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棣陪着她用了午膳,待她睡后,叫来王喜,问了问西院情况。
“禀王爷,侧妃信任奴才,让奴才管理西院。奴才发觉院中下人多不安分,大约打量着侧妃新来,又是宽和性子。奴才已敲打震慑过,如今好多了。”王喜讲话极有水平,不动声色就夸了芙萩对王爷的信任,又说西院分到的大多是刁奴。内宅之事都由王妃管理,下人如此不妥,少不了王妃责任。
当然,王喜话虽隐晦,可若非看到王爷对侧妃的看重,他也不会贸然当面这么说。
“侧妃的事都经心点儿。”穆云棣还挂心着宫里消息,但离开西院时不忘吩咐李英,将芙萩要的人安排了。
李英亲自去了趟上房,把事情说了。
“这等小事何劳李公公跑一趟,一个丫鬟罢了。陆侧妃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也是她的造化,我立刻吩咐把她调过去。”魏彤端着笑,柔声道:“王爷近来事忙,公公多费心,提醒着王爷注意身体。”
萍儿适时的送上一只荷包。
“服侍王爷是奴才的本分,王妃放心。奴才告退。”李英自然的接了荷包笼在袖中,掂着分量,够沉。
待李英走后,魏彤脸色一变,抓了茶杯就要砸。
“王妃息怒。”萍儿立马跪下阻拦,选她舒心的话讲:“朔月到了西院,必得重用,于王妃大有好处。西院也得意不了多久。”
“是啊,她怎么会想到朔月是我的人呢。”
魏彤在得知救芙萩的是朔月时,心里又愤恨又高兴,最终只得接受,自我安慰着,这便不需特地为朔月铺路。走这步棋,是王氏提议,后来她再被激怒,才强制要求王氏直接动手一出恶气。
若非今天这一出,她差点儿将朔月给忘记了。
芙萩醒后,得知朔月已经分到西院,便传了她,屋内再没留旁人。
含笑凝望着跪在床边的人,闲谈般的口吻:“现在想来你真是聪敏,懂的也多,该不会是学过医吧?若真学过,那我可算捡到宝了。”
朔月心下一惊,原来之前看见她的娇憨单纯都是伪装,不过,如此倒放心多了。
“回侧妃,奴婢幼年随行医的父亲学了些,略懂医术,识得些毒物。”朔月有意识的透露信息。未得指令,不能暴露身份,但必须得到她的信任,好好儿的保护她。
“哦?”芙萩笑笑,将放在妆奁盒内的小纸包取出来,递给她:“那你瞧瞧,里面是什么药粉?”
她拿出的正是之前从小兰处搜来的药粉,如今东院正享用着。
“慢性毒药,不致命。”朔月接了仔细辨别,很快就详细说出了药效。
“哦,真是好药啊。”芙萩低笑一声,蓦地问她:“朔月,你认哪个主子?”
朔月一愣,磕头回道:“您是朔月的主子。”
“你的旧主真是聪敏反被聪敏误,煞费苦心送了你这么个帮手给我。”芙萩之前只是猜测,这会儿便是肯定,朔月是魏彤的一步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