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被送进了医院,就是酒精过高导致胃出血,命是没有丢,不过也被折腾了半条命,李沫纯一路的眼泪差点把救护车给淹没了。
李沫良被李沫纯的哭声弄烦躁了,直接一巴掌拍过,吼道:“死了就死了,哭屁啊!男人还不是随地扫,想什么型就有什么型的。”
“他要是死了,你帮我找?”李沫纯揉着眼眶瞄着李沫良,撇着嘴巴又不依了,“可妈说离婚的是二货,我要是死了丈夫还不是寡妇二货吗?我不要,呜呜……我不要严述死。”
“不死也被你哭死了,他不就吐口血,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人命硬呢,我现在就捅他一刀,我看他也死不了。”李沫良气哼哼的坐在病房外走道的木椅上,鄙夷的眼神一直瞄在病房大门上。
没用,不就一瓶二锅头吗?还整到吐血急救呢,没用,真没用。
李沫纯哪里知道严述吐血是和李沫良有关系啊!现在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只要走道里有脚步声,她就惊恐,惊的是李文强来将她提回李家怎么办?恐的是她真要是成寡妇怎么办?
李沫纯一人在走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百回,那地砖都被她磨掉一层釉面,转得李沫良眼晕恼火,可那火气发在李沫纯的身上跟打棉花一样,没有着力点。
医生检查完输了液说,休息几天便好了。
李沫纯才拍着心口喃喃道:“还好,还好。”
“没死我回去睡觉了。”李沫良对严述实在是无感,一见没事直接长腿一迈走人。
“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李沫纯拉着李沫良的手,可怜兮兮的瞪着水蒙蒙的眸子,像被人抛弃的小猫。
“我不走还陪着他?”李沫良皱眉,这样的行为不被他认可。
“你陪我嘛!我一个人怕。”李沫纯卖萌,自己住医院的时候是纵星捧月的被包围着,可这一次就孤零零的面对死沉沉的病房,她胆怯了。
“等他真死了我就来陪你。”李沫良对李沫纯的模样免疫,丢一句话后走人,走得利落洒月兑。
“李沫良!”李沫纯跺脚大喊,怒瞪,李沫良你等着!
病房里散发出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淡绿色的墙壁,淡绿色的被褥,严述就静静的睡在那里,输液袋里的水滴缓慢而无声的滴落,整个病房静谧无声。
严述整张脸煞白如纸,连红润的薄唇都微发白,微拢眉头似乎睡梦中也是隐忍着疼痛,白皙修长的大手微缩,修整干净的指尖微凉。
凉,真凉。
李沫纯静静的坐在病床边,轻轻的捂住输液的手,看着熟睡中的严述。似乎李沫纯从来都没有这样认真而仔细的看过严述,也似乎当严述卸下那份疏离的冷冽时,让她恍惚的发现她好像不认识他。
“严述!”。
“严述!”
“严述!”
李沫纯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叫唤,原本一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叫他名字感觉不对味,有点疏远。叫老公感觉太腻歪,没那么熟。所以一直以来李沫纯都刻意又无意的忽视那个称呼,久而久之就不知道叫什么好了。
李沫纯的声音甜糯糯的,轻悠悠的像一片羽毛拂过严述的耳边,似乎对熟睡中的严述有一股穿透的魔力,每当李沫纯在他耳边嘀咕名字的时候,他都会潜意识的勾唇一动。
一连叫了好多次后李沫纯渐渐地发现严述的名字还蛮顺口的,就越发叫得欢快,只当解闷聊天的。
叫累了就趴在床边,双臂拐着脑袋看着严述,室外的阳光很是在灿烂,在严述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淡金色,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了一弯阴影,使严述的五官越发立挺迷人。
李沫纯一直都知道严述是一个英俊有型的男人,但在一刻她却觉得严述的真实存在性,他静静地睡在那任由她的指月复触模他的每一处,也似乎当指间游走到一处时,她的心会激动的噗咚噗咚的乱跳。
睡梦中的严述轻哼
“醒了?”李沫纯收回手,语气含着欣喜。
“嗯。”严述眉头蹙了蹙眯眼看着李沫纯含笑的脸,心口一暖,她一直陪伴着他呢,“吓到你了吧?”
“嗯。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李沫纯刚收敛的眼泪又翻涌了,委屈的嘟囔着红唇,眼眸水波潋滟。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严述伸手想傍李沫纯擦拭眼泪,可手举半空才发现这只手一直被李沫纯握着,掌心中还有她的温度。
“你怎么好好的胃出血啊!医生说你喝酒多了,才伤了胃,以后不准喝酒了。”李沫纯瞪着眼睛,很认真的教训。
“医生还说,以后要戒烟戒酒戒咖啡,远离辛辣的刺激性食物,还不能同时吃忽冷忽热的食物,要多餐少吃。”李沫纯扳着手指头细细的阐述,说一个点一次头。
那严谨认真的模样惹得严述心口泛甜,越发觉得小老婆可爱的紧。
“知道了,老婆大人。”严述心口一暖,眉眼含笑,柔光四溢。
“什么老婆大人!”严述难得的打趣到是让李沫纯羞红了脸,一低头给了严述一个黑脑袋。
“喝点粥吧!”李沫纯从保温杯里倒了半碗清淡粥,试着粥的温度一勺一勺的喂着严述,水灵灵的眼眸里满是可人的体贴,“不烫,温度刚好。”
“嗯。”
严述的心被那一口一口的粥软化成春江水,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再也没有那一丝的冷冽。其实那粥是家里阿姨做的,可现在那碗平常的粥变成了天下间最美的佳肴。
其实李沫纯的乖巧体贴的一面还真是被严述突发的状况给吓出来的,李沫纯不是不会关心人,也不是不懂体贴,只是说这些她都没有机会表现过。
表现的对象也局限于李沫纯认为重要的、在意的、被吸引的人群,严述吐血生死不明的那一刻,李沫纯感觉到严述的重要性,至于这个重要性的性质李沫纯还没有完全分类明细,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她怕了,怕会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