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漓漓也换上了旗袍,为了不抢去新娘的风头,她的旗袍颜色素雅,穿在身上十分端庄,亲切地走上前握住梁星星的手,她面带微笑。
凌志勋没有说什么,疼爱地握了握妻子的柔荑,他放心地把人交给闫漓漓。
“是不是很紧张?当初我嫁人的时候,场面可不亚于今天的,我当时可真惶恐,就怕出差错。”
梁星星点点头,不掩饰她的心情,闫漓漓笑了笑,将凌季帆当初交给她的玉镯子拿了出来,亲自戴在梁星星的手腕上,说:“如你所见,这是凌家的传家之宝,梁星星,恭喜你,加入了这个大家族。”
虽然与凌志勋结婚到现在快要两年了,可她的身份,却是到了今天才被承认,在今天之前,她浑然不知凌志勋背后是个这么大的家族,凌氏家族的人才横跨军、政、商三大界,自从年迈的凌老司令退下来后,凌氏一脉就以叱咤商界的凌季帆马首是瞻了。
人们常说的,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概就是指凌志勋这类人了,怪不得他能在帝都横着走,原来后台这么硬!
梁星星戴上了那个沉甸甸的玉镯子,听到闫漓漓所言,好似被落了锁般,呼吸一窒,感觉格外沉重。
“星星,结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她没想到这方面,只是被动地跟着凌志勋一步步地走而已。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两人世界,但我和志勋的爸爸都希望你们能搬回家里住,你考虑一下,嗯?”
梁星星顺从地点了点头,嫁进了这样的大家族,更要注重一些礼节,虽说凌志勋这人较为霸道叛逆,放荡不羁,可她这个豪门媳妇该做的还是得做,免得落人口实。
婚礼的嘉宾皆被邀请到另外一个场地,与媒体记者区分开来,闫漓漓带着梁星星搭乘电梯准备上三楼的宴厅,透明的电梯缓缓上升,电梯门在第三层打开,看见凌志勋和他的几个兄弟在一桌又一桌酒席上招呼敬酒,她汗了汗,这个宴厅里至少摆了有两百桌,要是没有杜子腾白郁冯顾亦琛他们帮着顶酒,凌志勋不得喝到胃出血?!
顾亦琛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他和杜子腾一起招呼生意场上的来宾,凌志勋则与白郁冯招呼亲朋好友,四个英俊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闹上一闹,酒过三巡,四个人看起来仍面不改色,果然是混惯风月场所的,这场面,小意思!
梁星星在偌大的宴厅里找到了季锦年,她坐在中间的酒席照顾梁爽爽,顾亦琛刚好走到了那一桌,隔得太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见季锦年豪爽地拿起一杯烈酒,咕噜咕噜地一干为尽,顾亦琛那深邃的眼眸闪烁精光,嘴角勾勒出的玩味笑意令人深思。
“哟,小嫂子来了!”杜子腾的大嗓门一嚷,顷刻便令梁星星成为众人的焦点。
闫漓漓和梁星星都是以旗袍亮相,两个人原本就长得十分相似,穿上古典的旗袍,更是让人感觉像一对姐妹花。
“别紧张,跟我来。”闫漓漓优雅礼貌地向问好的亲戚好友点了点头,带着梁星星走到主客桌。
这一桌坐着的都是凌家的重要人物,她努力保持镇定,在闫漓漓的介绍下,甜甜的脆音依次喊着几位长辈,太女乃女乃,大伯,二伯,四姑妈……已经退休的汤司令便是大伯,他为人比较严肃,话不多,看起来不好相处。简单地敬了一杯酒,梁星星就把注意力放在凌志勋的父亲凌季帆上了,她不太敢直视这个大人物,她端起一个小玻璃杯,里面倒了一些红酒,不顾紧张得怦怦乱跳的心脏,她抬起下巴,真诚地说:“爸爸,我敬您一杯。”
凌季帆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个儿媳,面如桃花,态度有礼,举止大方,虽说家世不好,也不会做生意,但胜在她讨喜,懂事儿,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也小有名气。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这杯酒,喝下了儿媳这杯酒。
