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太胖了!」看着诗诗试穿礼服,恩恩在一旁不停的放她冷箭,「-看,结婚礼服的拉炼都拉不起来。」
诗诗嘟着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啦!这样看起来,有点像一团肥肉硬塞进衣服里的感觉。
「该减肥了。」
「可是昶义喜欢我这个样子。」她不太想委屈自己,要她不吃简直要她的命。
恩恩对天一翻白眼。这女人真的是没有救了!
「-看人家--」就算美艳如卢恩恩,看到一旁在试穿礼服的女子,也不禁行了注目礼。「这样美丽动人,这才像个新嫁娘的样子。」
她干么一定得跟别人比啊!诗诗分心的瞄了一眼,然后惊讶的眼睛大睁。
恩恩马上发现她神色有异,问着,「干么?」她要帮忙试穿礼服的服务人员离开一下,「-认识啊?」
算认识吗?
诗诗微侧了下头。她跟远山长子只有一面之缘,这样应该不算认识吧?!
而且,她在试穿礼服,她还以为她爱惨了昶义,没想到现在她就已经打算要嫁人了。
而且她真的好漂亮,看着她,她不由得赞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昶义会不要这种大美人而选择她。
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丑小鸭与天鹅嘛!
恩恩推了诗诗一把,「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我们再挑过,-说这一件礼服不好看,我们换一件吧!」
「如果-不瘦一点的话,-穿什么都不会好看。」恩恩一边咕哝,一边在众多礼服中翻找着。「我觉得穿亮一点的颜色拍照比较好看。」她自言自语的沉吟道。
诗诗只有在一旁点头的份。反正打扮这一回事,本来就是恩恩比较在行,所以听她的准没错。
在帮姊姊挑衣服的同时,恩恩眼角瞄到了那个亮眼的女子,缓步走向她们。
诗诗说不认识她,那她过来干什么?
恩恩转身面对着来人。这个女人不论五官或身材都令人无可挑剔,但那双美丽眼睛底下所闪现的恶意,却让人打从心里觉得不舒服。
再往诗诗的方向瞄了一眼,就见她大小姐一无所觉的坐在椅子上,喝着方才店家送来的女乃茶。
此刻她可以非常肯定,她姊姊将来的死因,不是胖死就是笨死的!
「有事吗?」恩恩挡在对方前面。
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子不客气的打量着彼此,相互较量了一下。
「我找卢小姐。」远山长子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她这号人物。
「哪位卢小姐?」恩恩高傲的仰起了自己的下巴。
「-是……」
「卢恩恩。」她大剌剌的自我介绍,「坐在那里吃东西的是我姊姊。」
姊妹?!
两个外貌天差地远的女人,竟然会是姊妹?远山长子心底觉得惊讶,不过表面仍是不动声色。
「我要找-姊姊。」
「有事?」
远山长子闻言,有些动怒,「就算有事,也轮不到-来问。」
恩恩得到结论。这女人没礼貌,不讨人喜欢,更甚者--来者不善。
诗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站了起来,「远山小姐,找我有事吗?」
「-去坐着啦!」恩恩推了她一把。
「可是人家要找--」
「吃-的东西,闭上-的嘴。」要是三分钟前,恩恩绝对不会让诗诗碰任何一口高热量的东西,但现在不同,只要让她乖乖坐着,随便她想吃什么都可。
诗诗立刻乖乖缩回自己的椅子上。
「-是哪位?」恩恩问。
「远山长子。」
恩恩看到她的双眼危险的-了起来,但她依然不为所动。她卢恩恩可不是被吓大的!
「找我姊姊有事?」
「我要当面跟她谈。」远山长子口气不太好了。
「我姊在吃东西。」恩恩说得很强硬,气势更甚于她。「所以,-有事跟我谈就好。」
「---」远山长子这时感受到她的难缠。「-知道我吗?」
「远山长子。」恩恩没好气的说。她还没那么健忘咧!
「我是说我的身份!」她一副气得快要晕倒的样子。
恩恩上下的打量着她,「-的身份?!-会有什么身份?顶多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听到她的话,远山长子的脸色一阵青白,她恶狠狠的瞪着她,「我是伦斯的女朋友!」
看她骄傲的宣布着这件事,恩恩的脸色有点变了,她立刻飞快的转向诗诗。
不会是聂昶义那家伙表里不一,脚踏两条船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会替诗诗去宰了他。
诗诗的嘴巴正塞着饼干,她咬碎了之后,才开口道:「她很喜欢昶义,听说有三年的时间了。」
恩恩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是暗恋姊夫的家伙!
「喂!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怎么那么不要脸说是人家的女朋友?」她很不客气的挖苦,「聂昶义已经要娶我姊姊了,-知道吗?」
远山长子闻言,细致的五官闪过一抹怒气。
「婚礼会举行,」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但我非常的肯定,新娘绝对不会是她!」
诗诗停下了正要拿东西吃的手。「为什么?」她傻楞楞的问。
恩恩对天一翻白眼。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姊姊?!真怀疑老妈当时在医院抱错了小孩。
「废话!她的意思是,新娘不是-,会是她。」她没好气的指着穿着一身结婚礼服的远山长子,解释给诗诗听!
诗诗有些惊讶,「为什么?」她还是只有这三个字。
「我的天啊!因为这位小姐认为只有她才够格做聂太太。」恩恩非常的无奈。
「是吗?」诗诗点了下头,「在某个程度上,远山小姐是比我更适合昶义,这点我同意。」
要不是有远山长子这个敌人在一旁,恩恩真的很想一巴掌打在诗诗的后脑勺上。这个白痴!
