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穆云棣醒了。
端看着身侧熟睡的人,忆起昨夜极尽缠绵,她是那么的热情大胆,令他吃惊又畅快。她身上矛盾的糅合了率真与妩媚,随时都鲜活的令人心动,让他……迷恋。是的,他越来越喜欢她,总觉得还能再从她身上挖掘出什么来,她令他规矩沉重的生活绚丽多彩。
真是个难得的大宝贝!
掖好被角,他离开西院,上朝去了。
听着脚步声消失,芙萩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她的失眠症依旧,每晚碧珠与朔月会轮流上夜,以供使唤。命备水沐浴,进碗参茶,拿本书斜倚在榻上翻看,晨光微曙,朦胧有些困倦。
碧珠见她阖眼睡着了,取来锦被为她搭上,生怕一点儿声响就惊醒了她。
她却终是睁了眼。
“侧妃,吵着你了?”碧珠满眼心疼。
“没睡着。”方才短暂的功夫,她竟梦见前世,梦里全是穆云棣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么的残酷无情!
上房请安,诸人于厅中坐了小半时辰,方有萍儿出来传话:王妃身体不适,请诸人回去。
“王妃病了吗?昨天还好好儿的呢。病得重不重?请太医了吗?”芙萩满眼真诚关切,连连发问。
萍儿忙笑道:“回陆侧妃,王妃早起才觉得有些昏沉,奴婢要请太医,王妃再三阻拦,说歇歇便没事了。奴婢瞧着王妃只是精神不大好,许是近日为府中之事累着了。”
芙萩恍然大悟般的点头,继而诚恳说道:“王府事务繁多,王妃一人怎么忙得过来呢?可惜我什么都不懂,不能为王妃分忧。不知骆姐姐的病如何了,有她在,王妃就不用如此受累了。”
萍儿动了动唇,忽然不知如何接话。
王氏决心隐忍,自然是目不斜视、口不言语,周氏觉得这话涉及敏感,不宜多言,其他人更是。场面一下子冷了,芙萩一脸无辜的左右观望,然后满眼挫败的率先走了。
走了没多远,朔月低声提醒:“有人跟上来了。”
芙萩猜着是谁。
果然!婉茹几个快步上来,柔身下拜:“侧妃吉祥,妾身送侧妃回西院吧。”
“嗯。”芙萩故意做出郁郁之色,直至回到西院,捧着茶也是凝眉不语。
婉茹明知故问:“侧妃为何愁眉不展?若侧妃不嫌弃,婉茹愿为侧妃排解。”
芙萩支着胳膊叹口气:“我总是说错话,得罪人。昨天就得罪了王妃,可能王妃身体不适就是被我气的呢,偏那会儿在上房又出错了。”说着越发沮丧:“可我这会儿还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错了呢?”
“侧妃言语率真,本没错,不过……”婉茹低柔轻笑,一副知心模样:“王府大院,规矩垒成,行差踏错,皆可能粉身碎骨。侧妃只是初来不懂,以后时日长了,自然就明白了。”
“你这么聪敏,那往后我就请教你了!”芙萩展颜一笑,将计就计,算是与其正式确立“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