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樊黎影将巫马当做了赌注,可是巫马却没做任何反应,无视身边众人的猥琐眼神,只是依旧邪魅的盯着站在桌上的樊黎影淡笑,丝毫不担心自己即将被压上赌桌。
正在众人以为管事男子会同意这场赌注之时,管事男子却看也没看被指为赌注的巫马,双眼直盯着桌上的樊黎影,就像看到好吃的猎物一样,双眼放出光芒。顺势一跃,也站在桌上,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樊黎影,“你,我只要你,你开条件吧!”
众人听到男子的话都是一惊,没想到,一向有便宜就占的管事,今天也会这么坚持.不过,众人还是很快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就是那个白女敕的人儿更能卖个好价钱。
看到管事那好似已经将猎物收入囊中的火热眼神,还有那脸上幻化的团团黑气,樊黎影没有惊慌,反倒淡笑着,说道:“好,我只要我该得的。请……”樊黎影依旧很有礼貌的伸手示意。
纵横赌场几十年,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面对这样的场面却是如此嚣张,不过,矮个子管事脸上纵横的黑气凝结出了狰狞的笑,因为,那比普通人更诱人的、甜丝丝的血的味道弥漫在自己周围,使得渴望的因子在整个胸腔里翻滚喷张,阴阴的笑着对樊黎影开口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矮个子男子手中的骰盅开始摇晃,樊黎影想也没想在大小两边各方一锭银子,其余的全放在中间。摇骰盅的手停在半空中,愤怒的盯着樊黎影:“赌了这么多年,却没见过你这么下注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各位应该知道,在这位常年玩骰盅的高人手中,那不就是想要大就开大,想要小就来小嘛,而我是第一次进赌坊,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是这位仁兄带我来玩这骰盅的,可见在高人面前我只能是压中间比较保险。”看着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樊黎影面带微笑对矮个子男人说道:“仁兄,不如我们换个位置。”
“怎么换?”
“我来做庄家。”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惊呼。
“你恐怕赔不起。”矮个子男子有些轻蔑的说。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只想知道我的运气是不是真的很好,大家说呢?”樊黎影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声音高呼:“让她做庄家,让她做。”而后接连响起:“让她做,让她做……”
听着那一连串支持自己的声音,樊黎影心想巫马的手下办事能力还真不错,她交代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办的妥妥当当的。
听着那气势汹汹的喧闹声,矮个子管事男子嘴角牵动了下,无所谓的说道:“好,让她做庄家。”心想早晚都是我的囊中物,盘中餐,还怕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小子。
樊黎影看了眼对面的满脸黑气密布的男子,拿起桌上的三颗骰子,放入骰盅内,也学着庄家的样子轻轻的摇晃起来了,紧跟着越摇越快,可谁知不听话的骰子却在大家都以为这个年轻人可能有一手的时候掉了下来,樊黎影慌忙的捡起掉在桌上的骰子,并点头哈腰的对周围的人表示歉意;“对不住,对不住了。”这一幕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对面的男子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而后樊黎影又将骰子对放入骰盅内继续摇动。
众人还没从刚刚那滑稽的一幕回神时,骰盅已然安静的躺在桌面上,樊黎影那清脆的声音响起:“请下注。”
而刚刚那一幕也叫矮个男子有些分神,但是樊黎影那拙劣的技巧还是能辨别出里面是大是小,将手中上万两的银票在大字上面一晃,便看到樊黎影那有些虚的表情,更加自信自己的听力,毫不犹豫的将银票放进大字格。而后周围人群便嚷嚷着,“开,开,开……”
樊黎影慢慢的将手放在骰盅之上,正要揭开之际又放了下来,对着对面自信满满的矮个男子毫无底气的说道:“言而有信哦?”
“好。”樊黎影听到回答又将手举了举,作势要揭开骰盅,可是又放下了,仍旧对着对面说:“愿赌服输哦?”