凌志勋抽身走了过来,大约是感觉到了梁星星独自一人面对他那些至亲的尴尬,他赶紧过来解围。
太女乃女乃虽说已经九十多岁,满头白发了,可这精神头不输给年轻人,凌志勋尤其懂得哄她老人家开心,因此备受宠爱,太女乃女乃看起来十分满意梁星星这个孙媳妇,一直握着她的手,嘱咐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
“行了行了,都是至亲,就别客套了,快去招呼你们的朋友。”
年过半百风韵犹存的四姑妈拍了拍凌志勋的手臂,凌志勋俯身在四姑妈的脸颊贴了一下,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然还在长辈面前撒娇,委实令梁星星惊讶。
“你原来就是这么孩子气吗?”梁星星挽着凌志勋的手臂在宴厅里穿梭时,偷偷地问。
“我小时候比较亲姑妈。”
凌志勋一只手伸到她的腰,微微将她托起,梁星星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先去坐下来吃点东西,脚还没有完全好,不要站太久。”
凌志勋按住梁星星的肩膀,迫使她坐了下来,完美的表现出新好男人的体贴绅士,梁星星坐在娘家这一桌,望着身边的亲人笑容满面的模样,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星星,你看起来好漂亮,我好羡慕你啊!”季锦年双手合十陶醉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好害怕,太幸福了,好像在做梦一样,没有真实感。”
“我懂了,你这是受宠若惊吧?凌志勋这种人要么不爱,爱了就是个倾尽所有的人。”
梁星星眉眼染笑,说:“果然是小言作家,说得真好!”
“哎哟,人家偶尔也会说几句令人蛋疼的句子来着……”
季锦年娇羞地扯了扯衣角。
“锦年,咱俩换鞋好不好?”梁星星伸手按了按酸疼的小腿肚,欲哭无泪。
“Sure。”两个人的脚在桌下快速地月兑鞋、换鞋,梁星星换了一双四厘米的,感觉顿时好了许多,季锦年则不然,她只在桌下找到了一只,另外一只不知道被梁星星踢到哪里去了!
“你这彪悍的女金刚,你把另外一只鞋月兑到哪儿去了?”季锦年瞪着眼睛,低声问道。
梁星星急于摆月兑那双高跟鞋,月兑的时候太急切,可能一不小心就踢远了,两个人不想让人知道脚下的勾当,没有掀开桌布去找,季锦年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梁星星一下,嗔怪道:“我不管,你把鞋子给我找出来。”
“等一等。”梁星星在她周边找了一下,没有碰到异物,汗了汗,她说:“要不,你下去找找,我穿旗袍不好弯腰……”
季锦年狠狠地瞅了她一眼,假装掉了东西,弯下腰去翻找,还好戴上了隐形眼镜,在漆黑的桌布下找到了那只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她想要伸出手或者脚去拿,都够不着,抬起头来,见高跟鞋正好落在顾亦琛脚下,她咬了咬唇,颇有些为难。
顾亦琛估模也是有点累了,恰好坐在这一桌休息,服务员给他送上了一副碗筷,他吃了一些东西,暂时缓解了胃的灼烧感。
“鞋在顾亦琛那里,你的左脚往上一点,应该就能拿到了。”
季锦年话落,杜子腾就在另一边呼唤他的小嫂子,由于他的大嗓门,梁星星不得不站起身来回应,帮不了季锦年的忙,微微一笑,她飘去一个安慰的小眼神,起身朝杜子腾走去,季锦年咬了咬牙,只能靠自己了。
她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梁星星的椅子上,试探地伸出白女敕的小脚在漆黑的餐桌下寻找那只高跟鞋,忽的碰到了硬物,她扯了扯嘴角,伸长了脚,岂料——丫的她碰到的不是高跟鞋,而是顾亦琛的皮鞋!
这样大的动静,顾亦琛终于挑了挑眉,冷冰冰地睨了锦年一眼。季锦年尴尬地笑了笑,只好故技重施——“哎呀,又掉了!”
她弯下腰,掀开桌布,疑惑地蹙起眉,怎么鞋子越跑越远了?
