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相遇是缘,可缘来缘去,都是谁的错?大千世界,人与人相遇的机率太小了,何况无缘的人,却偏偏要凑在一起。既说是有缘,却为何要这般的折磨,若说是无缘,今生偏有遇着他。也许是宿舍般的结果,也许是今生了却前世的因缘。不知道前世里你是我的谁?今生你又会成为我的谁?
白帆收拾好东西后,已经天黑了,说是宿舍,其实是学校给他单独开设的一个房间而已,一个书桌,一张床,床上有一个女乃白色的台灯。这些对于白帆来说,真的是足够了,作为学生,这些都是奢侈,其他的学生都挤在一个大宿舍里,十二个人一个宿舍,转个身都没办法。但这些问题,白帆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他知道学校对他是特殊照顾,但他没有想到其他同学的住宿条件是那样的差。对于这校偏僻的乡村高中来说,也许有住宿的条件都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样的要求。
第一天在学校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又累又困的白帆,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他没有想到,这一觉睡得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白帆被一阵急促的起床号给惊了起来,在床上停留了十秒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学了,迅速地起身准备穿衣服,才发现自己昨晚根本就没有月兑衣服。各种的郁闷与无奈,连脸都没有洗,迅速地跑向了操场,当他来到操场时,才发现,操场上没有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白帆看看操场边上女生宿舍的女生们有的慢慢地下楼,有的已经在操场上读书了。他猛然想起来,昨天张副校长告诉他,今天早晨不上早操,各班学生组织打扫卫生,领书。白帆对着天空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闹笑话,难道是脑袋暂时性的短路了。哎,秀逗就秀逗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昨天没听清楚人家张副校长的话,也怪自己昨天太累了,晚上没有去班里,可这班级在那里呢?他只能先回到房间里,洗漱一下,然后再去找教室。
此刻高一一班的学生们大多数的都已经到达班级,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寻找着各自己的熟悉的面孔,这所乡村高中,是周围四个镇唯一一所高中,那些成绩好的都被市一中,二中录取了,其他的都分留到各乡村高中,而这所杨汉高中正好是四个乡镇的结合部,所以这四个乡镇考上高中的学生大多都在这里上学。遇到初中时的老同学,那肯定是理所当然的。
这所乡村初中,也像城里的高中一样,分什么重点班,实验班,普通班和高价班。重点班,实验班,普通班都不用说,可这高价班是什么?就是一些没有考上高中的学生,还想上高中,那没办法,只能让父母多交点钱呗!城里中学叫借读费,可这究竟叫什么?也无从考究了,上高价班的学生其实都很聪明,只不过是一些小聪明而已。他们往往交得学费是重点班学生的数倍还要多。用高价班学生的一句自我安慰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不好好学习,能对得起爷交的那些多钱吗?”说他们有阿Q精神也好,说他们自我安慰也行。这句话成了以后高价班学生和重点班学生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高一一班和二班是重点班,三班和四班是实验班,五班和六班是普通班,剩下的七班、八班和九班都是高价班了。三个班共同几个老师,都说是三班的学生最幸福和重点班共同一些老师,可四班的学生却很苦恼,凭什么五班和六班要和他们班共同一些老师。这些时候,七班、八班和九班三个班的学生们都站在旁边看着其他几个班的学生吵架,他们说那时候才能看清楚学习好的学生的嘴脸。他们也是普通人,凭什么一天到晚装的像个胜人似的,好像他们都是孔夫子下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中毕业以后再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此刻,学生们都是刚来校园,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又新奇的。
白帆找了一圈,才找到他的教室,以他的学习成绩,那肯定是重点班的学生,而且以后都会知道,他是重点班里的重点。此刻他走进教室,扫视了一圈后,挑了中间第二排的一个位置坐下。他走进教室时,丝毫没有注意全班同学的目光,对于这些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这道目光为什么这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他正想寻找那道目光的来源时,班主任走进了教室。班主任是一个瘦小的老头,说是老头,看上去也就五十岁,稀疏的头发,黝黑的皮肤,白帆想,如果自己站起来,班主任最多能和自己的肩膀一样高。年仅十五岁的白帆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父母说他是家里的异类,因为他的哥哥最多1.70米,姐姐也就1.60米,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已经长成了1.75米的个子了。哥哥经常说父母给自己吃的是二铵,给白帆吃的是碳铵。致使白帆个子是一个劲地长,说不定以后有可能超过1.80米。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班主任看上去很严肃,他用眼神扫视了一个教室,然后拿出公文夹说:“我姓葛,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我负责教你们的政治。现在我们来点一下名,叫到谁谁答到。没到的,别人最好不要替。如果被我发现了,后果自否。”班主任葛老师说完后,就开始叫名字,按照学校的班级设置,一个班最多也就35个学生,可这是对重点班和实验班来说的,普通班一个班的学生都在六十个人以上,高价班更是可恶,一个班竟然有七十个人之多。相当于重点班和实验班人数的两倍,可问题是他们的教室是一样的面积。普通班和高价班的学生向校领导反映过多次,可就是没用。校长总是说会解决,会解决,可一直到毕业,都没有解决。人数的确是少了,那是因为有极个别的学生成绩好被放到了实验班,有一部分学生主动退学的原因。这些问题当然也不是白帆关心的,他对于这些事情,都是爱理不理的,因为与自己无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总是懒得理。有时候,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他都爱理不理的。同学们说他骄傲,老师们总会说,那你们也傲一个给我们看看,只要老师们一说这话,那些说闲话的同学,也就只能偃旗息鼓了。
