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一隅。
陆寻把遮光的窗帘一拉开,李眉远不自觉地伸手去挡住眼睛,那光线太明媚,以至于空气中的微尘都弥散在眼前,无处遁形。一边的医生看到,温和地说:"你应该适当晒晒太阳,房间也要保持空气流通。"
李眉远就像没听见一样,只是闭了闭眼,适应了光线再睁开。
医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颓然沉默,依然微笑着走过去,"来,测一温。"尽管李眉远一动不动,但她还是耐心地将温度计从她领口伸进去,抬起她的胳膊夹住。五分钟很快过去,医生取出温度计看看,然后笑着说:"体温正常。你好好休息吧。"
陆寻脸上松了一口气,送医生出去妲。
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李眉远呆坐了许久,站起来走到窗边。她有多久没出门了?每天蜷缩在这个小小公寓里,做各种检查,吃一大把的药。那边茶几上,一整排的药瓶子,全是她每日必吃的。而一个小创口,一场小感冒,都可能成为她死去的诱因和先兆。
"爸,我想出去走走。"她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羊绒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对厨房里正在切菜的陆寻说到禾。
"我陪你去。"陆寻放下菜刀。
李眉远摇摇头:"不用了,我就在楼下晒晒太阳。顺便,再买个凉菜。最近吃得太清淡了,想换个口味。"她的语气太稀松平常,所以陆寻点头,看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坐在小区的花坛上,看来往路人。每个人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脸上只剩毫无生机的死寂。曾经,她是目下无尘高高在上的,可现在,她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羡慕的对象。有买菜回来的妇女,说笑着走过,她们看上去五官平庸且都不再年轻,没有她的惊艳绝色,只有发了福的粗壮腰身。她们大概在交流着丈夫喜欢的菜式,或者在讨论孩子的成绩?但不论什么,都是她此生都无法再妄想触及的幸福领地。也有鸡皮鹤发的老人拄着拐杖散步经过,就连黄昏迟暮的他们,都有着岁月赠予的闲适淡然。只有她,一无所有,此生甚至没有一刻觉得满足和幸福,就要开始数着自己能活的日子。
-------------------------
池小浅在公交站等车。今天出门前,陆妈还专门交代她要早点回家,因为,今天是陆少勋的生日。她站在站台边心思纠结。其实对他的气才没这么容易消,但是连日腻歪下来,又越来越抗拒不了他的亲近了。
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她把手上的购物袋小心地护在胸前。那里面是一个软软的小锦袋。装着一个四季平安的豆荚玉坠,和当年女乃女乃送给她的那个,造型相同。这可是她今天大手笔斥巨资买下来的玩意儿。本来,两人这才和好了没多久,她每次想起那些事,心里都有股邪火没处发,所以并没有打算给陆少勋买什么生日礼物。
只是今天田心拉了她逛街,说婆婆过寿要买礼物,她跟着到珠宝专柜挑,正巧就看到了这个。说实话,她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东西,但是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心疼,就这样叫柜台包了起来。
连田心都啧啧咂舌,"你现在刷卡的魄力,总算像陆团的女人了。"
她垂头偷笑,模了模自己的胸口。女乃女乃给的那枚,正端端正正地佩在这里呢。
昨天夜里,她洗了澡,猫在床头找书看时,看到玉佩躺在抽屉里,心血来潮就取出来擦拭摆弄。他的手臂从侧面缠上来,细细密密地吻。她伸手想把玉坠放好,他却将手伸进她的睡衣下摆,用***蚀骨的感触制止了她的动作。"专心点。"他说。
漫天情潮席卷她,她的世界里,只剩一片喘息,和身上紧紧相贴的他。最后,他还紧紧压着她并不起身,伸手模过掉落在一旁的那个玉坠,扣上她的颈项。莹绿水润的一点,栖息在她白皙细女敕的沟壑间。
他吻着那块玉,也吻着她,"带着吧,特别……好看。"
“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田心伸手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拿起东西就走。
快到家的时候,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玉。凑做一对,多好。
其实并没有什么生日宴,也就是一家子加上穆以辰他们几个,一起吃晚饭。穆以辰带上了老婆孩子,穆安年看着襁褓里的陆念执高兴得直拍手,“总算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池小浅笑着问她。
穆安年指着肖牧之说:“去年五叔说,四叔要把宝宝放到小浅婶婶的肚子里,他还说四叔笨,老半天都放不好,现在,宝宝出来了,成功了呀!”
