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小毅和他女朋友的照片。”叶肖伟说着打开手机,拿给坐在沙发上的贵妇看,“妈,我们早日将病养好,然后一起去见小毅好嘛?”
“小伟,当年将错就错瞒着小毅,不就是怕他再次遭受打击,都这么多年了,该起色的早就有起色了,不是吗?又何必多加期盼,到头来失望更大。多活了这么多年,能默默地看着小毅,陪在你身边,上天算是眷顾、厚待我了,只是有些遗憾,不能亲眼看着你和小毅组建自己的幸福。”李蔚心感慨。
叶肖伟听着母亲毫无怨言地语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空气里弥漫着说不说的寂寥。
突然,李蔚心惊喜道“咦,这个女孩不就是我在洗手间门外撞到的女孩?嗯,和小毅很配呢。”脑海中回想着当时陈雨念的表情,赞扬道“嗯,是个不错的姑娘,有礼貌,为人谦和。”
“所以,你才不顾自己的安慰,今天一个人偷偷出门?目的就是因为听到了我和小毅的电话,想偷偷地跑去见一眼?”叶肖伟猜测着自家老妈的孩子心性。
“咳咳,小伟,我是你妈。”李蔚心陈述事实。
叶肖伟无奈,点点头。
“小伟,小毅都已经有女朋友了,身为大哥的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让妈见见?”李蔚心突然语重心长道。
“妈,最近市政府工作比较忙,不过,我答应你,一定尽快让你见见。”叶肖伟有些无奈地敷衍着。
“希望吧,小毅,我不希望自己留有遗憾。”李蔚心看着窗外,许久,转过脸看着叶肖伟,叹气道“唉,这么对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记忆的碎片里,总是有一些被遗失的美好,被忽视的幸福,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会在记忆里慢慢模糊。”
叶肖伟想起了那个总是笑靥翻飞,时不时捣蛋的女孩,一幕幕美好而优美,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李蔚心优雅沧桑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想忘记,就不要再想起--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叶肖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妈,对于那个人你真得不爱不恨了吗?”空旷的房间里,叶肖伟的轻问却犹如一阵飓风突然投入平静无波的大海。
李蔚心愣住,惊愕地看着叶肖伟一眼,转过视线,随手拿起桌上的大红袍,轻茗了一口,声线异常完美道,“漠然吧,此生再也不复见,彼此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微微抖动的纤手却泄露了李蔚心的秘密。
“妈,我答应过你,在你有生之年绝不干与他相左之事,凡是有他在的地方我就退避三舍,可是我不保证以后,还有小毅……我阻止不了。”叶肖伟压抑着某种情绪淡淡道。
“小毅,妈知道当年的事,委屈了你,也苦了小毅。唉,或许叶家原有此一劫,只是可怜了你们的爷爷,临了了晚年还要为叶家的子孙动荡不安。”李蔚心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步入自己的卧室。
叶肖伟从酒柜中倒了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朝着B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下头温柔、魑魅地茗了口手中的红液,幽幽道“叶爱国、李蔚然你们最好祈祷妈妈能一生健康无虞,否者……”不断用力紧握着的杯子毫无预兆地碎了一地,满是茧子的右手,鲜血欲滴,一片血红,原本精致、刚毅、天使的面庞,此刻却是一片狠戾与不甘。
——————————————————我是分割线————————————————————————
“额,早”刚打开卧室大门,只见穿着一身绒白浴袍的叶萧逸也从房间出来,想起昨晚沙滩上的一幕,陈雨念很不争气的低下头,脸色绯红。
叶萧逸知道陈雨念脸皮薄,很识趣,也很好心地打算放过她,没有逗弄的意思,点点头道“早”。
陈雨念见叶萧逸没有移动的意图,偷偷瞄了眼,考虑着是向后转进屋补觉呢还是原计划出门沿着酒店的花园逛逛。
就在陈雨念继续纠结中,叶萧逸开口“怎么?昨晚没睡好?”
