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苏小懒忽然觉得好冷好饿,好像从今天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吃过饭。伸手贴着咕咕叫的肚子,真是奇迹。不是说失恋中的女人,都不会觉得肚子饿,不会累,什么都没感觉吗?为什么她还会觉得肚子饿?想吃东西丫?
这里离聚宝小区貌似走路要两个小时,手里又没钱,怎么办?貌似离“思念”步行只要十五分钟左右。
还是去“思念”吧,好歹她也是“思念”的老板,去蹭餐饭吃,应该不是很大问题吧?
来到“思念”,门前的招财童子带她进了经理办公室。
门一关,苏小懒毫不客气地开口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阎经理,请我这个老板吃顿饭应该不为过吧?”唉,郁闷!总感觉这间店,自己只是个挂名的老板,这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似的。
奇怪,怎么来了两次,这男人的办公室都没开灯媲?
男人看了她两眼,慢声道:“当然没有问题。”优雅地起身,走到桌上拿起电话,随手按了个号码,然后将话筒递给她,示意她自己点。
然后双手抱胸,细细观察着她。
看着狼吞虎咽的苏小懒,男人似乎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递了杯水给她,“没人和你抢。”女人不都是如小鸡般,一点一点地吃吗?吃成这样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将口中的面条咽下胚子,不知何时湿了的双眼,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你管!”愤愤地低头擢着泡沫碗中的面条,可恶的墨冷卿,混蛋墨冷卿,坏男人,臭男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臭男人……
难得的,一直对于苏小懒爱理不理的男人,忽然像变了个人般,凑近她兴致勃勃地问道:“哪个男人惹你了?”没想到他也会放任她的女人落得这么狼狈,就不知他有没有躲在暗处里痛心得要拆了“思念”。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手没脚?还是疾病在身?不去工作,居然当贼,大白天的抢我包包。”要不是包包被抢,她早就打小黄回家了,就不会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听到是因为一个小偷,男人似乎顿时失去了兴趣,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哦?包包里的东西很重要?”他还以为,是和那前血主有关,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小偷。不过这贼也腻大胆了,好歹这女人也是这家店的挂名老板。敢抢阎王老板东西的下场,该是什么呢?
男人托腮,沉思着。
“嗯,很重要。”苏小懒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摇了摇头,如一泄气的气球般,“不重要了……”他连小三都有了,还要那些照片干什么?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没话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又碰到墨冷卿“出轨”,身心疲惫不堪,让苏小懒不想再走一步路。“阎经理,我今天晚上在这里睡一晚可以不?”反正这男人是个同性恋,即使抱在一起睡也没事。
“当然可以。”多睡几天,他也没意见!
让人进来带苏小懒去找一间好点的房间休息,待房门关上后,男人厉声唤道:“牛头马面,出来。”
男人唤完没多久,两道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脑袋低垂,等待指示。
“今天我们的老板,包包被一小贼给抢了。知道怎么了做不?”男人轻玩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道。
“知道。”将魂魄勾回来,然后打进十八层地狱。
“那还不去?”看来最近训练得太少,这些人的行动与反应都不利索了。
没有一声回答,两人渐渐消失在房中。
牛头马面两人消失不久,又有一个在地府当差的黑影出在房中。
“有事?”似乎不太喜欢被黑影出现打扰,男人的眉心微皱了一下。
“回禀王,今天小的负责去勾一位亡魂,看到上次被马大哥带进来的女人,好像误勾了一个吸血鬼。那吸血鬼,好像正是王所说的前血族血主。”黑影脑袋低垂,木然地述说着。
“行了,去找判官领赏去。”男人挥了挥手,黑影立即消失在了房中。
“既然你们都成这样了,应该不介意我凑上一脚吧?”男人望着漆黑的窗外,幻想着墨冷卿焦头烂额,到处寻找着苏小懒的狼狈身影。“呵呵,看来这几天,又有好戏看了。”男人掐指算了算,忽然眉心皱了起来。“也许不只好戏,还有灾难。”看来地府里很快又会有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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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苏小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来来去去,都是墨冷卿对那女人说的话——真的越来越想吃了你。
虽然只有一句,就短短的八个字,但是苏小懒心里还是感觉被人插了一刀。
原来还有比失去一百万还要难受的事,失去一百万,顶多抓狂。但是失去了他……却是难过得想死。
转动着脑袋,望着陌生而豪华的房间,却让苏小懒感到更加的难过。
奇怪,她居然感觉到困了?刚刚都还难过得想死,现在居然困得连眼皮地撑不开了。
迷迷糊糊地睡去,嘀咕了一句:怎么突然这么想睡了?
