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将军死了,有人在里边劫狱!”
裴雪菲踉跄的猛然奔了出去,迎头撞上了一名正因为看到满地晕倒的士兵而着急地想往里赶的人,裴雪菲一把拉住那名侍卫,厉声喊道:
“明将军死了,快!有人劫狱!”
“果真如此!”
原本就已经被外面的情景吓了一跳的众人,几个跑在前面的登时就冲了进去。裴雪菲眼见时机已经成熟,眼中阴狠神色登时闪过,血刃陡然挥出,一刀就砍断了身边一个侍卫的喉管,那人还没感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鲜血登时冲天而起,尸体就倒在了地上。
“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一名侍卫反应过来,登时大喊,裴雪菲眉梢一挑,手上一把飞刀登时飞出去,一刀砰然插进那名侍卫的眉心中央。大门绳索被裴雪菲陡然一扯,沉重的铁门轰然落下,将早已跑到里面查看情况的几名禁军侍卫,关在了里面。
自古以来,牢狱的建筑首要是防止犯人逃月兑,其次才是防止外人潜入。所以在牢房之内想要逃月兑更是难比登天,这里深达上百米,这沉重铁门一旦落下,任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被人听到。
外面只剩下三个禁军了,其中两名禁军侍卫冲到铁门前面,试图要将大门打开。裴雪菲一把拔出腰间禁军侍卫专用的重铁长刀,一脚蹬在墙角处,厚重的刀鞘猛然砸下另一名禁军侍卫的脑袋上,配合着她的一蹬之力,红白之色霎时从那人的脑浆中迸溅而出。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禁军却攻向了明靖宇,明靖宇长刀一挡,挡住了他的一刀,却因为伤口的撕裂,肩头登时染血,饱受了两日的折磨在这一刻显得越发的明显。兼且两日没有进食,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眼看禁军侍卫的战刀对着明靖宇再次横批下来,明靖宇双眼一闭,不再做什么挣扎。凭自己两人之力,想要从这防范严密的大牢逃出,本身就太过勉强。可是下一秒他却听到一声钝刀如肉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裴雪菲浑身浴血,一脚踹开了那名禁军侍卫的尸体,眼光冷然的上去补了一刀。
看着裴雪菲好似一只嗜血的野兽般,在每一具尸体上补刀,明靖宇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裴雪菲在不长的走廊里走了一圈,眼见再无一个活人,才对明靖宇伸出手来说道:
“走吧。”
裴雪菲手上满是鲜血,想起之前那个婉约恬淡的女子,明靖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认识她了,但依旧搭上她的手,向着幽禁的甬道走去。
甬道仍旧昏暗,看样子那些人发现异样后还来不发出通知,就被裴雪菲给干掉了,里面的打斗显然并没有惊动上面的人,此刻这里一片寂静。突然明靖宇脚下一慢,裴雪菲急忙扶紧他,沉声说道:
“你怎么样?”
“没事。”
明靖宇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裴雪菲当然知道是怎样一回事,可是却没说半个字。
很快走出了隧道,见走廊处没人,两人闪身向之前进入的杂物室走去。
可笑的是刚才在睡觉的守卫这一刻仍然在熟睡之中,裴雪菲心下好笑,暗道这人若不是睡了,今晚可能也会死在自己的手上。她并不后悔杀了这些侍卫,毕竟身为军人就应该有随时为国家献出生命的觉悟。如若明靖宇不能逃月兑,死的人将会百倍千倍。进了杂物室,裴雪菲向下看了一圈,见左右无人,裴雪菲当先身形灵巧的跳了下去。明靖宇身受重伤,跳下来时脚下一软,扶住墙壁,咬牙坚持,仍旧不出一声。
裴雪菲见他苦忍的样子,眉头一皱,别过头去。逃出去相对的就容易了很多,由于之前裴雪菲已留下了逃跑的绳索,十五米的墙壁就不再是阻隔。这里地处城东,靠近云国军营地,裴雪菲顺手牵羊偷了两匹马,迅速逃到东城门处。两人身穿禁军军服,又骑着军营的战马,轻而易举的就出了城门。直到行了大约十多里远,才停了下来。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想必离国的军队离这里并不远,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这是治伤的药,你拿着。”
将手中的伤药递给明靖宇,裴雪菲转身翻身上马,就要离去。
“等一等!”
明靖宇突然大呼一声,一把拉住裴雪菲的马缰,皱眉说道:
“你要到哪里去?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裴雪菲无奈一笑,淡淡说道:
“我知道,但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继续回去做你离国的皇后,你是最清楚我的过往的,难道你想我回到以前那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吗?我现在跟离国已经毫无关系了,救你,只是基于你我相识一场,不管你有没有将遇到我的事情告诉离洛寒,等我明日将离若渺救出,就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再不相见了。”
裴雪菲低姹一声,痛击马股,迅速飞奔而去,只余下一流黄土烟尘。
明靖宇看着裴雪菲单薄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的驿道之上,只觉得一阵悲戚突然涌上心头。天边月色渐淡,漫长的黑夜,就要过去了。
隐匿行藏是裴雪菲的拿手好戏,半路弃马,裴雪菲干净利落的回到城里,裴雪菲不再犹豫,迅速向着城主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模进了城主府,虽然来到这里才两天,可是对于一个记忆超强的特工来说,什么地方,只要大致看一下方位图,就绝对不会迷路。熟门熟路的越过前城门,进入后院。当她躲过院内守卫的暗哨,靠近主卧的时候,城东方向突然大亮,喧哗吵闹之声,即使隔着半个城的距离仍旧能够听到。看来地牢的守卫已经发现了明靖宇逃跑的事情——
今日六更,一万二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