“噗……”正在啃螃蟹的小拇指喷了,无语地望着穆安年,这小姑娘记性能再好一点吗!一年前的事情记这么清楚。
小浅红了脸,垂头转到一边。可恶陆少勋却不要脸不要皮的,凑过来逗小安年,“四叔圆满完成任务,安年奖励点儿什么啊?”
小安年歪
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说:“好吧,就奖励你一个香吻一枚。”说着扑过去,在陆少勋满是胡茬的侧脸上大大地啵了一个。肖牧之在一边看得吃味,“给五叔也来一个。”
“不要!”小姑娘身子一扭,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他跳脚,“为神马!”
“你又不帅……你长得不好看。”在小安年的认知里,像四叔那样穿军装的才最威风,才是大帅哥,像五叔这种眼珠子黑不黑蓝不蓝的,头发直不直卷不卷的,不好看!
“不好看?”肖牧之只差跳到桌子上了,跟小姑娘较起真来:“哪里不好看,啊,你说哪里不好看?”
“这里,这里,这里……都不好看。”小安年一连串指了他好些个部位,眉头皱得厉害,不停地摇头,一脸惋惜,“你比四叔白,可是……这些都不好看……”
边上大伙儿已经都笑瘫了,只看到肖牧之就跟被火烧了尾巴的猴儿一样,龇牙咧嘴不依不挠,“你懂什么!这些最好看!这叫混血!国际范儿!你懂不懂!你个小女乃包你懂个什么!”
“我不是小女乃包,我早就不喝女乃了。”小安年双手一摊,耸了耸肩,用刚才幼儿园老师那里学来的评语说:“四叔不愿意承认不足,心里素质不好。”
“……”
酒足饭饱,众人各自散去。池小浅洗了澡哄孩子睡觉。可是陆念执这小家伙,大概是因为今晚人多,被哄得兴奋了,现在还咿咿呀呀地难以入睡。池小浅和陆妈轮流抱了好一会儿,才算把他哄睡着。
池小浅看了看大床上的厚棉被,这天已经越来越热了,厚被子都该收了,只是今天太忙,忘了打整。于是她把厚棉被抱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找了一床薄的蚕丝被,重新铺床。陆少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翘着臀,跪在大床上的样子。他放轻了脚步,猛地一下将她扑倒在床上。她被吓了一大跳,猛地踹了他一脚:“把我吓死了好娶二房啊!”
他翻身压上去,口气很流氓,“你这么***蚀骨,还用娶二房?你一个就把我铁杵磨成针了。”
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她说着推开他,起身到床头把锦袋拿了过来,在他眼前晃,“喏,给你的。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雄风犹在,宝刀未老……”
“……”他伸手夺下锦袋,把里面的东西抖在手掌上。那莹润翠绿的一小块落进他掌心,冰凉沁心。他眼中充满惊喜:“一模一样的?”
“嗯。我帮你带上。”她执起玉佩链子,绕到他颈后,轻轻扣上。陆少勋顺势拥住了她,一只手抚上她的胸口,“再让我看看。”他这么说着,开始解她的扣子。
看玉佩什么的,最后变成了再她的胸口追逐,也不知道是要衔住那灵动的玉,还是衔住她的娇女敕,总之,这游戏香艳至极,水深火热。
深夜的卧房里,那娇嗲而压抑的申吟声断断续续,夹杂着他忍到极致的低哼。池小浅双手绞着床单,难耐地挣扎,那种眼神好像渴望又像抗拒。陆少勋的手逞凶作恶,从她细致的腰滑下,轻揉她的小月复,一路捻弄而下,滑入温润的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