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瓶打开,朝我脚踝处的伤口滴着一种白色的乳液,顿时,从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之感。原来他在帮我治疗伤口。
我是心存感激的,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还有温柔的一面,可下一秒,他说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你放心,我的要求很高的!”
指甲掐进了肉中,印出十道或深或浅的血丝。
“老大,这女不是病了吧!”
“也是,长那么丑自暴自弃了吧!”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种货色也值得爷欣赏?!”
“长得丑还来怪别人!”
“怪你爸妈去吧!”
那是我的骄傲,如今却被人任意践踏,我觉得胸口有一块叫做尊严的东西被人剜去,我猛地推开了他。
那是耻辱。
我径直向车门走去,门口两个士兵挡住了我的去路。
“去哪里?”车厢内男人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的自由!”
“不准去!”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那般霸道蛮横,好像什么人都得听他的一样,可我偏偏最讨厌被人支配!
“你管不着!”
“走得出去你就走!”
我阔步向前,身边的两个士兵如同雕塑般岿然不动。
“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无论我是推还是踹,他们都纹丝不动。
几乎是同时,我和他的视线分别落到了对方的身上,一个带着愤怒,一个异常冰冷。
穿越过来后,我就一直在受气,现在好不容易逃出了对方的魔爪,却又要受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的气,“你,凭什么说不准!凭什么!”我几乎歇斯底里。
男人正坐着,安静地看着书,就像英国皇族那般优雅地交叠着双腿,连呼吸都带着高贵的意味。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刚刚那个男人,他叫你王爷!你是梁国的人?”
他不语,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然后又将视线落回了书上。
“现在去哪里?”
他终于有了反应,将书一合,看向了我,“皇宫。”
皇宫?梁国皇宫?
和亲?!
如果说夭月假扮公主是为了让我免遭那群土匪羞辱的权宜之计的话,那到了梁国皇宫,我岂不是得恢复身份,真的嫁给那个梁国皇帝?!
我甚至连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果他是个糟老头那我该怎么办?
我是穿到了这个公主身上,可我不是她,我没有义务替她遭这份罪啊!
我不能无缘无故地将幸福断送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我得走,不能留在这里!
眼前的男人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迈着碎步朝着男人对面的位置坐下,看着几案上的水壶我有了一个好主意。
茶过三巡,我又走到了门口。
“去哪里?”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要方便,总不能在车厢里解决吧!”
“来人,陪着她。”我窃喜,终于让她尝到挫败的滋味了。
下了马车,我带着身后的小厮去了远处的树林,直到马车看起来只有蚂蚁般大小我才停了下来。
在确定无人“欣赏”我方便后,我开始慢慢移动我的身子,实行我的逃跑计划。
在草丛里蜗行,一些看不见的小虫子叮得我全身发痒,忍耐了一小段路我便坚持不住,站了起来,开始全力奔跑。
是日暮,夜色暗淡了下来,真是逃跑的绝妙时刻!
远处突然亮起了灯,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天,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还跟着做什么!”
“奴才是奉……”
“奉什么奉!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回过去!后退!对!再后退!再再后退!好!Stop!就站在那里!不准回头啊!”看着那个傻兮兮地站在远处的小厮我有些沾沾自喜,随后在草丛后作势蹲了下去,实则观察车队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