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竟则在三名祸从口出的主管欲哭无泪的目送下,不由分说地带着还想继续发言的白乐宁一起进了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一出电梯,白乐宁就试图把手腕解救出来,可惜未果,她踉踉跄跄地跟在薄竟身后,“薄扮哥……薄扮哥!慢点啊,我跟不上你!”
薄竟却不肯松开,径自拉着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边走边对闻声而来的冯秘书说:“去通知任特助,今天下午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冯秘书点头,安静地退回秘书室。
白乐宁依然在挣扎之中,“放手,哎唷,叫你放手啦……”后面的话结束在被关紧的办公室门里。
罢一进门,薄竟就将她按在门板上,刷地一下扯开了她的衣领;白乐宁还没反应过来,薄竟温热的嘴唇就迎头吻了下来。
“你!”这番突然的袭击教她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干脆就闭上眼睛,任凭薄竟宰割了。
好一会儿后,薄竟才勉强抬头,边吻着她的耳垂,边朝她的耳朵里呼气,“小丫头发这么大火,就因为他们说我闲话了?”
白乐宁红了眼眶,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薄竟挑逗的,“人家看不惯他们说你坏话嘛!”言语间是全然的撒娇味道。
薄竟听她这么说,眼睛熠熠生辉起来,闪亮闪亮的,又向上移动,越过下巴吻上了她的嘴唇,激烈地舌忝舐品尝、强势地勾缠吸吮。
白乐宁也不遑多让,搂着薄竟的肩膀使劲地回应他。
这一场欢爱不知持续了多久,昏昏沉沉中,白乐宁听到薄竟在她耳边呢喃出让她最为动容的话语:“宁宁,我爱你!”
几天后,从新加坡回来的白父,听说了女儿在公司里大发脾气的事情。
鉴于老友陶总已经处理过这件事,而老友之子陶蔚然,也从中动了些小手脚,让那三个主管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所以白父倒不便于再行介入了。
于是他把炮口对准自家女儿,“宁宁呀,你怎么能在公司里说出那样的话来呢?什么叫‘我是董事长的女儿,我爱骄纵那也是我家的事’?我们家乖宝宝,什么时候也学会仗势欺人了?爸爸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过你。”
白乐宁无声地朝天翻个白眼,“爸爸你要搞清楚,是他们先说薄扮哥坏话,我才这么教训他们的,又不是我有错。”
白父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装着糊涂的薄竟,打趣道:“就算不是你的错,也不能随随便便把‘开除人家’这样的话说出口,他们都是公司里不可或缺的人才,虽然口德是差了点,但那也是因为他们自视甚高,有些不甘心而已,一旦把他们开除了,他们心怀怨恨,反过来报复公司,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才不管咧!”
白乐宁牛脾气发作,也不拆父亲从新加坡为自己带回来的小礼物了。
“爸爸,您非但不帮着自己人说话,还不分青红皂白了吗?什么有些不甘心而已,他们那明明就是诽谤啦诽谤!他们说薄扮哥投机取巧,还说他靠脸勾搭上了董事长的女儿,还有……难听的话可多了,爸爸半句都没有听到,怎么可以一回来就先指责我?”
忿忿不平地发泄完毕,她一甩手里刚刚从礼盒里拿出来的新衣服,咚咚咚跑到楼上去,“砰”的一声,就关死了房门。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怒火,白父错愕了好久。
半晌后,他无奈地对未来女婿说:“小竟,你也不管管她,脾气越来越掘,才几天没见,居然连我都说不得了啊?”
薄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宁宁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在一边看着就好,何必计较呢?”
白父大叹特叹,“她那些小毛病都是你宠出来的吗?”
薄竟笑,“爸,您就没宠她吗?”
白父一叹,强词夺理道:“我那是心疼女儿!现在她大了,我把她交到你的手上,你怎么不好好引导她?”
薄竟只管笑,却不辩白。
倒是楼上白乐宁的房门,“砰”一下子被打开,一颗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爸爸自己管不了女儿,还好意思说别人!”说完就又“砰”一下关紧了房门。白父吹胡子瞪眼,“反了!造反了!”
结果这边还没来得及瞪完不孝女,那边他自己反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多半不会是自己女儿的错,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总不能真让女儿养成了事事都靠老爸的习惯。
薄竟看他们这对感情极好的父女大斗了一回法,忍不住也笑着对白父说:“您就别怪宁宁了,说起来也是我做的不好。”
白父道:“现在讲什么都没用。”指了指女儿的房间,“小丫头不理我了,你说怎么办?”
