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在一起——命运之戒 友情饮水饱

作者 : 璐珈琦

日子一天天过,又快到五一了,这两年都没有过生日,忙碌的工作都快忘了这样的日子。郑莉薇好像在等着这一天的带来,她专门订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并在沈安心到家之前布置好了房间。这是郑莉薇第一次为沈安心庆祝生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她就要搬家了,她的新房已经布置好了,准备在8月正式举行婚礼,然后就开始属于他们俩的甜蜜之旅。

沈安心刚进家门就闻到了蛋糕的清香,她看到站在门口迎接的郑莉薇。

“亲爱的,生日快乐!”郑莉薇张开双臂拥抱她。

“谢谢你!我太惊喜了。”沈安心开心地笑着。

“今天特地为你买了生日蛋糕,还准备了一些我的拿手好菜。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郑莉薇笑容满面。

“哇,这么难得。我太幸福了。”沈安心洗好手,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菜,眼睛都放花了。

“你喜欢就好。”郑莉薇点上蜡烛,“许个愿吧!”

沈安心幸福地握着双手许愿,睁开眼和郑莉薇吹灭了蜡烛。

“安心,你一定要幸福哦!”郑莉薇看着她的脸,眼神都是温柔。

“你也是。”

“先吃菜吧,我特意准备了一个下午,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郑莉薇给沈安心碗里夹了很多菜。

“谢谢,很好吃。”沈安心笑得很开心,同时又为郑莉薇今天表现的异常热情而奇怪。

“安心,今天我们喝点酒吧!”郑莉薇打开一瓶红酒。

“我都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呢!”沈安心笑笑。

“虽然是你的生日,但请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吧!”郑莉薇言辞恳切。

“没问题。”

“来,我先敬一杯给我们的寿星女!”郑莉薇端起杯子,沈安心与她碰过,半杯酒就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半杯:“来,为我们的相遇干一杯!”

“为我们的友谊再干一杯!”此时两个人女人已经喝了半瓶酒,红酒的力道不同于啤酒,开始是没什么反应的,却后劲十足。等吃了几口菜,再聊会天的之后,沈安心就有点面红耳赤了,她本就不太会喝酒,红酒更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大口干。她模着自己发烫的脸,感觉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安心,能跟你做室友我真的很开心,你真是一个好女人!”郑莉薇也有点迷糊了,说话舌头在打结。

“薇薇,你喝那么急干嘛!”沈安心笑着打了她一下:“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真羡慕你男朋友!”

“哈哈,那是,我是集美丽、温柔、贤惠、能干于一体的优质型女人,能得到我的青睐确实是他好运。”

“薇薇,你太牛了!”沈安心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好像又多长出了两只:“我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我一个人来这里努力地打拼,最后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没有值得我去为之奋斗的人和事,我只是想自己能忙碌起来。”

郑莉薇坐直了身子,盯着沈安心的红苹果脸,直乐:“安心,至少你工作不错啊,老板看重你,学历又高,综合素质又强。不像我,来这里干了五年还是个小职员,啥都不是!”

“至少你还有那样一个学富五车、体贴温柔的男朋友做后盾啊,等结婚生小孩就可以在家里做个悠闲的少女乃女乃了,也不用考虑太复杂的问题。多好啊!你知足吧!”沈安心几乎是趴在桌子上说的话,她急需有点凉的东西来缓解脸部的灼热,好像要被烤焦了。

“安心,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个人问题。”郑莉薇拉着她的手:“我觉得你太辛苦了,总是一个人顶着、扛着,太累了。”

沈安心坐起来又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此刻她想要火焰烧尽脑海里无尽的思念和追忆,关于她的、她们的、还有他们的。

“安心,我下周就要搬走了。”郑莉薇说完这句话直直地看着沈安心:“我们的房子都搞好了,婚礼在8月举行。”

“太好了,恭喜你了!”沈安心大声说,然后扶着郑莉薇的肩膀:“薇薇,祝你幸福!”

郑莉薇也搂着沈安心的腰:“亲爱的,以后就要你一个人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要照顾好自己!”

本来觉得很开心的,本来觉得这样是很正常的事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走上幸福的婚姻生活多么美好,但是当郑莉薇说到要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沈安心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她的苦涩、酸楚、压抑、郁闷顷刻间所有的情绪都暴发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密密麻麻地在脸上蜿蜒盘旋。

“对不起,在你生日这天让你难过了。”郑莉薇端起酒杯:“我赔不是了!”

“薇薇,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沈安心擦掉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你快乐,我就快乐!”