「我姊姊和姊夫要结婚已经是事实,不管-想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结果。」恩恩决定先不理会自己那个白痴姊姊,径自面对远山长子,慎重的警先,「我姊姊很单纯,-若要跟她耍心机,她确实胜不了-,甚至会把我姊夫让出来,但是只要有我在,-想都别想。」
深吸了口气,远山长子转向诗诗--
「诗诗,」她的声音甜得跟蜜一样,「我可以单独跟-谈谈吗?」
「不--」
「好啊!」诗诗在恩恩还来不及拒绝之前同意。
「卢诗诗!」瞪着她,恩恩火了。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人家只是想单独跟我谈谈,不会有事的。」
恩恩很怀疑,但是诗诗已经准备要进去更衣室换衣服。
「远山小姐,因为我赶着要试礼服,所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吗?」
「没问题。」远山长子立刻绕到另一问更衣室换衣服,「我们就到对面的咖啡厅好了。」
「没问题。」
看着诗诗一副天真的样子,恩恩真的想要掐死她。
若在这个节骨眼,诗诗被远山长子恶意洗了脑,说不结婚的话,她老妈肯定会把她给杀了。
看着两人走进对面的咖啡厅里,恩恩非常的不安。
「我跟伦斯在一起三年了。」远山长子幽幽的开了口,「这三年来,我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
诗诗眨了眨眼,眼前有块看起来很美味的大理石蛋糕,可是人家在说伤心事,她就这么吃东西好像不太好,所以她强迫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开心!」
虽然聂昶义没提过,但关于远山长子的事,他多少讲了一点,可是好像没有提到「开心」两个字。
她的目光还是死盯着着美味的蛋糕。
「如果将来我们结婚的话,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对璧人!」远山长子感性的说,「他是那么的英俊,我是那么的美丽,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像个天使。」
这点诗诗同意,她心想,若她跟聂昶义结婚,希望孩子都像他,不然像到她就很可怜了。
远山长子的手蓦然握住了她的。
她吓了一跳,目光也从蛋糕移到她脸上。
「-是个好人,」远山长子说,「对吧?」
诗诗想了一会儿。自己有时难免会有一些小奸小恶的想法冒出来,但整体而言,她是个好人没错。她点点头。
「所以-不会将我们拆散对不对?」
咦?!她一楞。
「我爱他,用我全部的生命爱他,如果没有了他,我会死。」远山长子的美目满是泪水。
诗诗同情的拍了拍她的手。
「请-成全我们吧!」远山长子脸上梨花带泪时,心里已得意的偷笑起来。这个看来其貌不扬的女人,果然比那个叫卢恩恩的好应付多了。
诗诗为难的低下头,目光又刚好对上大理石蛋糕……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喔……
「诗诗,-在想什么?」她热切的问着,「-愿意退让吗?」
诗诗迟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老实的回答,「我在想,这蛋糕好像很好吃。」
远山长子傻眼了。
「-说什么?」她愕然的问。
「这个蛋糕啊!」诗诗端起小盘子,拿到她的面前,「-不觉得很好吃吗?」
现在谁有心情跟她讲吃的东西啊!远山长子不客气的推开盘子。
她粗暴的动作让诗诗吓了一跳。
「-不要跟我装傻。」她露出凶恶的本色,「我要-离开伦斯的身边,-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诗诗毫无心机的说:「但是没有办法啊!」
远山长子两眼冷冷一。
「其实-跟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实话实说,「因为不管-跟我说什么,昶义还是会跟我结婚。」
「-说什么?」
「其实-应该自己很明白,就算没有我,昶义也不会跟-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远山长子的脸色大变。
「若是他喜欢-,你们早在一起了。」诗诗很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你们都认识三年了,而我与他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他愿意对我许下承诺,守护我一生一世,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他很爱我,比爱-多很多。」
单纯的诗诗绝对想象不到她的话对远山长子有多大的杀伤力,她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
远山长子一怒之下,将滚烫的咖啡泼到诗诗身上。
诗诗惊呼一声,闪了开来,但还是被泼到大腿,疼痛的感觉使她忍不住申吟连连。
「-在做什么?」聂昶义一进咖啡厅里就看到这一幕,他立刻用力的拉住远山长子的手。
看到他,远山长子的脸色更是难看。
「没什么,我没事,你别那么用力拉着人家,会弄痛人家,快点放开她。」大腿明明痛得要死,但诗诗还是不想要他动怒,同样是女人,她觉得远山长子也挺可怜的。
聂昶义用力的甩开远山长子的手,然后拉起诗诗。接到恩恩的电话之后,他便火速的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伦斯!」看着小心翼翼护着诗诗离开的男人,远山长子忍不住幽怨的呼唤。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对诗诗的爱,这个称不上美貌,更没有智慧的女人,凭什么得到这么好的男人?
「长子,」聂昶义捺下性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说道:「她爱我,爱单纯的我,不是因为我是伦斯.格兰,只爱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叫聂昶义!」
「我也--」
「不,-不是。」他打断她的话,「-很清楚-不是。」
扶着诗诗,两人离开了咖啡厅。
远山长子失神的坐了下来,侍者匆忙的打理着一团乱,看都不敢看这个貌美的女人一眼,就怕她会突然发起火来。
久久,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或许聂昶义是对的,今天要不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伦斯?格兰,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她远山长子要的是个不单外表,还有家世都与她匹配的丈夫。
想不到,这些年的执着,落得的竟是这个下场,但也只能说是自找的。
她起身,离开咖啡厅,打算在最快的时间离开台湾,对伦斯--或者说是聂昶义,不管他是谁,她都死心了。
她--远山长子,年轻貌美,自然找得到更好的男人!看着外头川流不息的车阵,世界不就是原来的世界吗?!只要想得开,这世上有什么事难得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