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墨,风起云聚。
西京市的天际宛如泼了浓厚一层的黑纱,诡异而幽深,月亮在意自觉的躲进密云中休憩,一股股夯实的云层瞬间占领了整个天际,仿佛一位王者一般在审视着自己的领地,时不时发出淡淡的轰鸣声。
一道银蛇划破深沉而压抑的天际,发出精光一撇,随后浓烈的雷鸣发怒一般的闷哼在西京市的上空,王者的发怒寂静且悠远的回荡着,久久不已,接二连三。
陈莫邪鼓足了力气蹬着三轮车,脸上豆子般的汗水不断流畅,因为他知道,这是老天爷在发怒,一场大雨将要临近,所以他快速的蹬着三轮车赶着路,以避免大雨的侵袭。
“小邪哥,你慢点骑,雨还没那么快呢!”李青乌望着乌云满布的天际,手里捏着一根香烟打着火机,却总是被三轮车的车速催灭,摇摇头将香烟装进烟盒对着陈莫邪喊道。
陈莫邪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埋头苦干,双脚的速度已经把三轮车达到极限,也不知道他在和谁较劲,一直咬着牙。
空气越发的沉闷,整个西京市突然没有一丁点风刮过的气息,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忙,或疾速赶着脚步回家,或站在公交站牌旁焦急的探望者公交的到来,马路上的各式各样的汽车也卯足了力气,争先恐后的飞速行驶。
“轰——!”
随着一道银蛇的闪电而来,天际突然轰鸣震响,轰鸣声震彻了整个西京市的上空,接着一道道狂风发疯似得在西京市的地面乱窜,风起云动,电闪雷鸣,一场夏季的阵雨即将开幕。
一颗雨水率先的落在李青乌的脸上,随后无数颗肆无忌惮的雨水瞬间吞噬了李青乌包括陈莫邪在内的整个西京市。
“我靠!都不给人机会啊,说下就下,这西京的天气也太邪了吧!”李青乌拿起车子内的一张塑料快速的铺在身上,饶是这样子也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淋成了落汤鸡。
“吱!”
陈莫邪突然停下三轮车,模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过身冲着李青乌大喊:“青乌!是回家啊,还是去大周集团的工地啊!”
李青乌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怎样抉择,看着愈演愈烈的雨天,思索了一会,李青乌摆摆手:“先回家!回去再说!”
“好咧——!”
陈莫邪听到后,继续鼓足力气向前冲,嘴里不断唱着:“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透了爱情的苦……”一首《单身情歌》被陈莫邪在雨中大吼大唱,发挥的淋漓尽致。
李青乌将自己裹在塑料布里,一双晶亮的眼睛注视着远方,突然,李青乌发出一阵怪笑:“哈哈!原来是尸瘴!我就说那味道怪怪的!张老头子以前说过,尸瘴是死人身上长年累月聚集的怨气。
哈哈哈!那么韩清雪的病症应该就是被尸瘴入体而导致晕迷的!没错!如果这样的话!小爷我就有法子了!哈哈……”
想到这里,李青乌信心十足,不由站了起来,抓住陈莫邪的肩膀,迎着风雨,兴奋的脸上应和着陈莫邪的唱出的歌曲大吼:“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谁与我来和……”
陈莫邪怔了一下,接着笑了笑,两人就这样在风雨中你来我往,大声吼唱,也许真的就像《单身情歌》中的歌词写得一样,天下所有的痴心男儿为了爱情孤军奋斗,吃够了爱情的苦,受够了爱情的伤。
其实,爱一个人,真的是件很寂寞的事情,没有人会喜欢没完没了的寂寞,所以,心底里,我们还是喜欢这样的结局。
虽然,来去匆匆的爱情,总让人怀有无尽的想念,但这种短暂,却更符合人的本性与需求。
我们无法成就一场永远热烈的爱情,那不仅不可思议,违背常理,同样,也让人难以忍受。
所以,还是让爱情寂寞下去吧,在静静的一隅,静静的等待一枚擦亮的火花,在燃烧的瞬间,它就象夹在你指间的那根香烟,果断的吸一口,再苦再累,只能默默的承受。
所以,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一个真正男儿面对爱情的无奈与叹息。
大雨滂沱,风停雨潇。
三轮车子快速的碾过地面积存成河的街道,飞速般的冲进了鱼化村。街道幽深邃远,淋漓的大雨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脏乱的城中村,偶尔有一两只流浪的猫狗快速蹿过街道,寻求避雨,整个城中村寂静的只剩下瑟瑟雨声。
陈莫邪骑着三轮车拐了个弯,冲进了廉租的民房里,将三轮车停放在院子的通道旁,蹲子,顾不得身上的湿淋,仔细的锁好了车子。
李青乌月兑掉外套,跳出车子,拧干外套上的雨水,甩了甩,正准备穿在身上,此刻,房东程姐叼着一根香烟,像幽灵一样站在李青乌的身后:“回来了!”
幽幽的声音着实把李青乌吓了一大跳,借着昏暗的灯光,李青乌这才发现时房东太太,随后笑着点头:“程姐还没睡啊!”
