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姚欢乐蹬蹬蹬一口气奔到楼上,一间接一间的将房间门打开,动静颇大。
维多多将那条铂金项链小心的自盆景上取下来,握在手中,紧紧跟在姚欢乐身后。
每间房间的陈设似乎都不一样,多半是供不同的客人休憩使用,维多多瞧见身后,苏珊亦跟着上楼来,脸色微怒。
“姚小姐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客人休息。”
姚欢乐顾不得回头,她确信姚欢歆就在这里。
“我们也是客人。”维多多淡淡的说,此时,她必须帮着姚欢乐。
苏珊很快投降,微笑承认,静静立在一边,凡是客人都是上帝,上帝与上帝之间的事,苏珊真的解决不了,何况,她深知,维多多这位上帝,是她的老板席沐阳爱重的,更加不能得罪。
苏珊知道的远远比席沐阳允许她知道的要多,某些方面,苏珊有着寻常女子少有的睿智。
而她知道维多多其人也仅仅是在昨天晚上。
昨晚,席沐阳与姚欢歆一同回来,彼时苏珊还在值班,两人都喝了酒,面目通红,进得门来,均吵嚷着向她要水喝。
至于姚欢歆,苏珊一早就认得,她是诊所的常客,大约半年前或者更久一点,她经常来,在楼上亦租用了房间,只是很少住。
那天晚上,苏珊听见姚欢歆质问席沐阳:“为什么当时你不阻止我?”
席沐阳摘掉眼镜,酒醉微醺,但仍旧掩饰不住他双眼的温柔,此刻,温柔变成懊悔。
“我不知你真的拿了刀,我……我当时……总之是我不对,我本该阻止你的,是我没有尽到责任。”席沐阳坐在沙发上,弯着腰,双手托住头,头隐隐的有些疼。
姚欢歆换个姿势坐到他旁边,双手环住他的腰,徐徐道:“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们早已经结婚。”
是啊,那不过是场意外,却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席沐阳解开她的手,她固执的再次环在他的腰上,并且更紧了些。
“别说了。”
“不,我一定要说。”
席沐阳一早了解姚欢歆的执着,或者说是可恶的固执。
姚欢歆哈一口酒气,将头埋在席沐阳的肩窝里去。
7个月前,她经常这么做,安全,温暖,是她自别处得不到的,她爱他,如珍如宝。
“你还记得,你陪我去试的那件婚纱么?多美啊,我经常做梦梦见它,我穿着它,与你站在教堂门口,却怎么也进不去,我每次都哭着醒来。”
“你还记得,我们去过的那片海么?不知道还是不是那时候的模样,海边的那座小木屋,挂着用贝壳做的小风铃。”
“你还记得,你牵着我的手,为我朗诵的那首小诗么?还可以为我再念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