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 第五章

作者 : yinpin0508

于佳毅继续到各企业进行工作调研。在去企业调研的路上,于佳毅又接到妻子责备他连续几个周末都不回家的电话。经反复解释,妻子仍不理解,甚至电话里大吵大闹,这使于佳毅万般无奈,心情异常苦闷。但为了尽快熟悉工作,他又不得不抓紧时间。他甚至寄希望于未来,总觉得只要自己做出了成绩,妻子终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虽然天色已晚,但赢州伟业米粉公司会议室仍灯火通明。于佳毅在此调研召开的座谈会还在继续,不过已接近尾声。最后于佳毅对伟业米粉厂管理团队提出要求说:“你们还要进一步进行米粉制造的工艺改进,提高的米粉的生产能力,扩大米粉的市场占有率。”

公司负责人点头:“是,于市长说得对,我们也正在着手这方面的研究。”

于佳毅严肃地说:“米粉产业目前是我市的一张名片,而米粉一条街也成了我市的一道风景线。但我们还是要加大宣传力度,将米粉悠久的发展渊源、深厚的历史沉淀,作为一种厚重而独特的文化大胆地表现出来,并向全省乃至全国展现。以它巨大的魅力和美好的前景,来吸引更多的外地人、投资商,到我市来投资办企业,并借此进一步振兴壮大我市的米粉事业,带动其它相关产业的同步发展。”

大家又点头称是。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于佳毅终于完成了对全市各工业企业的工作调研。这天他正在办公室聚精会神地整理调研报告,突然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是市长高刚推门而进。

于佳毅连忙站起来说:“哟,高市长来了,请坐,请坐。”

高刚客气地问:“在忙啊?”

于佳毅赶紧回答:“不忙不忙。”

连忙为高刚泡茶。

高刚也十分客气:“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

望着于佳毅年轻的背影,高刚关切地询问:“怎么样?小于,还习惯吧?”

于佳毅将泡好的茶用双手递给高刚:“还习惯,还习惯,谢谢高市长关心。”

高刚又关切地问:“来了一个多月了吧?情况熟悉得怎样了?要不要我也陪你下去走走?”

于佳毅马上回答:“不用。怎么好意思麻烦高市长您呢?您这么忙,每天日里万机,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您去处理。而且我也已经跑得差不多,对赢州工业企业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只是要完全彻底的掌握,还需要一些时间。”

高刚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说说看,最近都有些什么收获?”

于佳毅回答说:“收获说不上。只是通过对这些企业的实地考察,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或者说有了一些感性上的认识。这不,我正在理清思路,形成调查报告,待时机成熟了,再去给高市长您汇报。”

高市长有点感兴趣:“哦,是这样啊。那你先将第一印象说说看。”

于佳毅开始谈感想:“通过实地考察调研,给我的感觉是,赢州的工业产值占整个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不大。特别是上规模、高副加值的工业企业不多,大部分是规模小、赢利能力低、技术含量不高的农副产品加工企业,而这些企业生产的产品单一、人力成本高、原材料浪费严重、市场占有率又不大,根本就是投入和产出不相匹配的微利企业,像这类企业,我认为还是少发展为好。”

高刚赞赏地说:“嗯,不错,抓住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于佳毅继续说:“这些企业大多数还是原来保留下来的传统企业,所以多多少少带一些家族色彩和手工作坊性质。管理上灵活但不科学,决策上大胆但失误较多。像这样的企业,我认为应该要大大地加以改造,才能适应新形势发展的需要。”

高刚十分感兴趣地问:“那你认为该如何改造?”

于佳毅回答说:“或者鼓励他们进行技术创新和变革,走挖潜革新的路子,或者鼓励他们进行产业自主转型或提升等级上规模。”

高刚点头,同时又问到:“那你觉得需要从哪些方面来提升企业的等级?”

