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李沫纯战战栗栗在站在李家客厅的中央,后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寒,低着脑袋,披散的发丝倾斜而下,水灵灵的眼眸透过发丝不安的瞥着坐在沙发上的李文强、林美和李沫良。
李文强寒着一张老脸,浓眉倒挑,双手搁在两膝之上,双脚外八大开的瞪着一脸怂样的李沫纯。越看越气,越气瞪得越有杀伤力,瞧瞧这是他李文强家的闺女吗?怎么这副没出息孬样,气场呢?风范呢?
“李沫纯,站好!”李文强大喝。
“是!”李沫纯忽的挺胸扬下巴,立正站好,要不是她忽闪漂移的眸光你还真以为她是铁铮铮的女汉子。
“你吼什么吼?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林美嗔怒的扫了一眼李文强,李文强被林美一看,那张老皮抽了抽,僵着脸又扭头瞪着严述。
“爸、妈,纯纯现在不同以往的。”严述站在李沫纯的身后,一手轻托李沫纯的腰,手指隔着衣裳摩擦着她细滑的肌肤,温暖的热流平息着李沫纯的不安。
“哼!”李文强直着脖子哼了哼,即便他现在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纯纯早早的就生孩子,可想想自己要做祖父了,这心又开始别扭了。
“爸!妈!哥!”李沫纯咬着唇,露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甜糯糯的声音里委屈的拖着尾音。
李沫纯像个犯错的孩子,还是一个不知道犯和错的委屈孩子,李沫纯现在是连脑子也不愿意用了,反正她是做也错,不做也是错,区别在于错误的大小而已。
直到现在李沫纯还以为她怀孕的事情没捅破呢,所以她能表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缩小化,最好能隐形才好。
“李沫纯,你丫的还有嘴巴叫爷哥,爷没你这样的妹,丢人!丢爷的脸。”一直憋着气的李沫良一听李沫纯叫他,他立马就像喷火恐龙,虎眼瞪得圆溜溜,一副想吃人的愤慨。
“哥!我怎么丢人了?”李沫纯对李沫良可没什么好吃乎的,扭头就瞪了回去,用她的心思便是她乖乖的上学,乖乖的回家挨训,她都乖乖的怎么就做丢人的事情啦。
“你,你还说。说,谁让你大肚子的?”李沫良跳起,刚毅的脸气得发红发紫,就差被一口怒气憋死的地步。
“啊?!”李沫纯惊呼,一连退了几步,要不是严述的手一直托着她的腰,估计她能直接坐地上去。“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现在谁不知道啊?”李沫良想揍人了,特想揍搞大他妹肚子的男人。
完了!李沫纯一听这话,小脸刷的一下惨白了,冷汗吧嗒吧嗒的落,僵直的扭动脖颈注视李文强的神态,一看心瞬间跌落深渊冰窖了。
全身冒寒气的李沫纯唯一想到是便是,这事情败露后,她会是怎样的死法,花样的年纪就这么凋零在这一刻。
后怕的李沫纯眼睛一眨那眼泪就如绝提大坝哗啦啦的流淌下来了,哆嗦着小嘴含糊的哭道,“呜呜…我也不想的,我怎么知道这宝宝随便做做就有了,呜呜…现在有了,我能这么办?呜呜…大不了我一个人养着便是。呜呜…我都这样了,你们还凶我……”
事情都被揭露到李文强的面前了,反正用李沫纯的想法便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着也先委屈的哭出一条生路来,至于其他先鸵鸟的缩着吧!
“哎呦!”李沫纯是嚎啕大哭,而一边黑脸的李沫良却被飞来的瓷杯砸中挥舞的手臂,哎呦一声便杀气腾腾的扭头,谁吃了熊心豹胆的敢砸爷,可一对上林美那双淡然优雅的眼光,他立马歇气的闭口了。
李文强浓眉一挑,瞥着李沫良的苦瓜脸,老婆的威武让他全身通体的爽。
“你妹妹怀个孕而已,你至于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吗?她是结婚的人,怀孕那种事情是很自然的。瞧瞧你说的话,那话意扭曲成什么样子了。”林美真正的不悦了,兄妹两闹闹是增加感情,可随意扭曲可就过了,特别还是做哥哥的。
“妈!我错了。”李沫良在林美的面觉对是乖儿子,想想他的话是很不妥。
一边的严述正拥着李沫纯轻柔的帮她模眼泪,“纯纯,乖!不哭了,孩子是我们的,那是我们的结晶,每一个人都很宝贝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养,下次这傻话可能说,这样说爸妈和我就真正的不高兴了。”
“……”李沫纯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严述的安慰压根没有入耳,抽泣哽咽的同时还瞄着李文强的神色,一见李老爷子神色有一丝松懈,她立马就幽怨的看着林美,“妈!就知道你最疼我,爸爸和哥哥都不喜欢我!”
