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切掉闹钟还想赖床个五分钟的舒波起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整个人立刻弹跳起身。
昨晚实在是太混乱,又是忙揍小混混,又是忙上医院跟警局做笔录,她完全忘了这件事——那位被她误以为是gay的医生吻了她!
但他事后又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难不成那一幕是她记忆有误?
或许他只是低下头来要挑掉她的眼睫毛啦,还是头发啦,她却因为两人靠得过近而产生误解?
应该是误会!
一定是误会!
他吻她干嘛?
又不是同性恋……嗯,他好像不是同性恋……
“烦死了!”她烦躁的抓乱长发。
说不定是根本没发生的事,她的胡思乱想岂不是庸人自扰吗?
但……
长指轻抚了下唇。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是她自己记错了,又为何她的唇还记得薄唇的柔软?他的呼息在她鼻尖盘旋的热度?
舒波起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明白他吻她的原因——不就是要强调他不是gay吗?所以他吻过才会说那一句——你现在还能说我是个gay吗?
不是就不是,用说的就好了嘛!刻意做这种动作反而奇怪,毕竟他吻得是一个像男人的女人啊!
虽然自个儿找到了解释,但她还是觉得心头纷乱。
觉得该问个清楚,又怕问了最后反而让自己很尴尬,毕竟她一向是男性绝缘体,粉红色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波起!”外头有人敲。“你还没醒来吗?”是向非萼的声音。
“起来了。”舒波起忙自波波猫柔软的小肚子上抬起脸来。
上班!上班!现在没空想这个!
走出房间来到浴室,练彤云已经梳洗完毕了。
“展颜今天休假喔,不用载她去上班。”
“我知道了。”舒波起点头表示了解。
在牙刷上挤了一坨牙膏,塞入嘴巴里,洗手台上的椭圆形大镜映出明显刚睡醒的惺忪双眼。
她不自觉倾近,打量自个儿的五官。
这张脸,没想到只是化了点妆,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挤眉弄眼,搞不太清楚其中的差异。
那日买完衣服之后,樊云歇带她到一间美容院,说什么是他的同事介绍的,口碑很好。
介绍的同事八成是医院的小护士吧。
她突地觉得心口有些怪怪的,皱着眉扫了扫胸口的衣裳,继续回想那日的情景。
为她服务的美容师十分标致,犀利的眼神只打量了她一遍,就将她按坐在椅上,连问都未问过她或樊云歇的意见,就动手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美容师沉默而专注,很快的就帮她上好妆,那时,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跟现在她眼中的自己差异甚大。
接着,美容师再帮她那一头及肩的清汤挂面打了层次,接上长度过胸的发片之后又再修剪一次,才大功告成。
“这个发型呢,就算你将发片拿掉也非常时髦有型。”美容师拿着镜子站在她身后,让她看清楚后发的模样。“你人条件好,但很不注重打扮喔,这头发依你的生长速度,最晚也该三个月来修一次!头发是第二张脸,千万别小看它,稍微出一点差错,外表就会毁了……”
工作的时候完全沉默不讲话的美容师一旦作品完成,嘴巴就喋喋不休,让她饱受疲劳轰炸。
好不容易轰炸完了,美容师改问坐在隔壁椅上,从头到尾一直注意着美容师上妆剪发的樊云歇。
“男朋友觉得如何?”
“他不是……”她慌忙想否认。
“很好!”根本就不辩解的樊云歇笑着点头,“我很喜欢!”
什么东西啊!什么喜欢的!讲些有的没有的,害她当下觉得超尴尬,一时之间竟有种无措的感觉。
这个头发……舒波起嘴里咬着牙刷,双手随意收拢发丝,暗自庆幸还好还绑得起马尾。
梳洗完回房,她换上轻便的衣物,束起马尾,整理好出门,最后一个起床的她仍是第一个可以出门的。
“喂!”她敲敲练彤云的房门,“怎么还是这么慢?”
还在睫毛上刷睫毛膏的练彤云困惑的转过头来,“不是才刚八点吗?”她们一向都八点十五分才出门的啊!
“我只是疑惑为什么你今天明明比我早起,却到现在连衣服都还没换。”还穿着睡衣哩!
“因为你不化妆啊!”练彤云边说边在下眼皮的地方补上浅黄色亮粉,“如果你有化妆的话,速度就不会这么快了。”她转过头来,“你昨天化妆好美喔,我来帮你好不好?”
“我上班的地方又不用化妆。”
“没关系啦!”练彤云起身拉她,“给那些货车大叔惊喜啊!”