于佳毅又继续说:“据我知道,目前很多企业的升级,重点是从产品开发、技术创新上来进行。当然,要真正做到这一点也还是比较困难,有的甚至要借力于有大型企业工作背景、有市场经营头脑、有商业化意识和经验的研发人员来对他们进行直接帮助才行。”

高市长也沉吟着说:“是啊,所以说谈何容易。”

于佳毅有点执着:“但再不容易也得去做。还有就是,我认为要结合实际,充分利用我市的各种有利资源,如土地、农产品、劳动力等,来发展具有高精深特点的规模化产业。”

高刚打断于佳毅的话:“对,这点你说得太对了。最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充分利用我市的土地资源和过剩的劳动力资源来发展我市的经济。我认为除你刚才说的那些之外,还应该大规模的开展城市建设,加大旧城改造力度。鼓励外地开发商来我市组织房地产开发,充分利用我市有利的土地资源和劳动力资源来实现我们多创收,多获利的目的。这样不仅可以快速发展经济,而且还能彻底的改变我市的市容市貌,让我们赢州真正成为既美丽又明文的,全方位、多功能的现代化城市。同时也可以使广大市民闲暇之余有一片小憩之所,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之中安居乐业。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市委市政府还要多研究出台一些优惠政策,来吸引他们大胆进驻和开发。”

于佳毅进一步分析说:“是啊。这也是我国现阶段发展城市经济和拉动内需的总体趋势。但我同时也认为,一个城市要真正做到协调整体发展,还不仅仅只在于它的外观是否美丽漂亮,更主要的是它的内在品质是否高雅时尚,这就要求我们在做好各种基础工作的同时,还要特别注重市民们整体素质的提高。”

高市长也感慨地说:“是啊,于市长说得不错,人的素质还是最重要。”

于佳毅继续侃侃而谈:“所以我们要全方位地发展城市经济,不能仅靠某一方面的发展来带动整个经济的发展。加大房地产开发力度固然是一个方面,但就我市目前的行情来看,形势并不十分乐观,可使用土地资源日渐枯竭,市场需求基本已达到饱和状态,一些新开楼盘有价无市,大量新房源空置着,有的即使售罄,入住率也还达不到50%。而旧城改造呢,更是接近尾声,已成昨日黄花。所以要说我市现阶段的房地产开发业,其生命力已远不如前几年那么旺盛,想要在这方面做大文章,恐怕十分局限。另外这些年,由于一些开发商在操作上不太规范,没严格执行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也出了不少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高刚却淡淡地说:“你放心,于市长,那是过去。现在我市在这方面都是严格按国家政策办理的,不会再有事的。”

于佳毅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但不管怎么说,房地产开发也好,旧城改造也好,它们终归来说都只是促进城市经济发展的一个方面。并且它们对地方财政的贡献也不是很大,不就是纳点税吗?而且房地产开发税税率又不高。所以就我们赢州来说,要真能带动城市整体经济发展的产业,我认为还应该是基础工业。实实在在地发展几个大中型企业,比如我市的健为制药、伟业米粉等这类不错的企业,那还愁什么经济不发展?市场不繁荣?”

高刚也说:“是啊,我也希望我们赢州能多有几个像健为这样的好企业。”

刚一说完,他就马上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谈工作了,谈谈家庭与生活吧,多久没回省城了?”

于佳毅有点轻描淡写地说:“没多久,才一个多月。”

高刚却很看重:“才一个多月?看你说的,你来赢州之后就一直没回家?”

于佳毅进一步解释说:“嗯,刚来嘛,情况还不熟,还需要多花点时间,多下点功夫。这样今后工作起来才能有的放矢,不至于瞎闯乱碰。”

高刚笑笑说:“嗬,想不到我们于市长还真是个工作狂呢,忙起来连家都不顾上。”

于佳毅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没高市长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我才来不久,想利用这段时间多跑几家企业,多掌握一些情况,尽快理顺关系,开展工作。老实说,现在辛苦一点,也是为了以后的轻松。至于回家嘛,不急不急,而且家里目前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非回去不可。”

高刚却严肃地说:“以工作为重是对的,但也不能有失偏颇,更不能置家庭、妻儿、父母于不顾。我们中国人历来都讲究亲情,对国家的尽忠,对长辈的守孝,这都是传统美德啊。不能因家庭影响工作,同时不要因工作而忽略家庭,要正确处理好这个辩证关系。知道了吗?”

于佳毅有点感动:“知道了,谢谢高市长的关心,等忙过了这一段,我就回家去看看。”

高刚这才满意地说:“这就对了嘛。”

高刚又关切地问:“儿子多大了?上几年级了?成绩还不错吧?夫人怎么样?听说最近身体有点欠佳?”