“哼!狗腿!”李沫良哼了哼,李家父子一个德行的蹬眼看着李沫纯。
“戏演完了,就洗把脸去。”林美同样也不愿给自家的女儿台阶下,一句话哽得李沫纯眼睛一红又要哭了,可想想在林美的面前哭是一件找虐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李沫纯的眼泪还没有擦完,抽泣声还没有平息,就被阿姨请进来的身影给吓的丢了三魂六魄,张着能放下一枚鸡蛋的小嘴,微颤颤的指着那身影,“你!你!你!”
纤尘不染的身姿如一道秀颀的风景,出尘的气质里依然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憔悴的脸颊微陷,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辗转中透着股浓浓的思念眸光,那眸光如耀眼的碎钻,点点都溢满了灼热的缠惓。
“伯父!伯母!”白晓驰放下手中的礼物,便施施然的站在李沫纯的一边,勾唇一笑间犹如谪仙的妖孽,桃花眼眸光一敛,余光一挑,便意味不明的对着李文强道:“伯父伯母,我对不起你们。”
一句话成功的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神色不明的眼光刚交织在他的身上,白晓驰便动作流畅,行动唯美的噗咚一声跪在李文强和林美的面前,潋滟的眸光灼灼有力的注视他们。
“伯父伯母!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喜爱,可我的用意很是简单,只是想靠近我心爱人的生活,得到她最亲密家人的认可,所以我才频频的出现表现出最真实的我。”
“伯父伯母!你们想责怪我可以,但不能不给我接近我心爱人的机会。伯父伯母!我是真心的爱纯纯的,从第一次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她,而我还得谢谢严董给我这样的机会,因为第一次我是鼎尚花园别墅里见到沉睡中的纯纯。”
“你胡说什么?”旁边的严述从白晓驰进屋后就阴测测的看着,冷冽的气息不断的溢出弥漫,沉稳的自制力不断的克制住心头翻腾的怒意。
“伯父伯母!我知道纯纯和严董结婚了,可我不在意,谁让我是纯纯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呢!所以我在这里恳切的请求伯父伯母能将纯纯交付给我,我会照顾好她一辈子,给她我所有的一切,给她我全部的身心,她将是我白晓驰今生的唯一。”白晓驰无视着严述冷冽的眸光,神色专注的只注视着李文强夫妇的神色。
“小白同志,你这是……”李文强真正是被白晓驰突然的坦白给震慑住了,这是哪一出啊?自家的闺女什么时候和白晓驰有一腿了?还有了孩子?等等!这孩子不是严述的吗?
“李沫纯,这是什么个情况?你给老子说明白!”李文强呼哧呼哧的噴着热气,大手猛烈的拍打着茶几,震得茶几上的瓷器拍拍作响。
“我……!”李沫纯结巴的指着白晓驰,又指着严述,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两眼一翻想晕了。
可等着扯她后腿的李沫良哪里放过这样的机会,虎啸一扬,“李沫纯,你装死也等这一群东西滚蛋了在装。”
“李沫良!”李沫纯咬牙切齿的瞪着李沫良,不过她那低吼的声音也是压在喉咙底部的,别人也只听见她呜呜声。
“说!”李文强爆起一脚踹翻了茶几,这已经不是孩子提前有的事情了,而是他李文强的闺女到底是和谁有了孩子。和谁啊?这是不贞的印证,这是他教子不严的写照。
“爸!纯纯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爸还要怀疑吗?你可不能听他一人的胡言乱语就把纯纯给责怪了。”严述的冷静很好的控制住李文强是暴怒,冷冽的眸光转即又看向跪地同样腰线挺直的白晓驰。
不由在心底对白晓驰这人的大胆而细心感到佩服,白晓驰简短的两句话成功的将他在李文强面前建立的诚信一抹到底,竟然暗指是他将李沫纯推进他的怀抱。
而且更直接的表明他和李沫纯有了关系,如此大胆的直白,明着看他不给李沫纯留一丝狡辩的余地,其实他是将他严述逼到绝地,一个出卖老婆又不懂怜惜的男人。
“李沫纯,还是你自己说,你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李文强不理严述,不看白晓驰,就虎着眼死死的瞪着低头的李沫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