对面男子不耐烦的说道:“老子做这行就是讲个信字。”
听到信字樊黎影心中不禁鄙夷,但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怯懦,又接着对周围的人群说道:“大家可要为小弟我作证哦。”
说完,樊黎影终于抬起手放于骰盅之上,紧张的闭紧双眼,嘴里还不停的说:“神啊,给我好运吧。”
即将开启之际,管事男子的手也紧张的放在了桌子上,而樊黎影却感觉到桌子产生了轻微的震动,自己的眼睛明明没有看到桌子晃动,而观看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都在紧张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骰盅,而眼前男子面上的黑气越来越重,那黑气慢慢的透着诡异的蔓延在男子的脖颈之间,好似眨眼间,便已延伸到男子的手臂,直到男子被黑气整个笼罩其中。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樊黎影这时才觉得身体僵硬,四肢却不在头脑的控制之下,根本就似没了知觉,而翩翩此时的头脑还是清醒的,眼睛也只能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男子一秒秒的完全蜕变成为一团黑色的脓包一样的怪物。
“咚……咚……”的滴水声,在黑气笼罩了男子之后,充斥着樊黎影的听觉,周边很是宁静,刚刚的嘈杂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绝于耳,而此时这令人心颤的滴水声好似就是从眼前的黑气男子中传出的。
眼前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男子,甚至是不能被称之为人了,简直是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头颅,哪里是四肢,根本就是庞大的一团黑,好似一团毒瘤,再勉强能成为身体的地方,不时的鼓起泡泡,一股股黑水从里面蔓延出来,这那里还有人的影子。
那团黑气开始慢慢的蠕动,不时的黑水从黑气中滴落,而黑水滴落的地方却是滋的一声瞬间便化为白烟升腾,再看那地方已经成为很深的深坑。而这团黑色毒瘤好似很悠闲的漫步着,一点点的小巧的蠕动着步伐,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腐朽之气,可不多时,一具白骨赫赫然的耸立在哪里,好似刚从黑气嘴里挣月兑出来一样的惨不忍睹,显然,这具白骨的主人就是那个矮个子管事。
樊黎影看着这么冲击视觉的画面,很想闭上眼睛,可是怎么努力,眼皮就是不听自己的话,仍然在死命地坚持着看着整个令人即胆颤又恶心的画面,樊黎影也很想不让那昔日里美妙的滴水声流进耳中,可偏偏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来越近,腐烂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
樊黎影只觉的真个心都提了起来,樊黎影很想挪动步子,让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毕竟是徒劳一场,不论怎么努力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动不动,好似被钉在地上,牢不可破。
虽然时间很慢,但还是不停的撞击着樊黎影的心灵,那团黑色毒瘤预期的已然站在樊黎影的身边。
眼见着那团黑瘤就要攀上自己露在外面的脖颈之上,那上面还带着腐蚀的咕噜咕噜的泡泡,那股腐尸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令人无法呼吸,“咚……”的一声,一滴腐蚀黑水正滴在樊黎影的脚面,一股白烟,自己的鞋子已经面目全飞,脚趾上有股火烧的感觉,火辣辣的痛让樊黎影顿时觉得整个毛孔都在喷张,血液中的每个细胞都好似月兑了缰的野马叫喧着东撞西撞,立即血脉喷张,樊黎影都能感觉到血流急速提高,每根血管都咕咚咕咚的狂跳个不停。
樊黎影很想闭上眼睛,就这样让自己被吞噬算了,可是那股恶心的味道的确令自己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如果自己真的成了他的盘中餐,那肯定是会像面前的那个管事一样,被吞了皮肉,森森白骨之上还滴着黑黑的粘液,不时的,几只黑色的虫子还在骨骼之上蠕动。
“怎么……你在流汗。”空洞的声音在樊黎影的身边响起。
虽然樊黎影的头不能转动,但也知道是身旁的那个恶心的怪物在说话。在巫马家的祖墓里也见过圣雪的红血怪物,可是那时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会有生命危险,而如今却不同了,脚面上那种疼痛蔓延全身,而停在肩膀处的黑水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己成为那样一具令人作呕的腐尸,虽然,害怕的在流汗,但是樊黎影紧张的早以感觉不到。
只觉的一阵微风掠过,停在樊黎影肩上的黑气从樊黎影脸颊刮过,脸上顿时觉得湿湿黏黏的,好感觉到软软的小虫的蠕动。樊黎影觉得恶心极了,血管就要爆裂了,急速的抬手用袖口擦掉黑气遗留在脸上恶心的粘液。
“你……居然……”略带惊讶的空洞声音再次在樊黎影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