薄竟从容起身,长腿迈向楼梯:“不用担心,到晚饭时她自然就会消气的,我这就去劝劝她。又不是什么大事,劝劝就好。”
听他这么讲,白父不由感叹道:“宁宁这丫头凡事都依你,又听不得别人说你半句不是,为了你,都敢和我大小声了!唉,她这差别待遇,让我很伤心啊!”
薄竟安抚完白父,换上楼去安抚他的小宝贝。
站在白乐宁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板,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试着转动门把,发现小丫头根本就没锁门,薄竟好笑在心中,却没表现出来,只打开门走进去,随手又把门关好了。
迎面飞来一颗枕头。
薄竟接住枕头,朝坐在床上,正生闷气的小丫头摊了摊手,苦笑道:“我也惹你了吗?”
“你今天没惹我。”白乐宁闷闷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可你跟爸爸是一国的,哪回没一起声讨我啊?不用说,你现在肯定是来居中调和的。”
薄竟笑着上前,想把白乐宁从被子里拯救出来,可她就是死活不肯露脸。
“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生气就把头闷到被子里,像个孩子似的让人操心。”薄竟隔着被子拍拍她,“爸说的有道理,若不想因开除他们而为公司招来怨恨,我们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过去就算完;宁宁,你那天还说是要为公司着想,今天就原形毕露了吗?脾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白乐宁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委屈地说:“人家这还不都是在为你抱屈吗?听他们那么说,我心里好难过!”
薄竟笑道:“这算什么,商场上比这更难听的传言多着呢,若你每次都计较,岂不是要先把自己气死算了?那些话当笑话听了就听了,何苦非要去纠正?你越纠正,人家传得越开心,不如就此罢手;等他们觉得没趣的时候,谣言自然就消失了,至于现在,你伸张正义也没用。”
白乐宁认真地说:“我做不到薄扮哥的大度,以后我再听到类似的话,还会去伸张正义,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
薄竟见她这样,忍不住将她压倒在床上,亲昵地用鼻尖点点她的脸蛋,“小丫头,我就喜欢你这股傻劲。”
白乐宁哼气,“我傻?人家说你是牛郎了耶!你都不生气,到底是谁比较傻?”
听出她话里的松动,薄竟又晓以大义,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将小丫头劝得开心,然后同意在晚饭的时候跟父亲握手言和。
又过了将近半个月,白乐宁才渐渐不再提起这件事,但她明显比以往更注意一切与薄竟相关的传闻。
本来她还不太习惯常常往白氏大楼走动,然而好友陈晓意,最近则不知在忙些什么,几乎天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有几次白乐宁主动联络她,都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可是没过多久她就打电话来,很抱歉地说自己临时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没法陪白乐宁逛街、喝咖啡。
好友的异常忙碌,让白乐宁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所以现在只要家里没人,白乐宁就回去公司找薄竟或白父。
走动地勤快,让白乐宁的消息也渐渐灵通,比如说对陆氏的收购在董事会的认可和陶总等人的支持下,再次提上了议程;而一旦提上议程,有稍早前的努力铺平了道路,速度也就相对快了不少。
这天,白乐宁好不容易才和陈晓意碰了一次面,虽没问她最近在忙什么,但从好友的表情里也该知道,她是又谈恋爱了。
不过白乐宁总感觉好友这次的恋爱,与以往不同,好似添加了不少让她说不清的因素,不管怎么样,她都由衷地希望好友不要再失恋了,毕竟好友每回失恋都要大哭、大醉一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每回都陪她一起伤心难过很多天。
就当白乐宁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眼一看,却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就是陆咏。
只半个月没见而已,陆咏就由上次意气风发的模样,变成了如今颓废到不行的样子,倒也不是说他有多邋遢,相反的,他的穿着打扮依然透着雅痞的味道,只是他整个人的精神却萎靡了不少,让见过他慵懒贵气时的白乐宁有些不适应。
跋在白乐宁开口前,陆咏率先抢了发言权:“你未婚夫现在该满意了吧?”
白乐宁一头雾水了好半天才恍悟,陆咏是在说收购陆氏的事情,于是她好心告诉他:“薄扮哥说过的,你们陆氏是因为自己经营不善、资金周转不过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和我们白氏没有关系。”
陆咏低笑,他笑了好一会儿后,却突然变成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们经营不善?和白氏没有关系?也只有你这么单纯的女人,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谎话!要不是他暗中使了手段,我们可能这么快就被收购吗?资金周转不过来?哈!原本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公司投在海外的资金就能调转回来了,可他薄竟做了什么?你问她做了什么?他落井下石!他居然敢!”
