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秋无奈的看了看她,然后移动步伐来到趴在樊黎影脚下的小金豹子跟前,对着它幽怨的说:“瞧,你主人嫌我啰嗦,都下逐客令了,你说我好心救了你们,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小金子,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嘛!”
看着他在那里跟一只豹子抱怨,樊黎影也懒得理他,站起身径直走到床边,躺下假寐。小金豹子像有灵性似的,理也不理玉京秋也跟着踱到床边趴在脚踏上悠闲地闭起眼睛。
看到这样的情形,玉京秋直叹气:“哎!真是败给你们了。”明天就要进入墓穴了,有她在身边看来必须得多做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才行!这样想着,玉京秋又看了眼似是已进入梦乡的樊黎影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待玉京秋走后,樊黎影迅速睁开眼睛,既然明日一去危险甚多,还是做好准备的好,要弥补自身的缺陷,就要想办法提高速度,提升自己身体的各项机能,可是这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那么就只有借助外力了,想到此,那一双明亮的黑眸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樊黎影忙将收在里衣腰间的银翼拿出来,虽然上面有几处破损,但是这是跟自己过来的唯一东西,而且这还是父亲送的,所以一直贴身收着,现在要派上用场了。
在拂晓时分,樊黎影的战衣终于完成了,不过就是将长的改成了及腰的能护住五脏六腑的软坎,贴身穿着比较合适,又将剩下的部分截成了细条状,凭借着自己的化学知识樊黎影又将前端一寸捏成梭状,浸泡在之前托老管家找来的草药制成的药汁中,这样变得锋利无比,将其系在腰间让人多了一抹亮色,却不知其威力让人谈之色变。虽然将它改成了武器,但是看到它便会想起父亲慈祥的笑脸,樊黎影就叫它银翼飞梭。
看着镜中的自己,将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用绸带绑紧,用一个简单的檀木簪子盘于脑后,身穿粉白色短衫,垂于膝盖处,白色布带扎紧袖口,白色长裤收紧于一双红地晕间缂花靴之中,腰间白色束带之上盘旋着银翼飞梭,就像是盛开在骄阳下的水晶兰,又将金刀插入靴中,一切收拾停当,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小豹子,便蹲下与它平视“此去,生死难料,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回你的密林吧。”看着蓝绿色漂亮的眼睛,樊黎影眼中有些湿润,“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说完站起身,毅然决然的踏出房门。虽然是一只野兽,但是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不少,不想回头,不想面对离别的痛苦。
可是没走几步,毛茸茸的金色毛发就出现在眼前,小豹子还是跟来了。撵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樊黎影心里叹了下气,好吧,既然认定了那么就是一家人,再也不会弃之不顾。
跨坐在小金豹子身上,双腿夹紧,伏在小金豹子耳边轻声说道:“出发。”没有多余的话语,好像一人一兽之间早有默契。
骑在马上的玉京秋与巫马看着骑着小金豹子而来的粉白色身影吃惊不小,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又看向已到近前的一人一豹,干练、沉稳、特别是那深潭的双眸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淡定,这简直与昨日那个飘飘欲仙的美丽女人判若两人。在两人的心中均汇成了一句话:静若处子动若月兑兔。
三人由巫马带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只见巫马家族的墓地依上傍水,风景秀丽,根本看不出前几日成出现的异况。樊黎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四处都是稀疏的树林,能听到不远处溪水流动的潺潺声,鸟儿的清鸣不停地盘旋在头顶,一块方碑上没有任何字迹,圆圆的坟墓和普通人的没什么区别。樊黎影跳下小金豹子的背,来到无字碑前,细细的观察着。
“前几日我和京秋来勘察过,可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巫马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这个碑上为什么没有题字呢?”樊黎影依然的细细观察着墓碑,直觉这里肯定会有线索。
“这个碑是我父亲立的,里面是那一场急症遇难的所有人,因为人太多了,所以这个碑上就什么都没有刻。”巫马说着也蹲下来,一只手搭在墓碑上,轻轻的磨蹭,目光幽幽的轻轻诉说着过往:“其实,那次我父亲并没有外出,而他也是遇难者之中的一个,当时他的病症最轻,拖着生病的身体,四处寻找着喜欢四处游玩的圣手安牟,好在父亲再一次晕倒在大街上时遇到了圣手安牟。圣手安牟这个人给人看病从不要钱,只作交换,于是父亲拿我们巫马家族一代一代人累计起来的《机关秘术》做为交换,只是没想到安牟却说一本书只能换一条命。没办法,父亲换了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我的命。在安牟治疗我的时候,其他人相继死去,父亲便命人建造了这个墓穴,用来安葬他们,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一一刻名字,墓碑也就一直空着。
父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撑到我六岁的时候,便将盗墓山庄交给了我,并叫我发毒誓,自我以下世世代代不得以盗墓为生。父亲将一切事都安排好之后,自己走进了这座坟墓,后人永世不得开启。
可是就当父亲辞世不久,我才知道自己的病根本就没好,而且还会间断性的发作,当时我就找到安牟去质问他,可是没想到安牟却说他只答应救命没说保证治愈。”说到这里,巫马眼神里的恨意迟迟不肯退去,抚模墓碑的双手已成拳打在墓碑之上,一股鲜红的血从墓碑上流淌下来。没人知道在他身上的病痛让他承受着痛不欲生般的煎熬。
看到巫马那痛苦的表情,樊黎影也想到了亲人离世的痛,而站在身后的玉京秋此时的脸上却是很不屑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