在叫到白帆时,白帆回答了一下,就听到后面一片唏嘘声,至于为什么?也许是此前听到学校的宣传了吧!说是有一个叫白帆的学生,放着一中,二中不上,偏偏跑这所乡中来上学,脑子有病吧!是不是看上学校每个月那五十元钱了。还是不想交学费,关键人家二中的领导也说了,只要白帆去他们学校,他们也会减免学费的,可问题是杨汉高中的校领导提前了一步,他们不仅减免白帆高中三年的学费,而且每个月给白帆五十元的生活费。这五十元也许对城里的学生没有什么?可此刻对于白帆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且他家里也急需用钱。所以他就答应了杨汉高中的校领导。至于他们杨汉高中和二中是怎么协商的,这些他都不会知道的。
班主任葛老师点完了名,刚要说话时,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话语。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女孩,当白帆抬头看见这女生时,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而那个女生也朝他笑了笑。然后很大方在走到他身边的坐位,坐了下来。原来白帆走进教室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只有第三组第二排的地方没有人,他以为大家都想后坐,没有想到,这里别人已经占过了。他更没想到,此时进来的这个女生,就是昨天和他拌嘴,送他水的那个女生。都说缘说总是在该来的时候来,若说是没缘,今生为何偏有遇见你。若说是有缘,却为何要经历这么多的劫难,难道所有的幸福都是在自己经过痛苦与疼痛之后,在伤痕处建立的吗?这个女生大方地走到白帆身边,把自己的书放下,葛老师翻了一下点名册,说到:“你叫黄芹。”
“是的,葛老师,我叫黄芹,黄花菜的黄,芹菜的芹。”黄芹刚介绍完,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白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黄芹鄙视地看着白帆,白帆才止住了笑容。
葛老师也止住了笑声,说:“好了,黄芹同学,请坐下。下来我说一下我们班的具体情况,想必你们大家也知道了,我们班和二班一样是重点班,重点班就应该有重点班学生的样子,你们既在能进重点班,就证明你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实力。三年之后,你们完全有能力进入更好的大学学习。可问题是你现在进了重点班,不一点你这三年之内都在重点班,也许有些人不适应重点班,学校会在每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按成绩的高低,从重点班选几个差生放到实验班,实验班放到普通班。相反的,如果普通班或者高价班的学生成绩好,也可以进实验班,特别突出的就到了重点班。所以我想对你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想到下学期看到陌生的面孔。你们明白的,如果你们到时候因为成绩差,被分到了其他班,那对不起,你只能自己怪自己了。怨不得别人。听明白了吗?”
葛老师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沉默了半天。葛老师还在安排下面的工作,可白帆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用眼角偷偷地瞄了一下坐在身边的黄芹,黄芹也在看着他。那种笑容好似对白帆说,怎么样?我们又见面了。白帆只能收回自己偷瞄的目光,装作看黑板的样子。葛老师说:“由于大家都是新来的,彼此之间都不了解,班级的组成还得由他来认命,但合不合适只能等大家熟悉了再来选。他现在就来任命一下临时班干部的组成。白帆任班长,一个叫任雪的女孩任学习委员,周鹏任劳动委员,马明学任体育委员,至于团委书记就暂时由白帆兼任着,等半个月后,大家再来选。”对于班主任的临时任命,同学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有白帆站起来说:“葛老师,我当不了班长,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吧!”当白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班里的唏嘘声就更多了。而旁边的黄芹更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葛老师显然早就知道白帆会有这样的表现,对于这个已经从事教育二十多年的男人来说,他完全有掌控局面的手段。他只是对着白帆微微一笑,说:“白帆同学,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临时任命,如果你感觉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或者是自己不能胜任,那半个月后,同学们也会把你选下去,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就行。”葛老师这句话,说得白帆不好意思了,他知道此刻,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那真的就会成为重人的靶心,反正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不管了。当就当,反正从小学到初中,他基本上都是班级里的班长。刚才他对葛老师说不想当,不是他娇情,是他实在是当班长当烦了。
葛老师点完名之后,学生们就开始了早读时间,可读什么呢?白帆最讨厌那些大声读英语的人,他认为不管是英语还是其他的科目,都是要讲方式方法的,像这样死记硬背,那肯定是不行的。可他身边这位叫黄芹的同学,好像和他故意在作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