房中的男人现身,听闻她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我的小老板,还真可爱!”唉!可惜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带回地府慢慢享用,该有多好?
“我的小老板,没几人被瞌睡虫咬了,还会精神抖擞的。”男人来到床前,细长的桃花眼,落在她在外的肌肤上。
指月复轻滑过她的腰间,带走寄存在上面的三只瞌睡虫。指月复轻弹,瞌睡虫落到角落中。
“没想到连一只小虫子都认为你该睡三天。”他刚刚不过放了一只罢了,谁料到那只瞌睡虫已经有了,还在这个时候,生了两只小瞌睡虫。“反正小老板今天也累坏了,就多休息几天好了。”而他……该去看戏了!
男人起身,朝刚刚潜来的马面丢下一句话:“看好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就当一个月牛郎。”
马面心中直哀叫,语带无奈地应道:“是……”怎么又是他?他不过是将苏小姐的包包拿来罢了,也能碰上王,还被指保护她!早知如此,这包就让牛头拿来好了。
男人的桃花眼带着戏弄,“很委屈?”这马面还是这么可爱,就是脸太长了。不过地府里的第二丑男,能有多好看?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慵懒的语调,吓得马面冷汗直流。一脸惶恐地望着妖艳得过火的男人,只差朝天发誓。“没有!绝对没有!真的,王!你要相信我!”老天!他的心脏可承受不起王的一句玩笑。谁让王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
“那最好,这三天不许任何人、鬼、魂靠近她。除了你,只有本王能知道她的存在。其它知道的,一律格杀勿论。”见马面一脸天要亡我的表情,男人红唇笑勾,如绽放的玫瑰般妖艳。“放心,这间房,我会布上结界,正常来说,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那……不正常呢?”马面面如土灰,他好像看到再次当牛郎的悲惨命运。
“不正常……”男人唇笑的笑容持续扩大,待欣赏够了马面的面部表情之后,薄唇才轻轻掀动,“会飞进一只苍蝇。”
“嘭!”毫无意外的,男人听到一物体落地声。一脸怜悯地望着被雷倒在地的马面,道:“马面呀!你这个样子,让牛头见,会误以为我和他抢爱人!”
马面嘴角微抽,王自己喜欢男人就算了,居然还在地府里当起月老,给他们配对,配对就算了,但是为什么是男配男?女配女?难道王不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马面的唇掀了掀,随后想想还是算了。和王说理,通常都是透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自己气死自己。
男人似乎玩够了,脸色忽然一正,“好好守着她,记得若是她少了根头发,你就要当一年的牛郎。”
“不是一个月吗?”怎么又成了一年了?
“因为,我预计会掉十二根头发,所以就干脆说一年了。”
“……”他真的不该问王,通常王给出的答案,都不是他们这些勾魂使者能想得出来的。
男人没再理会地上的马面,一个闪身,消失在房内。
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躺在床上的苏小懒,又是一阵叹气,“你命真好!居然当了阎罗王的老板。你可知今天,抢了你包包的那小贼,被王下令剥了他的手手脚脚。这一辈子,他都没法再抢人东西,只能当个废人。到死后到了地府,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了。还有那个负责审问你的男人,也被王下令,天天派些女魂去和他玩耍了。估计现在没傻,也快疯了。”唉!真可惜她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王肯定拉她下地府里了。
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苏小懒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现在依然沉浸于梦中。梦里有墨以然、墨冷卿,还有球球白白。墨冷卿依然很爱她,很宠她。墨以然天天做了一大堆的美食给她,然后墨冷卿喂她。墨以然正和球球欺负着白白……
夜深人静,苏小懒家里依旧灯火通明。
墨以然在厅中来回跺步,烦躁不已地看看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的墨冷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坐到他身边,询问着。
“爹地,你和妈咪到底怎么了?”十点多的时候,妈咪还没回来,他想和白白出去找。却见爹地嘴角紧抿,一语不发地回来了,还说不用出去找妈咪了,妈咪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可是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妈咪还没回来。能不急吗?若按平常,最急的那人,此时却一点都不着急,表情也一直维持着一百零一号的冷脸。
真的好久都没见过爹地这样子了,感觉好像妈咪在外面找男人,被他碰到了。可是妈咪见到帅哥,也顶多流一下口水,多望两眼。然后嘴上还威胁爹地,若是不要她了,就去找某某某。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妈咪也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真的付之行动。即使在九百年前,去逛鸭店,也只是想爹地黑着脸去将她揪回来罢了。
闷哼一声,“没事。”
“真的没事?”他这表情,这语气!会没事才怪!别真的把他当小孩子好吗?