顾亦琛早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梁星星月兑掉高跟鞋的时候,鞋子不巧碰到了他,本来他是想把鞋子踢回去的,但见表情丰富的季锦年精怪的模样,他就不想了。
这个男人擅长设置陷阱,气定神闲地等待猎物下套,这不,等到季锦年第二次将脚伸过来时,他猛然发动攻击,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牢牢地夹住了锦年的脚。
季锦年慌了,她瞪大了一双狡黠的眼眸,暗暗使劲,想要将脚抽出来,顾亦琛却像是忽然施了紧箍咒般,季锦年越是挣扎,他越是不肯放,而且越夹越紧。
桌上的每个人依旧喝酒吃肉,欢声笑语,无人知晓桌下的猫腻。
季锦年嘴角抽了抽,背上直冒冷汗,顾亦琛的狭眸一闪而逝幽深的光芒,表情淡淡的,将季锦年的挣扎和愤怒看在眼底。
季锦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鼓起勇气,她那双翦水秋瞳直视顾亦琛,露出明媚的笑容,低声问:“顾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顾亦琛扬眉,反问道:“我搞错了什么?”
“你快放开我的脚。”
“嗯?你说什么?”他笑了笑,大声询问,好似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那样。
季锦年咬牙,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太能装了,要是去演电影肯定能拿个金马奖神马的,不再试图挣扎,她自认倒霉,弱弱地说:“请你放开我的脚,好么?”
“放开?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既然开了头,就不要半途而废。”
靠!季锦年差点爆粗,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简直就是流氓有木有!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杜子腾把梁星星喊过来,是为了让她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子,梁星星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搞怪地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说:“你就等着瞧好了,想当初我们几个在校园里也是玩乐器的高手!”
宴厅的舞台挂了一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司仪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妙语连珠,诙谐幽默地将凌志勋和梁星星这对新人打趣了一番,说的时候,液晶电视开始播放两个人从小到大的照片,背影音乐响起了理查德布莱德曼的优美钢琴曲。
凌志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照片,有些就连梁星星自己也没有见过。惊诧之余,又是那么激动,凌志勋婴儿时期的照片也被贴了出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从很小时候就懂得臭美摆pose了,那一张张的,又萌又帅!
画面定格在两个人的婚纱照上,凌志勋走上台,眼角上挑的标准桃花眼朝梁星星眨了眨,邪魅的模样吸引了无数女性,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祸害苍生的妖孽。
“别以为只有你会玩音乐,我拿吉他的时候,你还在读ABCD……”
凌志勋话落,杜子腾就把他的吉他一并拿了上来,他们自从踏出校园就很少碰触这些乐器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年轻那会儿也是文艺青年。
梁星星目瞪口呆地望着舞台上撩动吉他弦的帅气男人,委实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犹记得刚领结婚证的那会儿,她缠着他一起唱歌,他当时冷冰冰地拒绝了,而今他却亲自备上了吉他,认真地望着她深情歌唱。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了。梁星星眼冒泪光,做梦也想不到能有这么一天。
凌志勋唱的是一首年代久远的经典英文歌曲,他的嗓音饱满,音质润泽,充满磁性,十分动听。在场的少说也有几百个人,但在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深情对视,羡煞旁人。
凌志勋杜子腾白郁冯三大花美男同台演出,这一幕令无数女粉丝激动不已,她们纷纷拿出手机录下这经典的时刻,即时发上了微博,一时之间,婚礼这一段成为了全城的佳话。
网友们疯狂转发这段视频,评论区热火朝天,梁星星被贴上了各种幸福的标签,几天的时间,她的知名度暴增,闫莉莉拿出手机翻阅娱乐新闻的时候,一双画了粗黑眼线的大眼迸发出嫉妒的凶光,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才奋斗成为最受欢迎的女明星,有些人不用做什么,就有男人将她捧上了天,这怎么不让人嫉妒羡慕甚至恨呢!
杜子腾这班人体力好得变态,又特别会玩,嘻嘻哈哈地一直闹到了凌晨才散伙,梁星星却是受不住了,在酒店的套房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凌志勋直接将熟睡的她抱上了私人飞机。
两个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凌志勋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抵达日本的北海道。
见梁星星还在睡觉,凌志勋替她掖了掖被子,吩咐空姐取来解酒提神的饮料。在婚礼上灌了太多酒,此刻醒来,头有些疼,他放松身子靠了一会儿,缓解了一下。
梁星星翻了个身,嘤咛了一声,微微眯起眼睛,看见凌志勋靠在身边,满足地扬起嘴角,嘟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凌志勋看了一下腕表,说:“上午七点五十四分,还有时间,你再睡会儿,婚礼上肯定累坏了吧?”
