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伊人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顿饭,好好表示一下感谢,没有我她可能命都没了。我说你太客气了,不需要了吧,你俩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谢不谢我的都无所谓。伊人没有接我的话茬,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家饭店的名字和时间,加上一句半是撒娇半是命令的语气:“我会一直等你!”就挂了,嘿,看来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等我到了那家饭店的包间,才发现只有伊人一个人:“就你一个?”我狐疑地问她。“对,就我一个,你以为还有谁?”伊人满眼都是柔情,看的我心里有点毛。她殷勤地替我把外套月兑了挂到衣架上。
我有点尴尬,还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以前都是我替老婆挂衣服的。我很不自在的:“一点小事,你不需要这样吧,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多好,太庄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吃这顿饭了。”
席间我一直想问问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但是伊人只管给我夹菜敬酒,绝口不提郝阳这个人名。“难道没有和好?”我有些狐疑。我的酒量很一般,平时很少喝酒,吃高价饭时见到那些喜欢劝酒甚至灌人酒的猛士都是躲着坐的,能不往一起凑合绝不往一起坐,宁肯和女人甚至小孩子坐一桌。今天架不住伊人恭敬,连喝了三大杯白酒,头就有点飘忽,汗也下来了,不过正好借酒醉问话:“你和那个郝阳现在怎么样了?”伊人自己也喝了点酒,不过我害怕她刚做了手术不胜酒力,刚才的三杯酒没要她陪,尽管如此她也喝了一大杯,脸色变得红扑扑的,比起本色的白更多了一种韵致。
伊人更没什么酒量,一张嘴就听出来了:“晴哥哥,别提了,我这真是瞎了眼了,被郝阳这个王八蛋害的好苦!”我惊讶地:“你们没有和好吗?我在医院看见他向你忏悔,还让你咬他,我还以为你们又破镜重圆了呢!”
伊人哈哈大笑,笑里饱含着苦涩:“什么破镜重圆?我对他真的死心了,当时不过是疼痛难忍罢了,只是没想到他比我还会演。他要是早先为了那个孩子求我,我可能会给他机会,但是孩子都没有了,你还假惺惺作秀,只会让我恶心。我根本不会再和他好了!出了医院后他要送我回去,我拒绝了,他打电话我也没理过他。”
伊人忽然端起酒杯,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讲述:“你知道我为什么自己喝药打胎?那是因为他妈。当时我还抱着希望等他妈的电话,谁想到等来的却是她一通臭骂。说我是个狐狸精,不知道和谁怀的野种,赖到他儿子身上,他们家不承认这是郝阳的孩子,要打胎自己打去,他们家一分钱也没有。我知道肯定是郝阳把看我手机短信的事儿添油加醋给他妈说了。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彻底凉了,我恨郝阳可我更恨自己,怎么就能看上这样的人,为他付出这么多?!我没钱做手术,更不敢告诉家里人,只好自己去诊所买了药,也记不准诊所告诉我的用药量,稀里糊涂就喝了下去,结果肚子就开始疼了……”
她的眼神迷离,看着饭店墙上的壁画,似在自言自语:“想想真好笑,我受的这些苦都为了什么呢?爱情?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我怕她心情郁结,赶紧劝慰:“真正的爱情还是有的,只是你运气不佳,遇人不淑,往前看吧,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的!”
伊人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我,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半晌才说道:“晴哥哥,你是个好人,可惜,你结婚了。”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曾经也对她的嫌弃,顺口问道:“小美,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是个适合嫁的人吗?”自从知道她的真名叫宋芳美以后,我就这样叫她了。“恩,适合。”“那我回去就离婚,你敢嫁给我吗?”这样的话只有酒醉以后我才敢说。
伊人认真地盯着我:“如果你离了我就嫁给你!”
我脑子确实不太灵活了,但是她的话让我很开心。我忘情地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呵呵,说真心话,如果我认识你比她早的话,是我老婆的一定是你而不是她!”伊人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顺势靠在了我的肩头,两只大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晴哥哥,你才是我想找的男人!我怎么没有早认识你呢,要不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我低头看着她痴痴的眼神,红润的脸庞,秀气的鼻翼微微张开,小巧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得那么可爱动人,充满了诱惑。我忘情地把嘴唇凑了过去,她也闭上了眼睛接受我,当两张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同时发出了迷醉的申吟,紧紧抱在了一起,疯狂的亲吻着,忘记了天和地,风和雨,苦难和悲伤。我一边亲吻她一边不自觉的伸手模向她的胸前,这时伊人突然推开了我,急促地喘息着:“不,不能这样,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我不想成为可耻的第三者!”
她站起身来离开我,把上衣扣子重新系好,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手扶着椅子低下了头,显出了羞愧的神态。我也清醒过来,窘迫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她才开口:“晴哥哥,是我不好,对不起!”“没有没有,是我的错,我酒量不行,喝多了!””那,我们走吧。”
我们走出了饭店,本来该说再见的,但是谁也不想先走。伊人开口道:“我下午就回家了。”“回村里吗?”“恩,我想我爸妈了。”“好吧,你身体虚弱也需要调养,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保重!有事打我电话。”
我们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可是有了这一次意外的肌肤之亲,我们已经谁也忘不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