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学开学的日子到了,基本上大学开学的日子都一样,但白帆和木卜卜都在北京,也可以结伴同行。而任雪却要独自一个人踏上去武汉的列车,她父亲任峰想给她买机票,被她拒绝了,她说她只是想象其他同学一样,坐火车。不想因为家里有钱而特殊化。父母本来在送她,也被她拒绝了。
那天,白帆、木卜卜和王利把她送上了开往武汉的列车,分别也许只有泪水才可以表达,我们到底有多么的不愿意,可这有又什么用。也许今天的分别,就是为了将来的相聚吧!
“到了武汉照顾好自己,别忘了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会想你的。”木卜卜在车子都快开动的时候,对任雪说,白帆和王利站在底下笑。
这两个人,都有点矜持,如果不是上次黄芹在信封点名,这两个人不知道还要矜持到什么时候,白帆看着这两个人,不仅地摇头苦笑。
“怎么了?想小芹菜了!没事,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在乾州市的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呢?放心,没事的时候,我会动员所有的人去找她,直到找到她为止。我说哥们,如果我找到她,你拿什么来感谢我。要不,你以身相许得了,我也就勉强接受吧!”
“王利,你想死啊!我这么帅的小子,还让你勉强接受,算了吧!不理你了,看看以后有那个哥们胆子大,为民除害,我们也就阿弥陀佛了。”
“老天爷啊!你快点把这个妖精收了吧!省得让我们受罪啊!”
木卜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这两个人的身后,突然这一句话,把白帆逗得笑得都直不起腰来,气得王利,追着他就要打。
也许我们的青春就是在这样的你追我打中,慢慢的流逝,不知道不觉中,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青春到底有什么?除了上学,考试,还剩下什么?友情,爱情在我们的青春里,重要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珍惜。就这样悄悄地流走了,我们哭过,我们闹过,甚至于我们曾经怨恨过,可青春就像水一样,还是一如既往地流走。
任雪离开长安的第三天,白帆和木卜卜也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白帆的家人木卜卜的家人都来送他们,毕竟白帆考上的是清华,他父母在村子里也有了面子。老头现在走到村子里,说话,甚至连走路都不一样了,村子里都笑着说,这老头现在精神头更旺了。
白帆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下,和木卜卜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希望黄芹能突然出现在站台上,挥着手对他说,一路保重,我会等着你毕业,我们一起努力。相信我,我一定会等你的。可不管他是有多么的期待,直到列车消逝在远方,都没有看到黄芹的身影。
此刻的黄芹就坐在疗养院的台阶上,一个人显得那么的孤独。她那瘦弱的肩膀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心疼,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人生显得太过于悲哀了。这时院长走了过来,看着黄芹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也作为父辈,他更多的是爱怜。
“小芹菜,怎么了?一个人坐这里发呆?”
黄芹用手擦去了泪痕,说到:“院长,没有,我就是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没有偷懒吧!”
“没有,没有,黄芹,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勤快的一个。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啊!”
“没有,我只是猜测,院长,你别介意,我刚从学校出来,没什么经验,你放心,我会跟着王姐,好好学的,你放心。我一定争取做个好护工。”
“黄芹,你想多了,我找你不是其他的事情,只是想把这个给你。”
院长递给了黄芹一张纸,黄芹接过纸一看,长安市护士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特别是录取通知书几个鲜红的大字,刺激了黄芹的神经。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我们疗养院每两年就有一二个去护士学校学习的护士,所有的费用都是疗养院里出,但是,毕业后都得回疗养院里工作,这也是我们这里给自己培养人才。”
“可是,院长,我没有资格啊!不是说必须是护士,而且还必须在疗养院里干满二年以上的人吗?再说,我也不算你们疗养院的人,我只是个护工,临时的。你还是把这个通知书给需要它的人吧!我没资格。”黄芹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院长。
“小芹,这不是有资格没资格的问题,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了,大家都同意把这个名额给你,你来这里也一个多月,你的为人我们都了解,何况你的妈妈以前在这里住过院,我们大家都熟悉,现在你的同学们都上大学去了,你的心里很失落是不是。没关系,咱们不能向命运低头知道吗?”
院长停了一会,对黄芹说到:“小芹,这个名额给你,我是有私心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以后好好的生活,父母死了,你的家没了,但你还在,为了他们在天上高兴,你也得坚强地活着,活给他们看,让他们放心。我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小时候,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个人,我是最小的,当然我父母也是最疼我的。可天公不作美,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父亲给别人家盖房子时,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当时就死了,留下我母亲和我们兄妹六个人,当时我只有五岁,我大哥二十一岁,我二哥十七岁,我大姐十四岁,我二姐十一岁,我三哥八岁。”说到这里,院长哽咽着,早已红了眼眶。
“我大哥本来在工厂里上班,当学徒。没办法,我爸死了,家里没有了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个家就散了,大哥从市里的厂子里跑了回来,不想回去,最后我妈打了我大哥,我记得我大哥走的那天,外面下着大雨,他就那样走了,没过几天,别人在离我家不远的水塘里发现了我大哥的尸体,原来那天,我妈打了他之后,他很伤心,就跑到了离我们村不远的水塘边,那里是他小时候和我爸经常玩的地方,谁知道,村子里有人给水塘里下了鱼网,有电,不知道怎么的,我大哥就被电给打死了。”
院长停顿了一下,黄芹知道,为了她,院长把自己所有的往事都翻了出来。看着面前这位慈祥的长者,黄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院长继续说着:“我大哥死后,我妈认为是他害死了我大哥,从起一病不起。我二哥当了兵,大姐从小就许给人家当童养媳,也别人家接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十一岁的二姐、八岁的三哥和我了。二姐也不去上学了,在家里照顾母亲和我。还要照片地里面的所有活计,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挑起了家里所有的重担,没事了,三哥就带着我去学校玩,那时候,我特别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像三哥那样,背着我妈做的书包去上学。当时,对我来说,那就是梦想。我二姐好像能看懂我似的,在我六岁的那年,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我弄来一个书包,牵着我的手,去了学校。当时我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没有发现,她在回家的路上,哭了。当时我听到学样老师说,多好的苗子啊!就这样的毁了。而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些老师口里的苗子竟然是我二姐。二哥当兵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省下来的津贴寄回来,大哥死的时候,厂子里念我们家里困难,给了一笔钱。具体多少,我不知道,当时只知道很大的一笔。”
“后来,我们才知道,只有二十元钱。”
“二十元钱,院长,这二十玩钱怎么够?”
“当时的二十元钱,比现在的二千元钱还值钱呢?你个小丫头,你是没有过过那种苦日子。不过,现在给你们说,都成了回忆。是吧!”
“我妈在我十岁时候,死了。是自杀,也是疾病。那时候,生了病,没有钱看病,只能去找一个游医或者偏方什么的?我妈是在我爸死后,就得了病,再加上我哥突然死去,她心里的结使终没有打开,就一直病着。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当医生,这样才能治好像我妈一样的,可怜的女人。”
“院长,你真厉害,你做到了,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小芹,好孩子,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肯定行。给自己两年的时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个好孩子,对人热情,善良。更重要的是你真诚,你会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一样,这点很重点,做一个护士,不是护理得怎么样?首先你得要有一颗博爱的心,其次才是你的护理技术。去吧!孩子,好好努力,我能为你做得就是这些了。快去回去收拾收拾,一个星期后就开学了。不过,你记得放假的时候,要来看看我们的。我的手机号码你有吗?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黄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能去那里呢?除了疗养院,她好像没有了家。还是得回去看看父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也让他们为她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