于佳毅回答:“儿子十三岁,在省城七中上初一,他妈在省妇联上班,最近两年身体确实不太好,但问题不大。”

一提到妻子,于佳毅脸上就隐约透露出些忧郁的神情来。此时此刻,他又回忆起了一个月前,也就是组织上正式宣布他调去赢州工作决定的当天晚上,妻子刘珊与他在家发生了激烈争吵的情景。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一消息告诉妻子时,刘珊突然大发雷霆,十分气愤地大声质问他:“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跟我商量,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你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吗?”

于佳毅仍柔声地向她解释:“不是还没来得及嘛,这是组织上研究决定的,我也是刚知道。”

但刘珊还是不相信:“骗人,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于佳毅十分真诚地说:“没有。我干嘛骗你?知道了我还不告诉你?”

刘珊还是不满地埋怨:“你就是不告诉我,就是骗我,你眼中根本就没我这个妻子。”

于佳毅有点委屈地说:“哪有啊,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刘珊一脸不信的表情:“鬼才相信。”

见再三解释都没用,于佳毅只好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真的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也才知道,研究决定了的事情,我只能服从。”

刘珊又提高了嗓音:“借口,纯粹是借口。实际上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开这个家,早就想离开我,而且离得越远越好。”

于佳毅有点不悦地说:“怎么可能嘛,我好好的干嘛想要离开你?”

刘珊十分不满地说:“哼,你心里明白。”

于佳毅仍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明白,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干别的什么。”

刘珊还是不信:“借口,借口,完全是借口。”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于佳毅连忙哄她:“怎么了嘛?才多大点事,还哭?我不就是换个工作地点吗?”

刘珊边哭边说:“换个工作地点?说得轻松。你倒好,借口工作,一走了之,那家里怎么办?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爸爸妈妈又怎么办?”

于佳毅一边哄她一边劝说:“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些问题我都已经考虑过了,赢州离省城又不远,周末我尽量回来看望你们就是。”

刘珊抽泣着说:“周末?周末才多久?哪有在省城上班方便,天天都可以回家?”

于佳毅苦口婆心地说:“是没那么方便。但我是男人,是国家干部,我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要做,我得以工作为重。”

刘珊还是不满地问到:“就你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别人就没有?”

于佳毅解释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珊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能去。”

于佳毅又有点不高兴:“决定了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呢?”

刘珊不讲道理地说:“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去。”

于佳毅进一步解释:“那我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是违反组织纪律,是要受到纪律处分的,你知道吗?”

刘珊蛮横无理地说:“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不同意,谁也休想调你走。”

于佳毅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刘珊更是不讲道理:“我就是不讲道理,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佳毅有点无奈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刘珊坚决地说:“不好。”

于佳毅恼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刘珊还是不依不饶:“我就是要无理取闹,你又能把我怎样?”

于佳毅只好甘拜下风:“我说过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刘珊这才得意地说:“就是嘛,量你也不敢把我怎样。”

于佳毅只好将就她:“是是是,我承认,我不敢把你怎样,只是你能把我怎样。”

但刘珊又放声大哭起来:“那你为什么还是不听我的话?非去赢州不可?”

于佳毅又赶忙劝她:“小声点,于放还在做作业呢。”

刘珊却故意提高嗓门叫道:“做作业?做作业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家都快没人管了,还有心思做作业?”

于佳毅仍然压低声音对她说:“别嚷嚷了,这样会影响他学习的。”

刘珊却说:“都

这个时候了,我管它影响不影响学习的。你如果坚持一定要去,那好,干脆我们离婚。”

于佳毅皱着眉头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又扯到离婚上去了?”

刘珊却说:“还不是你逼的。”

于佳毅很诧异:“我逼你?你不逼我就不错了。”

刘珊反问到:“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我怎样逼你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于佳毅生气地说:“什么说清楚不说清楚的?刘珊,你到底想要干嘛?”

刘珊又开始撒泼:“我不干嘛,于佳毅,我就是不准你去赢州工作。”

于佳毅也不甘示弱地说:“我就是要去,这是组织上研究做出的决定,我必须服从。”

刘珊气得更大声地嚷嚷起来:“组织组织?组织重要,还是我重要?家重要?”

