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夫人死的话,收起你的内力。”亦正亦邪的慵懒神情,正是流连在安北将军府不愿离开的天下第一神医碧落。
“碧落?”他怎么会快速赶到?难道……南宫龙傲此刻不想深究,待到这件事完结后,他该跟他好好清算一番。
望着南宫龙傲疑惑视线直直停驻在自己身上,碧落耸耸肩,轻咳一声,走到夏初雪所躺床榻边沿,熟稔扣住她皓腕,认真诊治起来,号脉越久面色越凝重。
“她怎么样?”
将夏初雪纤掌轻柔放下,为其盖上消暑解热的冰蝉丝薄被,摇着头叹息:“大将军,请问你是不是喂迟了解药?”
恐怕没那么简单,要是先前诊治无误,夏初雪体内出现了第二种毒,虽然这种毒很普通,不必费心就能解,但这种毒混合先前体内剧毒,竟然衍生出一种新毒,看来得好好斟酌才能彻底清除。
“哼……是解药吗?碧落身为神医,比本将清楚那是什么。”南宫龙傲冷哼。
南宫龙傲愤恼俊颜看在碧落眼中,令他微扬起嘴角:“大将军这么在乎新夫人?”
取出腰间暗藏的针包,抽出一根根银针,在自己中指上扎出血后,继而探进夏初雪周身几处大穴,望着逐渐变黑的银针,面色不改说着:“要想聪明存活于世,没有高深的武功傍身是办不到的,但练不成上等武功,那就得另选捷径,以身体为筹码积攒的剧毒,可惜剧毒难免月兑离掌控,待到功成身退,毒素早已游走五脏六腑,想解怕是很难。”
碧落说的是初雪?南宫龙傲定定地看着此刻苍白着整张娇颜的夏初雪,脸上带着点淡淡感伤:“如此城府,看来此人目的绝不简单,碧落觉得本将说的对吗?”
碧落一笑带过,不愿再说些什么,看向夏初雪的双眼漾满宠溺与激赏。
“碧落认识本将夫人?”南宫龙傲双掌紧握成拳,嗓音恢复往昔冷冽无情。
整个人因南宫龙傲这句询问僵硬当场,转身大笑几声缓解当下紧张氛围:“哈……大将军说笑了,在下怎么会认识新夫人?”
“哦?是吗?”碧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讪笑模样,叫南宫龙傲更确定他跟夏初雪之间绝不简单,同样高深莫测的医术,同样喜用银针诊病……
入夜……
一把掀开覆盖夏初雪玲珑身子的冰蚕丝薄被,南宫龙傲以碗就口,猛的扣起夏初雪下颚,薄唇撬开紧咬的贝齿,不等她抗拒,浓烈药味自夏初雪唇瓣处晕开,顺着喉咙进入月复中……
夏初雪偏过头不看他,柔荑因紧张而绞得指关节泛白,心想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南宫龙傲?淡漠?恐惧?戒备?还是……
“还想来一次吗?”手中依旧端着药碗,南宫龙傲挑眉问道。
夏初雪轻咬受伤下唇,深知自己假寐不下去的坐起,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药碗,仰首把一碗浓黑药汁喝得涓滴不剩。
南宫龙傲执起青蓝备下的酸梅汤,一并渡入夏初雪充斥苦涩药味的檀口,任由清冽甘甜的液体将药味涤清,只是他的冰凉薄唇并未离去,反倒将舌窜入,恣意品尝……
“南宫?”梅汁甜香与他的舌形成诱人一幕,令夏初雪全身像是要焚烧殆尽,不由自主回应他的掠夺,樱唇也变得鲜艳丰润,抿了抿唇,感觉上头还残留着南宫龙傲的丝丝凉意,口中多了个东西,贝齿一咬,梅子的酸甜立刻在口中泛开,心,不自禁地跟着染上一股酸甜滋味。
“……”扬眉淡看夏初雪的欲言又止。
察觉到了两人的暧昧动作,夏初雪想要暗中警惕眼前的他,下意识地往床榻里边挪去,头垂得更低,丝被直拉至下颔:“南宫,为什么不问?”
“嗯?初雪预备告诉为夫些什么?”满是厚茧的指月复抚弄夏初雪红唇,既然有人什么都不愿启口,那他问了又有何用?盈满冷佞的眸中尽是自信。
他的嗓音寒意瘆人,淡漠如昔,夏初雪侧过螓首,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想要探查出他的真实想法,却一无所获,只能敛起所有心绪朝他绽出一朵淡雅笑花,摇摇头,什么都不再说。
南宫龙傲看到夏初雪唇角那抹淡雅笑意嘴角竟一并扬起,颖长身子退开床榻很远,就近拿起一方古砚,用力向夏初雪掷去……
夏初雪知道南宫龙傲有意试探她,倒也不再隐瞒深谙武功这一事实,轻巧接住飞向她身上的厚重古砚,灵巧中转手,将洒出的墨汁悉数收入古砚中,丝毫没落下一滴,姿势完美无瑕:“妾身献丑了。”将古砚放置床榻旁的矮几,淡雅福一福身。
“不错。”边说边将手边茶壶向夏初雪掷去,接着是三、四个杯子齐飞,四成内力暗催的茶壶杯碟,怕是夏初雪没那么容易接下。
“谢南宫赐茶。”夏初雪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手脚并用的接起南宫龙傲掷过来的茶壶杯碟,只是这次,她接的很是吃力,虎口处被高深内力震得生疼。
一枚通体发黑的银针呼啸着向仅剩嘴巴有空的夏初雪射去,夏初雪望着那枚银针,面色一沉,并未接下,任通体发黑的银针没入肩胛:“这是……”就是这枚银针,自书房外射穿了朝露端来的羹汤瓷碗,解了南宫龙傲的围。
一个箭步上前,封住夏初雪肩胛几处穴道,两指夹住一半嵌入肌理的发黑银针,慵懒一甩,银针整个没入墙体。
面色冷峻的南宫龙傲拥住夏初雪,一个利落纵跃,将不明所以的她抱出寝轩院落,紧抿薄唇,再不看怀中夏初雪一眼,利用高深莫测的轻功疾驰于府邸屋脊。
将军府占去梨园关两成土地,迎风疾行了许久,夏初雪看到一座与承恩园对立的清幽院落,待到四周详看一遍,夏初雪心中不免惊诧,这座院落她先前追踪黑衣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