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阿姨不会伤害你。”黄梅伸了模了模她的脸,轻笑道,“你今年多大?”
“十七”夏诗琪怯怯望着黄梅,委屈又可怜的吸了吸鼻。
“十七呀,那你跟我女儿一般大。”接着又问她在哪里上学,读几年级,最喜欢哪门学科,接着又跟她讲了许多女儿的趣事,夏诗琪渐渐放下警惕,脸色也开始有了颜色,不像开始白得像张纸。
骆泽宇站在一边,任凭这两个女人将他当作空气。只是他的眼睛像是雷达般注视着夏诗琪的一举一动,她微微皱眉,淡淡的笑,咬唇,眯眼,包括伸了舌头舌忝了下嘴角他都看在眼里,她是那么乖巧懂事,他仍记得当时她在自己身下的哭泣求饶时的样子。
“该死。”他心里狠狠咒了句。
黄梅见夏诗琪已经放下警惕,小心翼翼揭开她的被角,却被她翻手按住。
“啊”的一声惨叫,手上的针刺破血管扎进肉里,她疼的小脸都皱紧了。
骆泽宇一步上前推开黄梅将夏诗琪护在怀里,“滚。”
房间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
此刻的他像条被触了逆鳞的龙肆意喷撒着心底的怒气,黄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谷子瞬间上前将拔了夏诗琪手上的针,厉声道,“说了要注意她的情绪要注意她的情绪,你怎么办事的。”见黄梅惨白着脸柱在那里,想到她刚刚也被吓得不轻,不忍心再批评下去,他朝她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黄梅被骆泽宇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走出病房,长长的走廊上有人叫她黄姐,她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刚刚那男人满身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今天会死在他手里。
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骆泽宇,他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小心翼翼掩了门出去。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颤抖的厉害,骆泽宇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他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抹暗色,“你怕我。”骆泽宇淡淡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这一整晚,他的心都是悬着的,即是愧疚后又后悔,此外更多的是担心她的身体,从她昏迷到送进医院推进手术室,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痛到难以呼吸。
修长的手指泛着微微的苍白抚上她的脸,指月复下的肌扶慢慢浮出一层粉色,他紧皱了一晚的眉心这才缓缓舒展开。
清澈的水眸转了两下,一丝明亮的水光如同星子般闪烁起来,夏诗琪抿了抿唇,眼前的男人明明给了他致命的伤害,可为何她偏偏就是恨不起来。她有那么一种错觉,很模糊但是很强烈,总觉得他伤害她似乎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车上的那一幕此刻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但她却还记得他疯狂前的温柔和眼里的无奈。
“嗯,我不怕你,我知道你也不想伤害我的。”绵软的嗓音配上病态的虚弱让骆泽宇心里一片柔软,他拉了被子将她裹住,紧紧搂在怀里。
“先生,我疼。”夏诗琪低低开口,脸色却又是苍白了几分。
“该死。”骆泽宇心里暗暗骂了句,自己怎么就忘了她还是个病人。
小心翼翼扶了她躺好,又将被子给拉上,抚平,手掌顺着洁白的被面缓缓滑她受伤的部位,声音暗哑而忧伤,“还疼。”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了几下,手紧紧捉住被角脸上露出一丝羞色,夏诗琪有些无措望着骆泽宇点了点头,受伤的地方,怎么好意思开口跟他说。
“让我看看。”他坚难开口,却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前,他只能一脸急切盯着她的眸子寻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