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拒王爷于门外
祝青岚和宁雨潇将宁初婉送回家后,只坐了一会儿,放心不下叶翎枫,便匆匆告别了。宁初婉伤的虽重,但叶翎枫将自身大量元气输送给了她,此时,她虽不能剧烈运动,但,生活自理,已不是问题,所以,宁雨潇也并不担心。
坐在椅子上,宁初婉便看到桌上那坛酒,整整一天了,子言当是很担心的吧,隐隐想到他坐在这里,苦闷喝酒的样子,宁初婉又觉愧疚。本来,醒来时就该去找他,告诉他她还平安,可是,她从未去过他府上,而且,此时,也不知他在何处。
“叩、叩、叩……”敲门声此时突然响起。
他,回来了吧?清澈的眼眸骤然一颤,宁初婉轻轻在椅子上站起来,缓缓向门口走去。
“叩、叩、叩、叩……”敲门声又响,此次,已有些急促。
“来啦。”宁初婉说,但,伤还未愈,不能走的太快,依旧慢慢的向门口走。
这好听的声音,他永不会忘,是她,她果然还活着。心跳倏然加速,这个平日里沉稳幽寂的男人,此时,心里,竟翻江倒海。
“吱呀!”宁初婉将门打开一条一掌来宽的缝隙,透过缝隙望见站在门外的江远冽,立刻呆住。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究竟怎样,她才能摆月兑他?
透过缝隙,他亦望见了她,这个女人,素面朝天,还是三年前那般柔美脸庞,面无血色,却更增楚楚可怜,孱弱身躯,仿似摇摇欲坠,却偏偏有一种倔傲支撑着,始终站立不倒。宁初婉,就是这个女人,这个,他曾恨过,也曾疼过的女人,怎么,这一刻,他竟感觉这样恍惚,竟好想将她抓住,紧紧禁锢怀里,不让她再溜掉。一时间,他竟愣住。
“你有事吗?”她先开口,用尽所有平静。对这个狠毒的男人,应是很恨很恨,然而,为什么,见了他,她的内心,又完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算了……莫深究了,也总不愿多想,对他的感情,她从来就没有明了过。
漠离的语气,漠然疏远的目光,时隔三年,这女人,对他,竟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倏然,又觉那种久违的烦躁,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愤怒不起来,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竟还在发愣,竟有些,怀旧感。老了吧,听说,人老了,才会怀旧的。
这个男人,衣着凌乱、头发也凌乱,自还是那般好看的怕人,只是,额头上一片淤青却那般明显,双目微红,似曾哀伤,而,他的双手,更是伤痕累累,隐隐还有些血迹。这男人,这样的狼狈模样,却太少见。即使稀罕,她却不想多看,伸手,她推门,想将门的缝隙也关住。
“宁初婉……”江远冽猛然伸手,推住了门,自然的想去抓她,无奈,却隔着一层门,“开门,让本王进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远冽,我不想见你。”她漠然转身,不知哪来的力气,“砰”将门重重合上,上了门押,再也不理会,本是平静的,可,又是因何愤然?用力过猛,震动了身上三处伤痕,宁初婉顿时痛的蹙起了眉,还好,此时,门已关上,她的柔弱表情,那个男人,看不到。
“宁初婉,开门,给本王开门。”江远冽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砸门声。这个男人,还想干什么?既然,他对她,都已恨到三番两次想害死她的地步,他们之间,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宁初婉,给我开门,我说几句话就走。”他吼声传来,命令的语气,略带几分愤怒,如往的霸道。
若不是命大,她都已被这个男人杀死过三次了吧,他对她,是不是还是如往的恨?呵……无所谓了吧,他对她,有的,也从来也只有恨吧。宁初婉不觉间轻轻叹一口气,缓缓走进卧房,连卧房的门也关上,隔了两重门,将他的大部分声音,阻隔在外。该是,清净了吧,怎么,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砰、砰……”江远冽用力的砸着门,伤口迸裂,手上又涌出鲜血,痛的真切,怎么,那个女人的心,就像是铁打的?任他如何的叫喊,如何的用力砸门,也不再有一句回音。
她对他,从来都是避之不及吧。她的心,从来都和他隔着一重重的阻隔,就像此时的他们,隔了几重门,就算他想冲破,她却也不想开门。抑或,是不敢了吧,他也知,这个女人,毕竟,已被他伤的太深。
这个女人,也从未对他有过一点感情吧,虽然,他曾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她的身体,但,她的心,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点。而对她一次次几近发狂的折磨,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她的痛苦,还是她的心?
终于知道,她已不可能再来开门,于是,他停止了喊叫,也停止了砸门,呆呆站在门前,压抑了太多内心的感觉,一抹黯淡的光线,还是晃过眼眸。苍然转身,他走颓然转身,走出院子,走在院外那条马路上,在树下解开马,正要上马,猛的,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眼眸一亮,他转身向宁初婉院子对面那处小院走去。
“砰、砰、砰…”他敲响了那出院门。
“谁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开了门,看到门外穿着凌乱的锦衣华服的俊美男人,登时看直了眼,“额……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江远冽向房间里打量一眼,“你这处院子,多少银子可以卖?”
“什么?”女人一愣。
“我要买下你这出院子,你出个价吧?”江远冽重复一遍。
“我们一家几口,就这一出院子可以住,不卖的。”女人更加疑惑。
“白银两千两,卖吗?”江远冽微微蹙眉。
“这……公子是说真的吗?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跟我夫君商量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