“惊什么喜!”她拍掉缠人的手,“没那个必要!”货车大叔们的嘴贱程度,跟隔壁的邻居没两样。
“不然我来帮你!”秦展颜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我今天不用上班,有时间可以帮你化妆。”
舒波起用力甩掉两个多事女人的手,“不用!”
“波起只要化点妆就美到天边去,让云歇看到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练彤云笑嘻嘻的说。
听到那人的名字,舒波起浑身一僵。
“干嘛扯到他?”他高不高兴关她屁事!
“因为是他帮波起变美的啊!”练彤云眨着无邪大眼,“第一次有人发现你不只俊,还很美耶!就连我们都以为你是个大帅哥而已!”她掩嘴偷笑,“我觉得他好厉害,竟然看得出你的特质,连我们都没发现耶!”
一旁的秦展颜猛附和点头。
“了个屁!”舒波起一脚将练彤云踹回房,“快换衣服啦!拖拖拉拉!”一回身,看到秦展颜同样用着充满诡计的眼神盯着她,“你想干嘛?不要跟练巫婆同一个鼻孔出气喔!”
“我才没那么无聊。”说是这么说,秦展颜还是一脸兴趣十足的倾身向前,在舒波起耳边低喃,“你觉得那人怎样?”
“谁?”
“你知道我在说谁。”秦展颜嘿嘿窃笑,满月复坏水,“我看你们好像走得很近,常去吃饭、运动、喝酒,我说得对不对?”
舒波起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没有我不知道的事!”秦展颜眨眨眼,她可是有名的八卦电台呢!“我看你们互动频繁,所以我想知道你觉得他怎样。”
“不怎样!没感觉!”舒波起嘴硬道,“他只是把我当哥儿们。”
“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当他哥儿们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说不定只有你这么想喔!”秦展颜抓着她的手臂摇啊摇,“快点告诉我嘛!我觉得你们两个不管身高、外型都好配,如果在一起的话……”
“展颜,你不用上班也别吵别人。”走出房间的向非萼冷声打断,“波起的事她自己会处理,少在那边一头热。”
一看到向非萼摆出一张冷脸,秦展颜没好气的嗫嚅,“关心一下也不行喔?”
“你这不叫关心,叫多管闲事、鸡婆、无聊!”
“你有毛病啊!干嘛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秦展颜生气的口不择言,“我才觉得你冷漠自私、独善其身、惹人厌!”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干嘛为这种不存在的事情吵架?舒波起不悦强调,“我跟邻居只是普通朋友,就像你们跟他的情谊一样,没有比较特别,也没有比较差,就这样,不要为我的事吵了。”
“又不是我想吵!”秦展颜悻悻然回房,火大甩上房门。
舒波起转头回视向非萼,“算我求你,别再管我的事了好吗?”
几年前的事为何还要如此耿耿于怀呢?她无法理解不爱管闲事的向非萼为何迟迟无法放下。
“你以为我爱管你的事情吗?”向非萼不悦道,“我今天自己搭计程车去上班。”
“怎么了?为什么吵得这么厉害?”出了房的江映水一头雾水的问,“非萼呢?她怎么自己先走了?”
“一堆女人住在一块儿,每日都相安无事才奇怪。”练彤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要像我这样每天都会拿人来诅咒才正常。”
“你才是最不正常的!”舒波起烦躁的抓了抓头,“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出了家门,恰好樊云歇也出门,见他用左手很吃力的锁门,舒波起很自然走过去,“给我吧,我帮你。”
“谢谢!”樊云歇将钥匙交给她。
在她锁门时,樊云歇的视线落至她的后脑勺,浓眉锁起。
“你为什么绑马尾?”
“我一向绑马尾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你剪了一个好看的发型,却把它绑起来,不是白剪了?”
“绑马尾工作才方便。而且现在是夏天,很热耶!”
“已经是秋天了。”都农历八月了。
“就算是秋天还是很热。”
“你开车都吹冷气,有没有绑有差吗?”
“我就是要绑,你啰唆什么?”
“这头发是我带你去剪的,我当然就有权利管!”
“这谁规定的?”
“我规定的!”
“谁管你的规定!我要绑你又能奈我何……”她头上的发圈突然被扯下,头发散落下来。“喂!发圈还我!”
“别想!”舒波起作势要抢,樊云歇不作思考,把发圈塞入嘴巴,再吐出舌,小巧的蓝灰相间发圈就躺在他的舌头上,眼神挑衅的写着“来抢啊”三个字。
舒波起傻眼,在一旁看好戏的练彤云跟江映水也傻眼。
樊云歇拿下发圈,湿湿的躺在他的掌心,“你还要拿回去绑吗?”
