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清 所谓的康乾盛世

作者 : 雾气横生

在马戛尔尼们眼中,什么盛世,满清“不过是一个泥足巨人,只要轻轻一抵就可以把他打___倒在地”。wenxuemi。马戛尔尼在出使日记中说:中国“自从北方或满洲鞑靼征服以来,至少在过去150年里,没有改善,没有前进,或者更确切地说反而倒退了;当我们每天都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半野蛮人”。“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败、疯狂的战船。如果说已在过去的150年间依旧能够航行,以一种貌似强大的外表威慑邻国,那是因为侥幸出了几位能干的船长。一旦碰到一个无能之辈掌舵,一切将分崩离析,朝不保夕。即使不会马上沉没,也是像残骸一样随流东西,最终在海岸上撞得粉碎,而且永远不可能在旧船体上修复”。

他们除了在整体上从制度层面对当时中国进行观___察以外,还深入到生活、技术、政治和文化等方面。在他们眼中,贫苦的中国人生活质量相当掩蔽,饭食不但粗,而且做饭的地方相当脏;中国人对陈规陋习顶礼膜拜,对机械工艺一无所知。建筑虽然远看富丽堂皇,近看却做工粗糙,镀金不匀;制革技术和远航技术都比西方落后;发明火药的民族竟一见放空炮就吓得魂不附体,令人不可置否。中国人生活“在最为卑鄙的暴政之下,生活在怕挨竹板的恐惧之中”。中国社会关系建立在一种愚蠢的形式主义基础上,所以人们“胆怯、肮脏并残酷”。

马戛尔尼们还研究了满清的法律,认为“一个民族的法律是他们的精神状态和性格明白无误的见证”。但满清的法律如何呢?“天朝的法律只是十分细致并不断地干涉个人行为”!所以,它不可能强盛,它的衰亡是必然的,因为“一个民族是否强盛和幸福完全要严格地取决于它的每人诚实的荣誉感是否强烈”!

英国使节马戛尔尼等人记录下这段话:“满清初期,他们表现得非常凶残。建国后的最初几年,整批整批的百姓遭到屠杀。强迫留辫子引起了骚乱,结果都被镇压在血泊之中。都是老爷的种族坐稳了江山,对一个奴隶的民族实行统治,种族隔离是全面的,严禁不同种族间通婚,北京的整个北城都没有汉人,专供满人居住。宫内女眷(包括奴婢在内)无论如何只要清一色的满人,要防止一切种族混杂的情况。而宫内太监又毫不例外地全是汉人。这多有象征意义呀!让鞑靼人繁殖,让汉人绝种。这就绝对保证了没有任何不纯的混杂。”

英人军官f·a·lindley的《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中写道:“为了彻底消灭爱国情绪,满洲人强迫被征服的中国人剃去他们从古以来就作为珍爱装饰的长发,强迫他们垂辨,并采用鞑靼服装,违者处死。据说,宁死不肯忍受这种民族屈辱的人有千千万万。变更民族装束在一切征服手段中是最明显最能压制人的;这无疑是粉碎中国人民精神的有效方法。凡不肯忍受的就失去了头颅。”

“在清王朝的进展和维持时期,惨道屠戮的牺牲者之多,是欧洲人从来所不能思议的,虽然根据清人入侵以来不断发生的人民反叛和对人民所施行的屠杀的确焀记载来判断,这些被毁灭的生命是从亚历山大到成吉思汗以来历罕见的。满洲人的野蛮统治是史无前例的;他们的残暴的酷刑,尤其施于反叛者的酷刑,以及他们所制定的刑律,都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污点。”

……

“中国人在满洲人入侵之前是富足的。优裕阶级的住屋舒适而坚固。现在中国人已没有多少显著的财产,稍露财产迹象就成为政府官吏的勒索对象.从鞑靼人进入中国那天起,中国就不断地衰落下去,现在人民可以比作匍匐地上的牛马,有一天算一天地活着,最堕落的迷信使他们的智慧变得迟钝愚昧。……”

这些,在《停滞的帝国》一书中说得很详细。马戛尔尼们戳穿了满清的盛世神话,在天朝皇帝和文人们的盛世颂歌震天响的时候,认为满清是衰败之世,没落之世,毫不留情地指出:“最终它将重新堕落到野蛮和贫困的状态”!

