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杞殷?!”我不禁大叫。
“本王就在这里!”
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梁杞殷倚在门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对此不以为意,“切,不就是个名字嘛,叫叫又何妨?”
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木芷,她仓皇地跪下,“奴婢不该直呼王爷的名讳,请王爷恕罪。”
我这才想起此事还牵扯到木芷,可不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害了这丫头!
我抬头,很是敷衍,“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您大人有大量,总不会计较这些吧!”
“若是换做别人我当然不会计较,可这是你!”
“我怎么了!”我跳了起来,站在他面前,虽然抬着头也只及他的肩膀,但这丝毫没有减弱我的胆气。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他又在威胁我了。
“我……你想怎么样?”也不知怎地,从来都只有别人倒贴我的份,可到了这里,这个可恶的梁杞殷,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每次都能威胁到我。真是可恨!
“行礼,道歉。”
落下这四个字,他就坐了下去,很是惬意地为自己沏了杯茶,然后好整以暇地期待着下文。
行礼道歉?
好吧,看在木芷的份上,我道歉就是。
这古代的礼节我只在电视里看过,便依葫芦画瓢地把手放在了身侧福了福身,“王爷,我在这里给您道歉了。”我不冷不热地说着,顺便送了他一记白眼。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木芷,“像她那样,跪着行礼。”
“你要我跪?凭什么!”居然要我向他下跪!他算哪根葱!真是得寸进尺!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忘记你公主的身份。”
“忘了公主的身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江国穂玉公主了。”
一直困扰着我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夭月被误认为公主被伺候妥帖是理所应当;而我,作为一个陪嫁丫鬟非但没有和其他的宫女挤在一辆马车上,居然还与陵王同吃同住,连逃跑都那么惊心动魄,惊动了整个车队。
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出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若不是有所图谋他又何必在这时要我隐去身份?无奈命还在他人手中,我不服不行,而今只有到了皇城再作打算。
我突然觉得四周异常地阴冷。
“双腿并拢,双手合在膝上,屈膝,跪!”
他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副颐气指使的样子我一看就来气,非得说上两句才舒坦,“您这是在教我吗?”
“跪!”他冷冷地落下这个字,车厢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许多。
这一次,还没经过大脑的预热,我便不自主地跪了下去。
头顶上的那个人好像很满意,我心里一百个不如意在此刻又不便发作。
“王爷,给您道歉了。”
“用奴婢。”
“是。奴婢给您道歉了。”
“记住,十日后,到了皇宫也这么做。”
那个偌大的皇宫,封建王朝最具权威的地方,我连做梦也未到达过,为何恍惚间它的阴影在我眼前出现,又为何有一层迷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