“睡你娘个头!姓陈的!把这几个月的房租交了!”程姐没有理睬李青乌,叼着香烟,冲着一旁的陈莫邪大喊。
“这个,那个,哎!对了!程姐你不是说给我十五天的宽限嘛!”陈莫邪“理直气壮”的说道。
“哼!那又怎么样!我想咋时候收钱就咋时候!你能管得着嘛!快交钱!不然今晚你俩睡马路上!”程姐双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陈莫邪吼着。
“这个啊!程姐,小邪哥一共欠你多少房租?”李青乌说着从裤包里掏出今天“赚”的钱,问道。
“不多!加上水电费,一共八百五十元!”程姐瞅见李青乌手里的钱,思索了一会,报出了价格。
“八百五十元!?我说程姐……”
“不交钱滚进滚!”
“……”
房东太太无情的打断了陈莫邪的疑问,摆出一副,今个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的姿态,盛气凌然的直视陈莫邪。
李青乌啥话也没说,直接给了九百元,只见程姐拿着钱,笑眯了的眼睛“亲切”的对陈莫邪说道:“好了!你们可以上去啦!”
“程姐!那个,你不打算给我找钱了?”李青乌发现程姐没有找钱的意思,急忙问道。
“呃!呵呵……瞧我的记性!”程姐“不意思”的笑了笑,在身上翻遍了包,却是没有拿出钱的意思,随后只见她眼珠子一转,“无奈”的说道:“哎呀,今天身上没装钱啊,这样吧,我这院子里有一辆自行车,卖给你们吧!嘿嘿……”
程姐奸笑的走到一处,不知道从哪推出来一辆发出吱吱呀呀声响的加重二八永久自行车,摆在李青乌两人面前。
面对这两黑色的加重二八永久自行车,陈莫邪啥话也不想多说,这都几十年的老自行车了,打从自己住进这里的时候就有,这辆加重二八永久自行车卖废铁也不值五十元。
没想到的是,李青乌围着这两黑色加重二八永久自行车点点头,在他的记忆力,只有村里身份体面的人才能骑这样的车子。
高高笔直的横梁搭载自行车上,高大的车身像是一位沧桑的壮汉一样,整个车子散发着厚实而结实的感觉。
“嗯!这就是男人骑的车!”李青乌打量了车身,拍了拍自行车上的尘土,满意的点点头,二话没说,把车子抬上楼。
房间内,李青乌把自行车放在楼梯口,接来一盆凉水,乐此不倦的用着抹布擦拭着自行车,整整半个多小时过后,陈莫邪叼着香烟走出房间。
“靠!没看出来啊!这辆加重永久还是新货啊!”眼前的这辆加重二八永久被李青乌擦得总算有一些亮堂干净。
李青乌拍了拍自行车,蹲在地上转动着车子,之前的吱吱呀呀的声响早已荡然无存,当陈莫邪看到李青乌双手黑漆漆的时候,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会修自行车啊!
他不知道,李青乌小的时候就喜欢看村里有体面的人骑着车子,有的时候,车子出啥毛病,李青乌都会自告奋勇的前去捣鼓,久而久之,也练出一些门道。
虽然不算崭新的自行车,但是李青乌这小子乐呵呵的不在乎啥,只见他把架起来的自行车推倒,转身问道:“小邪哥,你还有锁子没?”
“呃!有!还有一把备用的!”陈莫邪挠了挠头皮,转身回到房间,拿出自己新买的自行车锁子递给李青乌。
看着李青乌蹲在地上给自行车认真的上着锁子,陈莫邪默默的退回房间,到了房间,陈莫邪的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个陌生号,接通:“喂?找谁?”
“是流氓吗?呃!嘿嘿,麻烦转一下李青乌!”这个声音显然就是韩大小姐的声音。
“呃……好吧!请等会!”陈莫邪无语了,这丫头居然叫老子流氓,难道我没名字嘛!真是看在青乌的面,不跟你计较。
李青乌被陈莫邪呼唤到房间,随后擦了擦手,李青乌接起电话:“菲菲吗?哎呀,我联系不上你,也不知道你……”
“没事的!我早都回到家了!对了!罗盘找到没有啊?”
“恩恩!哎,这个电话号码你咋找到的?”
“唉!还不是问那个高肖飞的!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了我号码,就急匆匆的挂掉,以前巴不得我给他打电话……”
李青乌正与韩大小姐在电话着聊天,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陈莫邪不由从床边做起来,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一件被圆鼓鼓的胸部紧撑的红色紧身短袖的女人,修长的两条腿穿着一条牛仔裤,裤子的腰身几乎低到蛋子上,被胯骨仅仅把住,雪白的一抹皮肤暴露在外面。
秀发洒落在肩膀,一双狐媚的眼睛上眼皮子抹着一层淡蓝色的眼影,高挑的身姿,雪白的腰间,翘挺挺的胸部,这个女人踏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迈着柔曼的步子走了进来。
“陈哥!今晚有时间吗?”女人撒娇般的声音,妩媚而妖娆的眼神看了一眼陈莫邪,李青乌很不自觉的依旧坐在床边打着电话。
“哥哥我没钱!”陈莫邪淡淡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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