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得她如此,再痛上几分,又何妨?
江远冽蹙眉,她脸甩到哪里,他的嘴唇就跟到哪里,始终紧贴她柔滑的肌肤,热乎乎的气息,直扑到她耳边,“宁初婉,不想痛,就老实一点。”这个女人,为何偏偏这样倔强?他恨不得在她耳边大声吼,命她别乱动,然而,今天,究竟怎么了?对这个女人,竟是不忍心。
“江远冽,请你,放开初婉!”愤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本来,早上起来就匆匆赶来看她的,熟料,路上太急,不料,马竟然中途撞了人,幸好那人伤的不重,却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到现在,他才赶过来。不想,竟看到江远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强去吻她,而,她却正痛苦的挣扎。当下怒从心起,他便大步跑过来。
江远冽愕然间,谢子言有力的大手已在后面抓住他环住宁初婉的那只胳膊,用力的向后一拽,便令他松开了宁初婉。
谢子言不待江远冽站稳,重重的一拳已经打在他胸口。
“砰!”
眼前一黑,江远冽竟然摔倒在地上,额头先着地,被地面擦破了皮,登时殷出一片血迹。自从宁初婉失踪到现在,他未吃一口饭,又喝了许多酒,而且,不久前,还被绑在床榻上,早已疲惫不堪,他懂得武功,谢子言却也懂,动作快的出奇,所以,这个强壮的家伙,竟被谢子言一拳就打倒。
怒气未消,谢子言俯身,一把揪住江远冽衣裳,咬着牙,瞪着眼,“为什么,明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还这样对她?”
“谢子言,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妻,这个女人,只要她没和你成婚,她就是单身,我怎么对她,你就没有权利管!”江远冽幽幽的说着,斜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宁初婉。她,也正看他,水眸中,竟流溢着一丝颤动。是关切吗?呵……他没看错吧,这个女人,会关心他?
“你……江远冽,你,最好,不要打初婉的主意!别逼我和你翻脸!”谢子言攥紧了拳头,真想狠狠的打这个无理的家伙!他,的确是欠揍,但,和他相处了这许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无力。竟怎么也下不了手!是因为,他太过担心初婉,才会虚弱成这样吗?
“呵……谢子言,你怕了吗?她最终是谁的妻,还不一定!你还不知道,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了吧。”江远冽勾唇,说的玩味,眼神,却是黯淡。
宁初婉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登时如遭雷击,呆在原地。不是说好了,这件事,不能让子言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恍惚时,她看见谢子言投来的目光,那般诧异,那般伤心,那般失望,直令她感到心碎。
而,江远冽竟也向她看来,这个男人,折磨她,竟是无孔不入,此时,他该是很得意的吧,可是,又是为什么,他的目光,竟然含着歉意?
这个男人,从来就是这样善于伪装,她的心,又一次彻彻底底的被他捏碎。
“你说谎!”谢子言突然大吼一声,拳头重重的朝江远冽脸上打下去。
“子言,不要……”宁初婉慌张开口。
她,竟不要他打他,她,竟在心疼他!谢子言的心深深一痛,却早已受不住手,拳头直直的向江远冽脸上打下去。
“啪!”谢子言的拳头竟僵在江远冽面前,江远冽左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他拳头,有力的将他阻挡住,然后,他右拳猛的自下而上击出,“砰”!的一声,打在谢子言左脸上。
冷不防被击中,谢子言倒在地上,嘴角已溢出鲜血。
“谢子言,这一拳,是本王还你的。”江远冽缓缓站起来,转头看向宁初婉,目光,竟很温柔,这个女人,方才,竟然制止谢子言,虽然,被谢子言打了一拳,胸口还很痛,但,他的心里,竟觉暖暖的。
在地上爬起来,谢子言眼中烧着怒火,挥拳再次向江远冽扑上去,“砰!”重重一拳捶在他胸口。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他最好的朋友,下这样的重手,又是为了什么,他会愤怒到这种程度?是因为,他的可恶,还是因为,方才,宁初婉要他住手?她,该是恨这个男人的才对,只是,为何,刚才,她喝止他的声音里,透着那样浓的关切?!
胸中登时翻江倒海,剧痛袭来,江远冽眼前一花,只感到眩晕。真的是太过疲累了,竟连他一拳都已受不住,晕晕的,他看向宁初婉,模糊的眼,竟连她的脸都已看不清。
“子言,住手,不要打了!”她有些焦急的喊声突然传来,那般清晰,也令谢子言的心,更增痛彻。
她竟担心,这个将她伤的遍体鳞伤的男人?她,不是说过,不会对他有一点的感情,却为何,到了此时,还这样在乎他?那般哀楚,那般伤怀,谢子言再也无法再自控,抬起拳头,再一次重重打向恍惚中的江远冽。
恍惚间,她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江远冽耳中,不再刻意装的粗哑,一如三年前,那般好听,只是,此时,却不再有那时的淡漠,而是,微微透着一些焦急,她,难道,是在为他担心吗?若能见她如此,他就是再痛上几倍,又有何妨?
“砰”!谢子言重拳落下,便令他胸如火烧。更觉眩晕,他正要倒下,却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冰凉,一瞬间,竟恢复了知觉,而,此时,谢子言的第三拳正打到,他伸手臂,格开他拳头,反勾一拳,向他打去。
明明见江远冽眼神恍惚,全没料到,他竟突然反击,谢子言小月复重重挨了一拳,连连倒退几步,月复中绞痛时,江远冽已经挥起拳头追上来,一拳向他打落。
“砰!”却打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
“啊!”宁初婉痛叫一声,摔在地上,倒在谢子言和江远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