于佳毅厌恶地说:“这简直就没有可比性嘛。”

刘珊却说:“没可比性也得比。反正我就是不相信你,你最好还是就在我眼皮底下工作。”

于佳毅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噢,说了半天,原来你是不放心我啊?为了便于监督我,就不让我去赢州工作?”

刘珊理直气壮地说:“是又怎样?”

于佳毅气愤地说:“难怪你这么坚持。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如此不相信我?”

刘珊却说:“现在没有做,但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做。情况是在不断的变化,今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于佳毅更气愤地质问:“那你还这样说?”

刘珊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得先给你敲警钟。现在的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于佳毅:“你对我,连这点信心也没有?”

刘珊又不屑起来:“信什么信,我从来都没相信过你。”

于佳毅十分生气地说:“你也太过分了,结婚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那我还算什么男人?还怎样工作?怎样生活?”

刘珊马上反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在这个家里已经生活不下去?”

于佳毅气愤地说:“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有这样说过吗?过去你天天闹,天天吵,我都忍了。现在又加上了被猜疑、被监督,那以后还怎么让人安心地过日子?”

刘珊进一步说:“也就是说我虐待你了?让你没法过日子?”

于佳毅:“我可没那样说啊,我只是说你整天吵……。

刘珊突然有点歇斯底里起来:“我就要闹,就要吵,就要猜疑,就要监督,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佳毅只好说:“好好好,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这不,我走,不就得了嘛。”

刘珊指着房门说:“好,你走,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永远都别回来。”

于佳毅却反问到:“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刘珊:“你的家?”

并且又痛哭地数落了起来:“凭良心说,这么多年,你对这个家付出过多少?儿子上学,你管过多少?父母生病,你在哪里?成天只知道工作、工作,你什么时候把我们、把这个家放在过心上?啊?什么时候?”

于佳毅只好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嘛,老婆。平时我确实工作太忙,没时间和精力照顾到这个家、孩子和你,也没有照顾到双方的父母,在此我给你道歉。但我毕竟是男人,是国家公务员,是领导干部,组织上调我去哪里工作,我就得去哪里工作,难道我还有理由讲条件?你要理解和支持啊。”

刘珊也比较理性了一点:“不是讲条件,而是讲讲我们家的具体困难。”

于佳毅继续给她讲道理:“哪个家庭没一点具体困难?但为了工作,我们也只能克服,你说是不是?好了,好了,决定了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刘珊哭着说:“那不行,明天我就去部里找你们领导,讲讲我们家的具体困难,我身体一直不好,儿子读书又没人照顾,爸爸妈妈年龄又这么大了,这个家还要不要一个人来管啊?”

于佳毅继续给她做思想工作:“管,管,怎么不管。星期六、星期天我都回来管,这总行了吧,啊?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将就将就吧,过几年等儿子长大一点就好了。要不这样,把我爸接来帮你?”

刘珊一口否决:“不行,坚决不行。他来了只会给我增添麻烦。”

于佳毅继续征求她的意见:“那要不你也和我一起调去赢州工作?”

刘珊更加不愿:“哼,我才不去那个鬼地方呢,贫穷落后不说,那里的人肯定素质也低。也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去,别人肯定是打死都不愿意去。再说我走了儿子怎么办?你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工作可以牺牲儿子的前途,我可不能,我没你那么自私。”

于佳毅又开始生气:“我怎么又牺牲儿子的前途了嘛?说得我好像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去的。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是国家工作人员,是领导干部,得服从组织安排。”

刘珊却振振有词地说:“领导干部也是人,领导干部家庭有困难也需要组织上照顾。”

于佳毅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是说了吗?赢州离省城又不是太远,开车三四个小时就到,我只要一有空,就回来照顾你们。”

刘珊又开始不讲道理:“反正我不管,你去你去,去了就永远别回来。”

说着又大哭起来。

于佳毅又只好哄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听话,啊?”

刘珊有点让步:“那你得听我的,只去两年就回来。”

于佳毅却坚持说:“那怎么行?要去多久,这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刘珊威胁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们领导。”

于佳毅不耐烦地说:“好,好,算我怕了你。”

刘珊这才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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