
黄莺窸窸窣窣感觉自己身体被触动,忍不住轻轻申吟起来,红衣少女啪的一声掴了一个巴掌过去道,“喂,睡得这么死还在这里发什么浪,这里半个男人也没有了!”
“哎,你干嘛打她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小纯打抱不平说道。
“好好好,我只是看不过眼而已,这女的脸上装纯,肚子里发骚,说,你是不是想着我老弟呢?”红衣少女突然从怀中模出一把匕首,顶着黄莺秀美的脖颈近乎逼问地说道。
黄英迷迷朦朦睁开秀目,只感觉脖子一阵冰凉传来,不觉微微心惊,想起自己诛杀林净,随后便莫名其妙晕倒在地,不省人事,而那个帅气的面具少年也不知所踪,而本来秀美多姿大家闺秀一般的红衣少女现在竟然拿着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身子微微一颤,只感觉寒风袭体,胸前一对**在寒风中不觉战栗,一张娇女敕的脸庞上更是惶然无措。
“喂,你没事对一个下人这么狠毒干嘛啦,你老弟那么帅气,有人喜欢,也很寻常啦!”小纯想起一路之上黄莺对自己种种照料,正欲上前劝阻。
“喂,我老弟帅气是我老弟的事情,凭什么这姑娘也来掺和一脚,现在已经够乱了!”红衣少女手臂微微用劲,一条殷红的血线从寒光闪闪的匕身上直贯而下,黄莺只感觉微微一痛,忍不住轻轻娇呼出声。
“喂,你这个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心地这么狠毒啊?她只是一个下人,你何必用这么吓人的手段来对付一个下人呢?”小纯对红衣少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统统无法奏效,灵光一闪道,“况且,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别人看上你老弟啊?”
小纯话一出口,便即略微了然,这红衣少女难不成是对那个倚天动了情,所以才……但这个想法太过古怪离奇、荒诞不经,刚一想到,便即打消。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这骚狐狸勾引我老弟!”红衣少女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一本正经不依不饶说道。
“我……我没有啊……”黄莺艰难说道。
“哈,还说没有,你看你身上,衣不蔽体、衣衫不整的样子,面犯桃花、一脸潮红,分明就是想色诱我老弟,破坏别人家庭!”红衣少女越说越是愤恨。
“喂,你有病吧,她身上的衣服是你刚刚月兑下来穿在你身上的!”小纯听到红衣少女说道无理取闹之处,嘟着嘴巴忍不住跳出来辩解道,“一个花季年华的女孩子,被月兑光衣服扔在荒野之中,换做你,你也要含羞得满脸通红,要是脸不红,那才叫犯贱无耻呢!”
“哟,你这丫头,是料定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是吧,居然敢反驳我?”红衣少女见小纯嘴上势头居然凌驾于自己之上,不由喝道。
“其实呢,我刚刚想问,你既然这么关心你老弟,为什么刚刚一掌把他打下悬崖去了?”小纯好奇问道,微露笑意。
“喂,你有没要搞错啊,现在还能笑得出来?”红衣少女一脸惊讶道,“你看你,这些天,身边亲人一一被害,这当口居然还能笑得出?”
小纯微微一怔,随即思索,连自己也猜解不透,殊不知自己生性洒月兑,不拘一格,反正心中想到,除死无大事,死且不惧,天下更有何能惧之。
这些日子,流落江湖,虽然山庄被破、父亲被杀、表哥已死,现在,一直保护自己的倚天也被打落悬崖,想到这些,心中忍不住微微恻隐,但随即视若云烟,却激不起多少触动。
“我开不开心,要你管,我父亲也不一定死了,就算死了,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我开开心心的!”小纯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回答甚为满意,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杀你弟弟?”
“什么,那个公子死了?”黄莺微微一颤。
“是啊,你要不要陪他殉情啊?”红衣少女做了个鬼脸,放开手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