“我回房了。”墨冷卿丢下一句话,然后一个咒语消失在沙发。
“算了,球球白白,我们自己去找!”墨以然也火了,气呼呼地起身说道。
“笨女人的男人都不急,我们急什么?”白白丢下这句话,抬起爪子,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哈欠。
“白白!妈咪是你的主人!”可恶!这白白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些风凉话。
“笨女人有危险,我的身体会有感应的。”说完,虎头一甩,步履轻盈地上了楼。留下气得直跳脚的墨以然,与球球。
“主人,别气了!我陪你去找!”球球安慰着。
“嗯,我们自己去找。”气死了!臭白白,明知道他都快急死了,居然还上楼睡觉。等找到妈咪,再和它算账。
房中,墨冷卿一拳打在墙上,好好的一面墙,马上出现N多条裂痕。皱了皱眉,将墙面恢复原样。
心烦不已地走出房间,来到阳台,双手撑着栏杆,望着夜空中的半弦月。
她居然没回家,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在这里,她认识的人,真的是十指可数。
为什么要不相信他?难道他给的宠爱还不够?为什么不相信他?
忆起她戚然一笑,木然转身,背对着他。仿佛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其实他要的,只是她的一个回头。不管她相不相信,他都会去解释。可是她没有……就那样转身离开,走得潇洒到让他害怕。
懒懒!为什么你愿意回头看看?只要你的一个回头,为什么那么困难?
白白出现在墨冷卿身后,冷冰冰地望着他的背影,道:“虽然不知道你和笨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在这里发愁,一点用都没用。现在天这么晚了,笨女人算得上朋友的,就一个顾明轩。现在她根本就记得他了,肯定不会去找他。还有,”白白冷冷地提醒,“别忘了,她现在是人,不是僵尸。”要闹脾气也不是在这个时候闹呀!好歹也找回家里,然后分房睡,也比现在这个样子来得好。
对呀!他怎么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已经不再是僵尸。如果是僵尸,即使能量被封锁着的僵尸。遇到危险时,也总比一个普通人来得强。外面的治安那么差,她如果遇到了危险……墨冷卿越想心越慌,越想越害怕。
“快带我去找她。”白白是小懒契约兽,心血相连,只要静下心来,就一定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哪有这样求人的?”白白嘀咕了两句,一边静下心来,感受着苏小懒的所在位置。“不可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白原本的从容,渐渐被惊慌取代。
“我感应不到笨女人的位置。”这和上次笨女人和球球被困在苏梓烯的结界里,一模一样!
时间静止,墨冷卿的红唇瞬间失去血色。不!不可能!不过相差两个小时,她不可能会出什么事的。“白白,你别骗我了!”
白白面如死灰地对他摇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感应不到她的存在。这和上次笨女人还有球球一起被困在苏梓烯的结界里,一模一样。”
宫九歌忽然出现在阳台外面,浮在半空,双手抱胸问道:“咦?怎么这么冷清?”以往每次来蹭餐或者宵夜时,他们都热闹到不行。而且……这两的姿势不太对劲。那男人居然半跪在这只白虎面前,实在够让人郁闷。然而待飘近,看清两人脸上的表情时,吓了一大跳,“出了什么事?”是那小鬼出事了,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出事了?
“滚!”墨冷卿站起来,冷冷地下着逐客令。现在,没人会有空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