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来,落英纷纷。
“味道不错。”穆云棣从那段贪恋的时光中抽回思绪,瞥见了她白皙手背上的一处红肿:“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被茶烫了。”芙萩摇摇头,同样收回了痛苦的回忆。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稳重些。”穆云棣轻斥,仔细端看她的手确定没有大碍,这才与她坐在树下,啜了口香茗:“芙儿做的藤萝饼与众不同。”
“爷是说咸味吗?”脸上带出几分忐忑:“有次不慎把糖用光了,误把另一罐儿内的盐当做糖加了一勺,做出的饼甜中有咸,我觉得挺好吃的,所以才做给爷尝尝。爷若不喜欢……”
穆云棣忽然想,或许当时的六弟本意也是再加勺糖吧。
“爷很喜欢。”穆云棣的眼神分外柔和:“芙儿,以后只准做给我吃。”
“嗯!”芙萩快乐的点头,灿烂的笑脸下五味陈杂。
昙花一现的温柔,宛如恶魔的微笑,她不会再上当,也绝不再贪恋。
静谧中,相依而坐的两人似温馨而美好。
“启禀侧妃,婉姨娘得知侧妃烫伤,特来探望。”
穆云棣想起那么个人,问:“芙儿和她很熟?”
“爷说婉茹啊?”芙萩一面命人宣婉茹,一面眨着笑吟吟的眼睛说:“本来不熟,无意中说了话,发觉她挺好的。她和王姐姐性子挺像,时常过来陪我说话解闷。”
“王氏不过是个庶妃,哪有资格称你‘姐姐’。”一听提及王氏,穆云棣眸色一冷,连带着对本就无甚印象的婉茹也不喜。
这时婉茹到了,紧张的藏起眼底那抹欣喜,盈身下拜:“妾身给爷请安,侧妃吉祥。”
“你手中拿着什么?”芙萩眼尖。
婉茹瞧着王爷没阻拦,便笑着呈上:“这是牧童吹笛的木雕摆件。上回侧妃说喜欢精巧玩意儿,还特地从王庶妃那儿讨了一件,婉茹便让人寻了这个,送给侧妃把玩,权是个心意。”
又闻提及王氏,再看跟前娇柔女子,穆云棣的面色越发暗沉。
婉茹自然觉察了,却不懂哪里惹怒了他,怕的不敢再言语。
“没事儿就退下!”对于一个不喜的侍妾,穆云棣可不留丝毫情面。
“是,妾告退。”婉茹抿紧了唇,礼节不错半点儿的离开。
“爷,您生气了?不喜欢她吗?”芙萩张着满是疑惑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无辜。
“怎么,你想让爷喜欢她?”穆云棣觉得她的思维很怪。
唇动了动,芙萩扭头不说话了,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如以往一样,穆云棣伸手捏上她的小脸,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狎昵:“芙儿,你这脾气见长啊,敢和爷甩脸子。”
“爷!”芙萩捂着脸跳开,满眼嗔怒。
穆云棣忽然觉得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不由得哑然失笑。
“爷,宫里来人了,舒妃娘娘病了。”
突然而来的消息,令西院的欢愉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