这句话,不但验证了当时,而且为以后的中国历史所证明,且不说了。而应该思考的是国人的盛世观。什么是盛世?在马戛尔尼们看来,一个国家和民族是否处于强盛期,是看其政治制度是否进步,是看法律是否背离人性,是看国民精神是否受到压抑,是看物质生活质量如何。但在后世文人的眼中,只要皇帝的位子稳,越坐越长久,没有第二者来抢夺就是盛世了,至于制度如何落后**,如何摧残人性,人们的精神如何畸形,创造力如何受到伤害,则都不必想了。直到现在,他们还对“康乾盛世”津津乐道,认为是历史上伟___大辉煌的一页,是民族的骄傲,是我华夏之所以能万古长存以至不灭的明证。这实在是令人悲哀而又哭笑不得

明末清初平民思想家唐甄在康熙四十年的盛世是这样概括中国社会经济状况的:

(根据日本学者研究,康熙中期是康乾盛世中人均gdp最高的时期,从此以后在人口压力下,中国的人均gdp开始一路下滑)清兴五十余年矣。四海之内,日益贫困:农空、工空、市空、仕空。谷贱而艰于食,布帛贱而艰于衣,舟转市集而货折赀,居官者去官而无以为家,是四空也。

金钱,所以通有无也。中产之家,尝旬月不观一金,不见缗钱,无以通之。故农民冻馁,百货皆死,丰年如凶,良贾无筹。行于都市,列肆琨耀,冠服华腆,入其家室,朝则熄无烟,寒则蜷体不申。吴中之民,多鬻男女于远方,男之美为优,恶者为奴。女之美为妾,恶者为婢,遍满海内矣。

乾隆朝诗人魏来朋的《鬻子行》写道:

潍北邑当丁丑年,沿海村落少炊烟。无麦无禾空赤地,家家真乃如磬悬。膝下娇儿莫能蓄,百许铜钱即便鬻。但令得主免饥饿,宁甘下贱为人仆。交钱交儿说分明,钱交儿不随人行。翁亦无奈强作色,驱之使去终不能。望儿挥手频频打,旁观谁是解救者?频打频来怀中藏,儿声长号翁如哑。

再看看西人的回忆

明末西方传教士还在赞扬中国物产极为丰富,物质生产能力远胜欧洲,声称"大明人"是"衣饰华美,风度翩翩".而英国特使马戛尔尼在乾隆时期的出使日记中却说:

“自从北方或满洲鞑靼征服以来,至少在过去150年里,没有改善,没有前进,或者更确切地说反而倒退了;当我们每天都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半野蛮人”。〔10]许涤新、吴承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四章第一节。〕在马戛尔尼眼中的康乾盛世是这样的"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人们衣善褴褛甚至**","象叫花子一样破破烂烂的军队"."我们扔掉的垃圾都被人抢着吃"

下面是一些有良知的历史学家的记载

山西产好铁,满清就向山西的冶铁户征铁,所征之数不断增加。雍正时征2.5万斤,乾隆时增加到5万斤,嘉庆时又增加到20万斤。征铁给的铁价、脚费不到市价的1/6,近于掠夺!潞安府是当时北方最大的丝织业中心,潞绸精美,被满清列为贡品,每年派造的数量,大大超过机户的承受力。明朝盛时,潞安府有机织1.3万多张,明朝派造3000匹。经过明末战乱,清代仅剩织机300张,居然还是派造3000匹,致使“机户支价赔累,荡产破家”,逃亡的不少,但满清朝廷并不因此放弃派造,直到机户完全逃光,潞绸在历史上消逝,才算停止。

松江棉纺织业的发展,使松江成为明朝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地,“苏松财赋半天下”,苏州、松江两府的田赋位居全国榜首,其上缴中央的钱粮总额超过了浙江全省。当时松江的面积是苏州的十分之三,而赋税额却是苏州的一半,因此,在明代,松江的赋税额为全国最高。然而松江的棉纺织业到清代开始退步,叶梦珠在《阅世编》中说:明朝“标布盛行,富商巨贾操重资而来市者,白银动以数万计,多或数十万计,少亦以万计”,而到了清朝,“标客巨商罕至,近来多者所挟不过万金,少者或二三千金,利亦微矣。”令:"闻开需之事,甚无益于地方,嗣后有请开采者,悉不准行"。对于不能封闭的冶铁厂,则抽十分之二的重税。到乾隆时,全国合法的铁需厂只有九十三处了。

btw1:第一个对康乾盛世提出质疑的人大概是鲁讯,他看了外国人的一些记载,怀疑康乾盛世完全是文字狱吹出来的.康乾盛世的工业总产量其实不及明末万历

大家都知道宋朝工商业极为发达,而明朝则有进一步发展,铁产量为北宋的两倍半,棉布取代麻布成为纺织品的主流产品.无论是铁,造船,建筑等重工业,还是丝绸,棉布,瓷器等轻工业,在世界都是遥遥领先,工业产量占全世界的2/3以上,比农业产量在全世界的比例还要高得多,而康乾盛世虽然人口数倍于明朝,然而铁和布匹这两项指标性的工业产品的总产量却始终未能恢复到明末的水平.到1840年康乾盛世结束不久,中国工业产量仅为全世界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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