“你才累呢,又要招呼客人,又要表演节目,还要照顾我,老公,你真好。”
梁星星小鸟依人地挽住他的臂膀,粉女敕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像只撒娇的宠物。
凌志勋揉了揉她的短发,虽然累,心里却很美满,“心疼我了?”
梁星星点点头,从座位上爬了起来,将他的脸扳过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嗯,体温正常。小爪子又伸向他的肚子,模了模,问:“胃疼不疼?你昨晚没少喝酒,现在肯定特别难受吧。”
“有点。”
梁星星拍了拍他的脸颊,撅着小嘴说:“你看起来好憔悴,眼睛都有血丝,下巴粗粗的,冒出胡渣了。”
凌志勋闻言,故意用下巴蹭她的俏脸,逗得她咯咯笑。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老公……”
“你把外套穿起来,别着凉了,到了日本我们先去泡温泉,休息完再去看雪赏樱花,嗯?”
凌志勋是个有计划的人,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通常不会无聊。梁星星顺从地点了点头,把外套穿了起来,她是个怕冷的人,尤其在受伤过后,身体更是不能接受太冷的天气。
飞机终于抵达日本,从机场里出来,梁星星好奇地看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兴奋极了,凌志勋见此,宠溺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出机场。
凌氏集团在日本也有分公司,他们抵达的时候,子公司派了人来接送,凌志勋对日本也不是特别熟悉,就让工作人员带路了。两个人在温泉酒店里办理了入住手续后,梁星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泡一泡温泉。
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零下十几度,天空飘着雪花,地下却涌出了滚烫的泉水,梁星星趴在露天的温泉池边,伸出小手,高兴地说:“这里真美,大自然实在太奇妙了!”
凌志勋泡得舒服,缓解了疲劳,眉眼间舒展开来,将兴奋得像只小麻雀的娇妻拉了过来,邪气道:“老婆,我们在这里试试如何?……”
“不要!你这个暴露狂!看你这么累,我帮你按摩好了,转过身去趴着。”
梁星星按摩的手艺不错,凌志勋听话地背过身,柔软的小手经过温泉的浸泡,暖暖的,放在肩上揉捏的时候十分舒服,凌志勋闭上眼睛,享受着小娇妻的细致服务。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会弹吉他,而且唱歌也好听,老公,你给我讲讲你年轻那会儿的事情好不好?”
凌志勋浅浅的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嗯,你先给我讲讲你的第一次。”
“第一次?你指的是哪方面?”
凌志勋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以前做出的混事,免得破坏了气氛。
“嗯哼,你别跟我装,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你先说说你的第一次。”
“噗,我第一次就是你,你全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如果硬要说的,那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十五岁的时候……”
“你发育得真慢。”
梁星星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呢?”
“你确定你想听?提到闫漓漓你大概又要闹别扭了,还是算了,别自找不痛快,嗯?”
“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会儿肯定老把闫漓漓当成性幻想的对象意婬来的吧。”
凌志勋不得已转了个身,挑了挑眉,将梁星星抱坐在腿上,他无奈地说:“我发觉你挺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表达什么?”
“嗯哼,你瞧你把我想得多小气啊,谁没有一个蛋疼的过去啊?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梁星星撇撇嘴,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找虐的心态,男人见她委屈而又傲娇的表情,爽朗地笑了笑,梁星星皱了皱鼻子,两条圈住他脖子的玉手伸向了他的头发,凌志勋的头发其实也挺长的。
“老公,咱俩一起留长发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萌!”
“好。”凌志勋是个勇于尝试的人,留长头发不是问题,先前有一段时间他还想尝试穿裙子,不过一想到女乃女乃有可能在杂志上看到他的造型,就作罢了。
梁星星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一滴的为了自己而改变,心里美滋滋的,凌志勋确实是这样,要么不爱,爱了就是倾尽所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