这种沾满口水的发圈谁敢绑啊!舒波起真想一脚踹扁他。
“我看你们就别抢了。”江映水憋忍笑意,“波起头发放下来很好看,就别绑马尾了。”这两个幼稚的冤家啊,有没有这么好笑?
“对啊!”练彤云语气透着惋惜,“我本来还想帮波起化妆的呢,可惜她坚持不要。”
“干嘛不化妆?”樊云歇很是不解道:“你不是很在意自己常被错认性别?既然化点妆可以让你像个女生……”
“谁说我在意了!”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比我妈还啰唆耶!”舒波起火大的转身就走。
“波起,等等我们!”练彤云跟江映水连忙追上。
“对了!”舒波起突然立定转头,“你要怎么去上班?”
“搭捷运吧。”
她沉着依然难看的脸色,“这个时候捷运人很多,恐怕压到你的伤手,不然这样吧,今天有两个空位,我载你去上班。”
“哈!”樊云歇忍俊不住噗笑出声。
笑什么?舒波起脸色更沉。
“我警告你喔,敢再说些五四三的,我就打得你不能上班!”
他一定是想到什么可嘲笑她的事情,要不然不会突然笑出来,为预防万一,先堵住他的嘴就对了。
“我没有要说什么五四三啊!”防心干嘛这么重,他可是很开心她的体贴呢!“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秦展颜与向非萼吵架,向非萼又跟舒波起吵架的关系,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舒波起下了班,坐在速食店里头,嘴咬着薯条,手撑着两腮,望着外头熙来攘往的人群,心想这事主因是因她而起,就该由她去调解。
但,要怎么调解啊?
她跟邻居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结果竟害室友吵架,实在是太扯太夸张了!害得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去劝和两人。
她抱着头,觉得自己的头烦恼得快烧起来了,这时,她突然瞧见玻璃窗的另一面,站着一名大做鬼脸的男人,她都还没发现对方是谁,就听到一旁不住传出的噗哧嘻笑声。
“你在干嘛?”这男人未免太无聊。
自是听不见舒波起的声音,只能从嘴形判断的樊云歇指指她身旁的空位,走进速食店。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接近,她忽尔又忆起那一晚他吻她的事,因而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有些后悔不该与他“相认”。
“你怎么了?”樊云歇一坐上她身边的高脚椅,“看你好像很苦恼,头好像快爆掉了。”
“就因为非萼跟展颜……”她慌忙住口。
差点忘了在这吵架事件中,他也是必要角色,一旦说出原由,不就让他晓得秦展颜她们“看好”他们两个吗?
不成不成!打死绝对不能透露!
万一被他误会她对他有意思,让他像那个学长一样不知所措的说他只是将两人当哥儿们,那她岂不是糗大了……
她刚刚在想什么?舒波起一愣。
她把他跟昔日喜欢的学长相比?
他……跟唯一喜欢过的学长?!
“她们怎么了?”正低头搓掉薯条上盐巴的樊云歇未瞧见舒波起脸色的变化。
“嗯……就那个……她们吵架了……”
“为什么会吵架?”
“因为……一言不合……就是……一点小事情啦!”
“我看不是小事情喔,若是小事情你会这么苦恼?若是小事情,平常爽气的你说话会这么吞吞吐吐?”
厚!他是观察得这么透彻干嘛?好像她是透明人一样,在他面前完全不能说谎隐瞒的。
“女孩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少都会吵架嘛,不吵架的话才奇怪,没事没事!”想不出辩解,干脆将练彤云那一套说法搬出来。
“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你吗?”
他怎么会知道?舒波起一双水眸瞪得比铜铃还大。
“我猜中了?”
“欸……就……你的伤好点了没?是不是今天要去复诊?”她忙转移话题。
“不过是小伤,不重要。我比较关心你烦恼的事。”
“就说没事……”
“你可以说出来集思广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找到让她们重归于好的方法。”
真的是太诡异了!他怎么样样事事都猜得那么准?他该不会在她家偷装了监视器,其实完全明了吵架的来龙去脉?还是跟秦展颜一样,身上的八卦因子比脑细胞还要多?
她是想找个人商量,但对象绝对不是他啊!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我们去看场电影换换心情吧。”
“好……咦?”看电影?
“‘二0一二’上映了,看过灾难片后,或许会觉得现在烦恼的都微不足道。”
这样听起来好像满有道理的,而且她对于大特效的片子一向很有兴趣。
“好啊!”
