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她,她的伤口没有再出血的迹象,只是、、、、、、”
“只是什么?”黄梅片刻的犹豫被他厉声的责问打断。
“只是夏小姐的伤有些严重,止疼药也只能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所以往后两天还得靠她自己忍忍,涂抹的药已经放在床头的抽屉里了,每隔两小时涂一次。”黄梅用眼光的余光瞟了眼骆泽宇肃杀的脸,赶紧补充道,“两个小时后我再来。”
骆泽宇蹙眉,靠着墙的身子动了动,淡淡道,“不必,今天辛苦你了。”
黄梅有刹那间的恍惚,只觉得大脑被雷劈了似的一片空白,他刚刚跟她说什么,辛苦是么,他怎么说来着,今天辛苦你了。
“今天辛苦我了,呵呵。”黄梅暗暗自言自语,这男人,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当然,就那么一点点。
病房里,夏诗琪已睡着。
骆泽宇推了门进去,抬眼便看到白色病床上一张紧皱着的小脸,她额头上依旧有薄薄的汗,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些,指尖触到她的脸,却是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大掌揭开被子小心翼翼探进去覆在她胸前,仍未感觉到温暖。
拉下去的被子又给拉了上来,空调的温度也往上调高几度,天气有些热,不开空调怕她的伤口感染,开了她的身子却如此的凉,这让他很是为难。
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如她的人一样,活得小心翼翼,到头来却还是受了伤。
骆泽宇和衣躺在靠窗的小床上,他伸手,推开窗,风呼啦一下窜进来,淡蓝色的窗帘像面旗帜迎着风飘扬。
房间里斥鼻的味道渐渐被风吹散,他将仰躺的姿势换成侧卧,手撑着头,目光却是注视着对面床上那张白净的小脸。
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微微的轻泣声。
房间里太过安静,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了,他担心这样的动静会不会将她吵醒。
医生说两个小时涂次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他希望待会给她涂药的时候她不要闹才好,今天经历的一切让他身心俱疲,他希望立刻翻过这一页,顺便也将她从自己的记忆中抹掉。
如此的情不自禁对他来说就像毒品,他的职业需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向来自信,然而这次,骆泽宇长叹口气,心里默念道,希望你不会成为我的牺牲品。
事业和爱情单项选择时,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如,那一次。
“咳咳。”对面床上的动静让他迅速起身,没敢伸手去开灯,怕太炽烈的灯光将她刺醒,就着床头一抹淡淡的微光俯身贴了贴她的脸,似乎没那么冷了,看来打开窗户开空调是对的,小心翼翼拉开抽屉取了药,凑到灯下细细看了遍说明,这才轻轻揭开她身上的空调被。
即便所有动作都轻得不能再轻,但床上的小人儿还是猛的转醒,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嘀咕道,“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