他一边狂笑,一边逼近白乐宁。
白乐宁连连后退,心觉不妙,却又无路可退,被陆咏逼到了墙边,脚下一绊,险些仰面摔倒。
陆咏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趁势一带就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就亲上了白乐宁的嘴唇。
白乐宁大惊失色,脑中空白一瞬间后,就迅速采取动作,被桎梧住办膊没关系,她还有腿和脚,使劲向下一跺脚,狠命地给了陆咏一记大象踩。
谁知陆咏铁了心不放手,一面强吻着白乐宁,还把舌头强硬地伸进她的嘴里,一面又压住她的腿,让她无法继续动弹。
白乐宁大急,狠狠地咬了陆咏的舌头一口,孰料,即便这样,陆咏也没有放过她分毫。
只听一阵“喀嚓喀嚓”声过后,陆咏才松开白乐宁。
抹抹嘴上的血迹,陆咏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笑容相当得意,“有了这个,我就不信你那宠你宠上天的未婚夫,不乖乖就范!”
白乐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样子,展现在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面前,她忿恨地扬起手,用尽全力朝陆咏甩了个巴掌,“无耻!”
陆咏侧身躲开,笑嘻嘻地说:“我是无耻,不过你的未婚夫也不怎么知耻啊!你想想看,如果我用这样的照片威胁他,他会不会停止对陆氏的打压呢?哈哈,真期待,你说,他看到这些你被我强吻的照片后,会有何举动呢?哈哈哈,只是用想的就让我兴奋!”
“是吗?可惜我不会勃然大怒,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哀模着白乐宁红肿的嘴唇,晚来一步、只听到陆咏最后几句话的薄竟神情阴霾,“你就是陆咏吧?原来陆氏企业的小开,已经堕落到只敢对女孩子下手的地步了!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他冷冷地将陆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会采取包极端的手段,而不是靠这种小小的威胁来达到目的。”
陆咏大小,“小小的威胁?我就不信你不在乎!包极端吗?好啊!如果我把这些照片送到杂志社,告诉他们,照片里和我‘热吻’的女主角,正是白氏建设董事长的千金,然后再编一段我们相恋,而被某人强行破坏的故事,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呢?”
白乐宁闻言从薄竟怀里挣月兑开来,尖叫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陆咏好心情地爽快承认:“我不卑鄙能玩得过你身后那家伙?就算你名声毁了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未婚夫贪心不足,非要一口吞掉我父亲的陆氏企业!”
白乐宁转头,强忍泪水,她觉得自己好无辜,大白天的走在路上,也能被这种人给亲到,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被头猪无缘无故地啃了一下似的,又气又急却又没有人能帮她评理。
薄竟将浑身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白乐宁搂回怀里,轻声安抚了几句,然后才冷冷的对陆咏说道:“陆先生,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性骚扰和诽谤了,如果你不想和我们在法庭上见的话,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识相一点,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我可以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陆咏嗤道:“我可不是傻子,你那话就留着骗别人去吧!”说着他就转身迅速消失在街尾。
直到他走后,白乐宁才终于嚎啕大哭起来,“薄扮哥!呜呜呜……”
薄竟长叹,“哭什么啊傻丫头,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
白乐宁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就是……呜,就是难过嘛!”
薄竟道:“好了,我们回家去,再慢慢商量怎么对付那个笨蛋,别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得不行,好了好了,就算他真的把照片公开来,我也不会抛弃你的,别伤心了!”
白乐宁拿手背使劲地揉着嘴巴,简直想把嘴唇擦掉一层皮,薄竟拉开她的手,“不要擦,都快破了。”
白乐宁叫道:“破了才好!重新长出新的我才高兴!一想到我刚才竟然被陆咏那个混蛋亲到了,我就恶心得想吐!”
薄竟听她这么说,便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那我帮你消消毒?要等你嘴唇重新长好,那我就有很长时间没办法吻你了呢!”
一番连哄带劝,总算让白乐宁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但薄竟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在白乐宁看不到的角度,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盯着陆咏刚才离去的路口,心想,个人造业个人担,陆咏既然敢这么做,那就要有所觉悟,而且他会让陆氏垮得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