樊云歇拿起她桌上的托盘,“走吧。”
“这我吃剩的垃圾,我自己丢。”
他闪过她的手,“我都拿着了,有必要抢吗?看起来很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
“好!你拿!统统给你拿!”没看过这么爱损人的。”我们要怎么去?我开车吗?”
“搭捷运。环保爱地球。”
舒波起看了下表,已超过七点,捷运应该不那么拥挤了。
“你怕人太多会挤到我的伤手吗?”她虽然很男孩子气,但其实心细,他很明白的。
“当然呀,总不能让正义之士二度伤害嘛,不然下星期警局表扬你的时候,会很难看。”她帮忙推开垃圾桶的门。
“伤得重才表示我见义勇为啊!”樊云歇手上抖了抖,毋须回收的垃圾滑入桶内。
“伤得重会让人民质疑警察的能力,这样不好。”她走快他一步,帮他开门。
“你还真替警察着想。”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常识吗?”两人并肩而行,朝捷运站走去。
“我可就没这样的真知灼见。”
“你该不会又想跟我吵架了吧?”纤指指向他的鼻尖,“我记得曾有人说过不要再开战的喔!”
“你的手指真长,“樊云歇端凝着她的手指研究,“不过手很小。”
“我手哪小了?跟一般女生比起来大多了。”
“有吗?”
“不信,你看!”五指摊开。
“有比我大吗?”他也五指大张,贴上她的,“看吧,真纤小!”
“那是因为你是男人啊!”他的手怎么这么烫?“其实有的男生还比我的手小呢!”
“我相信,不过你再怎么比,都没我高、没我壮、手没我大,力气也比不过我!”手臂放上她的肩,“我还可以把你当拐杖呢!”
“你很欠扁耶!”
“常常有人这么说。”
“你人缘一定很不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人缘好极了!”
一定是一堆女生喜欢他吧!她不自觉撇了下嘴。
“对了,上次买的衣服我已经洗烫好了,可以还你了。”
还是坚决要还给他?她怎么这么固执?
“那你有空就拿来给我吧。”
“嗯。”
“不过,你那件上衣是有弹性的,穿过一次应该就变形了吧?”
“我又不胖,应该还好吧。”她体格偏瘦,他干啥说得好像她是大胖子似的!
“靴子不知道会不会有脚臭味?”
舒波起的嘴角在抽搐。
“裤子与卫生方面有关,怕没有人要。”
又不是内裤!舒波起真想赏他一记手刀,让他带着护颈去接受表扬。
“那天处理小混混的时候,你也有出手打他们,外套不晓得有没有什么损伤?”
“你还真是每一样都可以拿出理由来嫌。”
“重点是,我不送二手衣给人,你就别制造我的困扰了。”
“好!”都被嫌成这样了,她还能返还吗?“我给你钱!”
“干脆捐给流浪动物吧,前几天高雄破获一家没良心的名犬繁殖场,病狗被高雄市关怀流浪动物协会救走了,这些钱与其给我,不如捐出去。”
樊云歇晓得与她坚持下去一定没完没了,干脆提出折衷办法。
“那我干脆凑成两万捐出去好了。”
“狗狗们会感谢你的救助的!”他朝她合十鞠躬。
“神经!”她笑骂,“明明就是你的钱。”这人真是怪透了。“啊,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的品味与她正合,找他帮这个忙最适合不过了!
“尽管说。”
“这个星期天,我们公司有人结婚,那个新娘竟然找我去当伴娘,哈哈哈……”她有些尴尬的笑,“应该找我当伴郎才对。”
“在我改造你过后,你还认为你像个男人?”
“是不像,但是……”
“我看你心中的魔障根深柢固,只改造那么一次,是无法斩除妖孽的!”
又演起来了!舒波起真想装做不认识这个人。
她是吃了练彤云的口水吗?讲话口吻一模一样,还魔障咧!要不要干脆跟练彤云买个诅咒女圭女圭算了!
“这样吧,我们明天一起去买你的伴娘服,顺便再多买几套平常穿的衣服。”
“平常穿的衣服我有了……”
“不是那些T恤、牛仔裤!”俊脸忽然逼近,黑眸瞪得老大,充满威胁。“我是指女孩子穿的衣服!”
“好……好啦!”舒波起伸手挡在他胸口。“我懂你的意思啦!”
他不要靠这么近,她会莫名其妙呼吸紊乱、心跳得很快……咦?这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为什么她会觉得手心按置之处,感觉到急速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很快!”她不自觉月兑口而出。
樊云歇微愣了下,很快恢复自若,“它一直是这样的。”
“这样是生病了吗?”难不成是心脏病?
“算是也不算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讲话能不能肯定一点呀?
“因为这种病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才会发作。”
“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