陈雨念习惯性地点点头,意识到不对劲忙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没睡得挺挺好的。”
叶萧逸皱皱眉,挑起陈雨念的下巴,看着陈雨念咕噜噜的猫眼,轻轻地述说着“念念,你害羞了。”
陈雨念顿时炸毛、跳脚道“叶萧逸。”
“嗯,还是叫逸吧,听着舒服亲切些。”说完一把搂住陈雨念的腰肢,也不问陈雨念的意愿,准备把人往外带。
感觉到陈雨念的反抗,叶萧逸不悦起来,声音稍有提高、语调也比刚刚严厉了些,有些不容置疑地说道“乖乖的,乱动什么。”
陈雨念果然听话了,僵硬着身子。
叶萧逸痛心疾首道“陈雨念,你还可以再笨一点。”
陈雨念听着某人咬牙切齿的语言,脸更红了,交握的十指拧成了麻花,尴尬地立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难堪了半天,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对其他人都是进退自如,说不上优雅从容、伶牙俐齿,可至少有礼有节,可怎么一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呆头笨嘴,无法自处。
看着无所自处的陈雨念,叶萧逸终是软了语气,叹气道“念念,我们是情侣。”
陈雨念抬头,发现叶萧逸看着自己,是那种恋人间的目光,缠绵柔和而且委婉,突然,陈雨念笑了,灿烂如夏花,就这么直直地照耀进叶萧逸的心里。
这一刻,从彼此的目光中,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有了最真实的答案。
“嗯,我们要去哪?”
“先陪我在酒店的花园走走,呼吸下C市特有的新鲜空气,回来洗个澡,再吃早饭。”叶萧逸好心情地解释着。
“好”软软绵绵、干脆利落。
一路上,陈雨念述说着自己高中发生的点点滴滴,叶萧逸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两人心情愉悦,自然而然的陈雨念说起了那个朦胧、略带忧伤远赴他乡的男孩,说起了那段青葱往事。意识到不妥的陈雨念停下脚步,赶忙解释“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完完整整的过去,昨天,你哥问我的时候,我就想要告诉你了。”
看着一脸期待,反复是做错事的小孩正等着家长的最后批评,叶萧逸无奈地笑了笑,揉乱了某人的长发,语重心长道“傻念,我很开心,你愿意主动告诉我这些,主动靠近我。”
陈雨念有些奇怪地盯着叶萧逸,眼神中带着不确信。
叶萧逸转过目光,承认道“好吧,我还有些嫉妒,我家宝贝那么青春的3年,就这么被他生生占据了。”
“可是…”
“别逞一时之能,自己的口舌、心里舒服痛快了,可是后患无穷。”明白陈雨念想要表达的意思,叶萧逸打断道。
“哼,人生苦短,又何必道一言,行一步都得替他人做嫁衣裳,博人一笑。”陈雨念反驳。
叶萧逸知道陈雨念话有所指,语带双关,也不辩解,低了声音“念念,同样的事情我看得太多,是人总要学会忍耐。”想了想又道“嗯,我曾答应许你一世欢颜,我会守护好你,让你在我的世界为所欲为。”
“哪怕搅得天翻地覆?”陈雨念皱眉。
叶萧逸点点头,掷地有声“哪怕天翻地覆。傻念,你该庆幸此时的我,会胸口一阵阵泛酸,不再优雅。”
“逸”耳畔传来陈雨念软软甜甜的声音,正如春日里的雨,安静细密,润物细无声。
一时没忍住的叶萧逸,低头,附上了那张柔软香甜,让人食髓知味的唇。
“怎么办?一看着你就想吻你。”抬起头的叶萧逸一脸无奈地看着被问得晕头转向的陈雨念。
陈雨念又脸红了,看了看四周,嗔怪地看了眼叶萧逸“讨厌,有人。”
被陈雨念青涩的表情所取悦,叶萧逸揉着某人的肩,哈哈哈大笑“念念,乖宝,那我们回房间吧。”
“干嘛?”陈雨念一脸警惕地看着叶萧逸。
“念念,不是你说外面有人的吗?回房就只有我们了。”叶萧逸故意逗她。
“”陈雨念毫不客气地吐口而出。
“念念,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回房洗澡,然后吃早餐。”叶萧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雨念“怎么?你不饿?”
话未落,陈雨念的肚子直接回答了叶萧逸的问题,陈雨念一阵尴尬,试图说些什么,可最终动了动嘴皮,没有开口。
一路顺畅回到房间的陈雨念松了口气,刚欲打开自己的卧室,只见关了房门的叶萧逸抵住陈雨念道“念念,现在可以满足你想的了。”
“额,我我想想什么么了?”陈雨念拉直脖子,语无伦次道。
“念念,你紧张了。”叶萧逸继续逗弄。
“嗯,紧张了。”陈雨念老实回答。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叶萧逸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陈雨念趁机挣月兑。
“念念,我保证一切按程序而来,没有你的允许绝不乱来。”叶萧逸叹气。
“咳咳”得到保证的陈雨念点点头,“快去洗吧,我肚子饿了。”
叶萧逸见一溜烟就不见人影的陈雨念,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摇摇头,进去洗澡。
浴室里的陈雨念看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不可思议地想“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复尔想起叶萧逸刚刚的承诺,陈雨念笑了,点点头评价道“嗯,君子、有礼,好像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