“那么我有个最后的请求!”郑莉薇眯着眼睛,像个小猫一样趴在沈安心肩膀上:“答应我,当我的伴娘。”

几乎都没有考虑,沈安心点点头:“好。”

这个晚上,不是寿星醉了,是庆祝的人醉了,郑莉薇直接倒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沈安心怎么叫她都无济于事,只好帮她擦了一下,月兑下鞋让她好好躺着睡觉。

沈安心收拾完桌子,洗簌完毕,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好像还没有清醒,但又睡不着。还是打开了电脑,隐身上MSN,章小宇已经发来了信息,“安心,生日快乐!”沈安心没有回,接着看到谢佳的留言,很多内容,好像写成了一封信,真是跟妈妈一样啰嗦,但啰嗦的感觉很温暖。谢佳提到的研究生毕业那年他俩在散伙饭上拼酒的场景,确实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沈安心模了模自己的额头,咯咯笑了起来。

那时沈安心已经决定来C市,谢佳去H市,她们在一起学习了7年,感情已经很深厚了。这次的别离,不知再见又是何年。那次的散伙饭,就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一起吃的,天正下着大雨,更增添了离别的气氛。谢佳和沈安心她们几个坐在学校后门小吃一条街,还是那个烧烤店,点了不少菜,还有烤串,要了好几瓶啤酒。谢佳早就叫嚷着“不醉不归”,沈安心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着。这么多年的默契已经让她们心照不宣,当某人心情好的时候,就让她尽情的发挥,另一人就崇拜地听着,偶尔点评一下;当某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她倾诉个够,另一人仅仅聆听,安慰几句。总之就是不要两个人都抢着当这个主角,要像相声里的逗哏和捧哏一样,有主有次,一唱一和才是完美的。

今天显然谢佳比较激动,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对沈安心,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仍然我行我素,倔强如沈安心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这散伙饭一方面是对她们7年友谊的总结,一方面也是对沈安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再不好好斗争一下就没有机会了,各奔东西的日子,想拌嘴想掐架都是奢望了。

“安心,你今天给我好好喝!”谢佳倒满了一杯啤酒:“现在我们连干两杯,就当我先敬你,你再敬我!”

沈安心拿起杯子,一口喝下,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一杯,我们俩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们的照顾和帮助!”

刚说完另外几个人就笑晕了,“谢佳同学,你和沈安心还联袂敬酒呢,你们太肉麻了!”

谢佳搂着沈安心的肩膀:“来,安心,我们就是这么肉麻地敬各位!”

三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沈安心吃了几口菜,继续看着谢佳表演。

谢佳轮流给在座的各位敬酒,说着各种祝福的话,然后豪爽的喝着酒,好像喝水一样,脸色一点没变。

等喝完三瓶啤酒,沈安心拉住了谢佳:“佳,少喝点!”

“没事,今儿我高兴。”谢佳推开沈安心的手:“以后都很少有这种机会了,就让我一醉方休吧。”

沈安心没有再阻拦,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喝慢一点。”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谢佳靠在沈安心肩膀上:“安心,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很羡慕你,也曾嫉妒你,因为你那么优秀,又那么有人缘,追你的男孩子排着队献殷勤,你还嫌烦。我呢,我喜欢的人不是有了对象,就是看不上我,其实我也不赖啊!”

“佳,你是很不错,我都会很喜欢你。”沈安心模模她的脸,很烫。

“切,你喜欢有个鬼用!”谢佳立起身,看着沈安心:“你又不是男人。”

呵呵呵呵,旁边几个人都掩着嘴笑。

“笑什么!我想要的就是能懂我,体谅我,又关心我的男人!”谢佳拿起酒杯:“好男人都去了哪里!”

“佳,不要喝那么快!”沈安心几次试图抢下她的酒杯。

“安心,这个世界真不公平,章小宇对你不公平,你对张毅不公平,张毅对我也不公平。张毅是我的同学,对你却那么好。太不公平了。”

“佳,你没喝醉吧?”

“才没有呢!”谢佳拿起杯:“安心,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那时候你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就是你那该死的固执脾气,让我真想扁你一顿,张毅有什么不好的?章小宇有什么值得你那样痴情?”

“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沈安心也拿起杯,一饮而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我觉得很值。”

“安心,不要跟我来虚的,你要是肯听我的劝,也不会这么辛苦。”谢佳继续倒酒:“你就是个傻瓜,十足的笨蛋!”

沈安心接过杯子马上又灌了进去。

“如果不是你倔强,你也不会背井离乡,如果能留校,你会过得很好,如果你接受张毅,你会迎接新的生活。”

“但那都是如果。”沈安心苦笑了一下:“我不愿再面对这里的一切,我选择离开并非是被迫的,是我主动要开始新的征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应该恭喜我。”

“行,你说什么都行,那我恭喜你开始你的新生活,干杯!”

她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从刚进大学到考研、毕业论文、实习、找工作、感情起伏、人情冷暖,把7年的时光数了个遍。那么多的快乐、忧伤、憧憬、迷惘,那么多一起携手走过的旅程,即将结束,今天她们都为了纪念那场无怨无悔的青春,付出的所有汗水和泪水,浇灌出来的成长经验之花,现今开得如此娇艳。

沈安心第一次醉了,哭着醉了,抱着谢佳把眼泪鼻涕还有所有的心酸委屈倾泻出来,人生能有这么一个知己,能有这么一场把酒言欢,也是幸福的。

也就是在这场“友情饮水饱”的回忆里,沈安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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