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会说,青春少年是样样红,你是主人翁。可没有人告诉你。别样的青春是会毁掉一个人的人生的。黄兵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他的青春早已被印上了痕迹。
黄芹终于在初中门口等到了黄兵,看着弟弟嘴里叨着烟,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了黄色,后面跟着几个也同样染成黄色的,和他同年龄的男孩子,嘴里一个个地叨着烟。
当黄兵看到黄芹的那一刻,他先是一愣,随后表现出了成熟的一面,他知道,既使自己装的再成熟,在姐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从他那天打了这群人的头之后,他就彻底没有家了,没有亲人了。他只是他,一个被千人所指的坏蛋而已。
看着黄兵的样子,黄芹没有说话,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黄兵的脸上。旁边的人看着老大被打,还是被一个女的打了,那还能放过黄芹,正在骂时,没想到黄兵说话了。
“你们谁敢动她一指头,试试。”听了这话,身边的那些人,嘴里嚷嚷着,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黄芹打完了弟弟,转身离开了,她不想再看见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姐,对不起了,你要好好学习,我就这样子了。”
说完这话,黄兵扑嗵一声,跪在了黄芹的身后。黄芹没有回头,不知道是不敢,还是失望透顶。也许是对黄兵还报有一丝的希望吧!他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她要怎么和哥哥说,说自己没有看好弟弟,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黄芹死的心都有了,快高考了,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而自己却没有一点心思看书。
她心里一次一次地骂着黄兵,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以前那个阳光,朝气,听话,懂事,爱学习的弟弟的去那里了?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黄芹一个人傻傻在站在断崖边上,看着远处那些坟堆,她真的感觉到,其实死亡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爸,你太自私了,你走了,留下这些伤痛让我一个人来承受。爸,我快支撑不下去了,哥,眼睛受伤了。黄兵现在又不听话,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怎么办?别人都在紧张的复习功课,可我却看不进出书。爸,你带我走吧!我真的想解月兑。”
黄芹放大声地在哭,她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哭出来,她没有发现,其实从她离开黄兵走后,黄兵就一步也没有离开她,从姐姐的眼神中,黄兵看到了不是失望,是绝望。他怕姐姐会做傻事,就一直跟着。看着姐姐走到了断崖上,大声地哭。
黄兵的眼神中,我们看不到什么?我们更不知道这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心里再想着什么?我们更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也许当初他只是一个报复的念头,可没有想到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会害怕他,他也变成了欺负别人的人。角色的转变,给他带来了什么?威风,还是胆量。也许只是为了以后自己不被别人欺负而已。
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心理有多复杂。阳光,青春,活力。他的身上有,可为什么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也许他是对的,也许他早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黄芹,黄芹。”
正当黄芹在断崖边哭的时候,任雪和王利两个人跑了过来,任雪拉着黄芹就跑,黄芹问任雪怎么了?任雪只是说不知道。只让黄芹跟自己走。
“任雪,是不是我妈出什么事情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她没有注意任雪和王利红红的眼眶,任雪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气得王利在一边直跺脚。可王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马上要高考了,谁都知道,这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们分心,可黄芹家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出一个事情。
“你们俩到时说话啊!你们想急死我啊!”
“黄芹,我们俩说了,你可千万别哭,放心,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让他发动他公司的员工去找,一定会找到的。你放心。”
黄芹紧紧地抓住任雪的手,问:“我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去找?她不是在疗养院里住得好好的吗?我上星期去看她,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见了。”
黄芹说着就拉着任雪往学校的方向跑,王利也跟着,黄兵在听到妈妈不见了的消息,他的眼眶红了一下,就只有那一下,他紧紧地跟在黄芹他们的后面,他想知道,妈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见了。
如果找到妈妈,他会告诉她们一个秘密,一个他不小心造成的秘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疏忽,会造成这么大的,不可挽救的错误。
如果现在妈妈也出了事情,他该怎么办?他的罪该怎么赎?
黄芹他们跑到学校后,任雪爸爸单位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们了。就在她们要上车的时候,黄兵也跟了上来,其实是她们就没有往后面看,黄兵一直紧紧地跟着她们。
“姐,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
黄芹没有说话,自己上了车,王利把黄兵拉到了车上,王利本来要去,但他们出来没有给老师请假,所以,王利回学校给老师请假,任雪陪着黄芹、黄兵姐弟俩去疗养院看看情况。
当黄芹姐弟俩到了疗养院时,疗养院也已经报了警,警察也已经来过了,做了详细的笔录。原来,前一天晚上,黄芹的妈妈吴水莲看到电视里播放关于学生高考的事情。好像是说各部门都要做好关于高考的后勤保障工作,各个夜间施工的工地,都要停止施工。她想起来,自己的女儿今年也要参加高考,她想回家看看女儿。
早上一大早,她就趁着护工打扫卫生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来,等护工发现的时候,再出去找,已经找不到了。护工马上向疗养院的领导汇报,领导接到电话后,立即报了警。给任雪的爸爸打了电话,让任雪的爸爸通知黄芹,任雪的爸爸立刻给学校里打了电话,任雪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立刻在去教室找黄芹,可黄芹班里的同学说,黄芹早晨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见人。任雪没办法,只能去找王利。
当王利听到任雪要找黄芹时,还嘲笑任雪说:“你找黄芹,找我干什么?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她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知道她在那里?”
任雪气得差点打到王利,她只对王利说:“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跟你在这里磨牙,我只是想问你,黄芹去那里了?她妈妈不见了。如果你知道她在那里?最后去通知她。”
听到这里,王利再也没说什么?拉着任雪就往断崖跑,快到断崖时,任雪才想起来,上次她跟踪白帆来到这里。这个猪脑子,为什么没有想到这里。
果然,黄芹就在这里,她们也没有发现黄芹在这里竟然哭过,她们也没有注意到,在一边偷偷躲着的黄兵。
一路上,黄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看身边的黄兵,任雪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车窗外,此刻,多少安慰的话,都成了多余,只能这样的保持沉默,她也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只是一场虚惊,不然,黄芹可真的就毁了。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送他们到了疗养院,以前黄芹没有发现,这条路这么长,为什么今天她感觉这条路这么长。长得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妈,你可不要有什么事情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怎么办?
黄兵把脸迈向边窗外,车窗上印着他那早已哭红了的双眼,他不能让姐姐看到他的软弱,他更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哭了。他是个男人,虽然只有十几岁,从父亲死后,他就知道,他们这个家,他得支撑着。姐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如果家里没有了男人,会被村子里的人看不起。哥哥远在广东打工,那次回来,看着哥哥受伤的右眼,没有人知道,黄芹偷偷地被子里哭了多少回,他在自己的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姐姐和哥哥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