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凌逸玄已经做麻醉,可是那种痛是痛到骨髓里去的,钻心的疼痛袭来,云寂枫紧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冷汗却从他的额头渗出。
“忍着点。”
凌逸玄一边出声安慰着他,一边手指翻飞,将金针分别扎入两条腿上,顷刻间,云寂枫的两条腿就被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金针。
凌逸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拿过桌上的一只碗,将白色的药粉倒了进去。
云寂枫疼的迷迷糊糊间,只看到凌逸玄拿着一把匕首,一把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流到了那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碗里。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云寂枫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凌逸玄知道他的惊讶,一边调和着参了血的粉末,一边笑着解释道:
“这粉末虽然有很强的愈合作用,但却含有剧毒,而我的血能解百毒,所以两者调和了,才不会对你有所伤害。好了,我要上药了,药物渗透进去的时候,会有点疼,你要忍着。”
流了不少血的他,脸色有点苍白,可那温润的声音却让云寂枫的心莫名的一暖,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温暖贴上他的双腿,他知道,那是凌逸玄鲜血的温度,
这个男人真的是极品了,他们两人不是情敌吗?他就不怕治好了他的腿之后,到时自己还是会跟他抢小羽?为什么他还能这么不遗余力地来救他?
也许,这就是小羽喜欢他的原因吧。
云寂枫闭上双眼,那渗入心间的痛,已经让他给忽视了,他现在的脑中,已经在描绘着衣服美丽的图画。
恢复了双腿的自己,正骑马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可遗憾的是,那里面没有小羽的存在。
“好了,药已经上完了,这几天我会定时来看的,只是我希望,我给你治腿的事情,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凌逸玄将他的双腿用纱布包扎好,拉上他的裤子,盖好被子,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人动过。
“我明白。”
云寂枫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过还是答应了。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凌逸玄拿过那只装过粉末的碗,转身走了出去,门外,那两个侍卫依旧在沉睡,凌逸玄一阵好笑,右手轻轻一挥翩然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两个侍卫才猛的一个瞌睡,清醒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悄悄地往门内看去,见云寂枫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这才舒了口气,小声地互相埋怨着,这怎么就睡着了。
凌逸玄回到卧室的时候,裴雪菲正在熟睡中,她的睡颜很安静,长长睫毛投下一层黑色的剪影,粉色的嘴唇微启,诱人不已。
一股燥热涌上凌逸玄的心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月兑下外衣钻进了被子,侧过身将裴雪菲抱在怀中。
真想一辈子都这么抱着她,还好,只有五天了,五天后,她就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他也不用再担心那么多优秀的男子来抢了。
说实话,这种吃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太酸了,他不喜欢。
嘴角微弯,凌逸玄在怀中人儿的淡淡馨香中,渐渐地睡去。
接下去的几日,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裴雪菲有时陪着冷冽在凌阳城里逛逛,别的时间就在院中锻炼身体,或者是看看书。
也去过云寂枫那里两次,或许是他想通了,对于两人间的事情他们不再多提,只是偶尔会提到以前在现代的一些事情。他腿上的伤也在渐渐康复当中,反正本来就无法行走,所以这次压伤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裴雪菲不知道的是,在凌逸玄每天秘密的治疗下,云寂枫的腿已经渐渐有知觉了,可裴雪菲却被蒙在鼓里。
但是裴雪菲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汹涌的浪潮正在慢慢蓄积着。先不说云寂枫那里,离洛寒的的为人她是清楚的,凌逸玄虽然没跟她说,但她可以从凌国的戒备上看出来,明翼老将军的队伍已经在逼近中了。
或许,是她该出马的时候了。
转眼间,到了大婚的前夕,这一日,按照规矩,凌逸玄和裴雪菲两人是不能见面的,所以裴雪菲和冷冽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就回房休息了。
桌上,放着今天刚送来的红色嫁衣,手指轻轻抚过,丝质的柔滑触感让裴雪菲的心舒适不已,明天,她就要穿上这身嫁衣嫁给她最最心爱的男人了,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所以,那些试图阻碍她的障碍,她得一个个解除了。
月兑下繁琐的外衫,裴雪菲换上平时锻炼时穿的短褂,打开门,看看左右无人,朝着后墙快速跑去。
提气一跃翻出后墙,裴雪菲回头对着墙勾唇一笑,要是被府中的下人们知道,他们明天的就要成亲的准王妃在这里翻墙除出府,会不会以为是逃婚了呢,哈哈。
心情不错的她转身向着凌云馆飞奔而去。凌云馆其实是凌逸清招待贵客的行宫,面积比玄王府少不了多少,但是此刻馆外只有两个侍卫在职守,裴雪菲很轻易地就躲过他们翻过了院墙。
看着偌大的地方,还真不知道离洛寒会住在哪间。正在裴雪菲伤脑筋的时候,裴雪菲看到明靖宇正从一间房内出来。
心思一动,等他走远之后,裴雪菲慢慢靠近了那间房间。
屋内,烛火还亮着,一个黑影投射在窗上,裴雪菲敢肯定,这里面住的人就是离洛寒。
“谁?”
在裴雪菲推门而入的瞬间,坐在桌前的离洛寒一跃而起,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儿的时候,顿时欣喜若狂,
“菲儿,是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