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钟先生吗?”
刚迈出一步,警察叫住了他。
“钟”字对柯以天来说是那么的敏感,他慵懒地抬起眼皮,一道邪恶的光射向钟克然,他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钟克然也一直在看着他,四目相对,迸射着激烈的火花。
良久,钟克然才收回了目光,向警察点了下头,随即走了过去。
他是作为冷寒的家人出现在这里的,在这一点上,柯以天输给他了,不然为什么他既然在这,冷寒还会叫他来?
再次看向柯以天时,眼中已经多了一分得意。
柯以天觉得钟克然很可笑,以为他会在乎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么?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冷冷地道:
“我可以走了吗?”
“对不起,柯先生,您还不能走,我们还没有查清事情的真相,还不知道冷小姐头上的伤要由谁来负责。”
钟克然笑了起来,这种打败对手的滋味让他很爽,他对着柯以天的背影说道:
“当然是我来负责,她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因为——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真命天子。”
“可是,我们不知道冷小姐头上的伤……”
警察有点执着。
柯以天不屑地笑了:
“她头上的伤,当然也要他来负责!”
是他把冷寒弄成这样的,他竟然没有一丝愧疚,还在这跟他争风吃醋,冷寒真是瞎了眼,会答应嫁给他这个混蛋男人。
钟克然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绽放开来,是他打了冷寒那又怎么样,他的女人,想怎样对待都是他说了算。
“对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也要我来负责!”
钟克然避开了话题,他不知道柯以天是否知道冷寒怀孕的事,但是现在、今后,孩子的父亲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他绝不能看到柯以天带走冷寒,再生下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除非他死了!
他故意试探着柯以天,他要让他知道,冷寒是他的女人。
正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冷寒轻轻地“嘤”了一声,医生给她缝合了伤口,打了破伤风,现在还挂着退烧的点滴,她的声音听起来极不舒服。
听着这一声嘤咛,本想他不会真的在乎这个女人的,但柯以天只觉得这声音触动了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却没有勇气再回头。
他背对着冷寒,听到了钟克然殷勤的声音:
“小寒,宝贝,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放心,我们的孩子没事。”
柯以天想不在乎,却依然被钟克然故意摆出的温柔姿态激怒,他的胸口不住地起伏着,真想现在马上冲过去揪住钟克然的衣领将他扔出去,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对冷寒来说,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她恨入骨髓的人。
“克然,你……”
冷寒睁开了眼睛,想不到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钟克然,有点失望吗?她不知道。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虚弱,带着惊讶与恐惧。
“嘘,别说话。”
钟克然将手指轻轻地按在了冷寒的唇上,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准备举行我们的婚礼。”
婚礼?
钟克然是怎么想的,在他看到了冷寒的果/照后,竟然还想要娶她?
如果要娶冷寒,何必把她弄成这副样子,这个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钟家的男人果然个个不是好东西。
柯以天紧紧皱眉,想离开,却又似被什么东西牵绊着,无法移动脚步。
冷寒无力地张合着大眼睛,环视着这里,她看到了一个背影,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柯以天,他站在门口,显得那么孤傲,却又多了一分让人心疼的孤单。
怪不得钟克然会一改早上的暴戾,变得如此温柔多情,他是做给柯以天看的。
在他的心中,完全把柯以天当成了情敌,当成了孩子的父亲。
冷寒看着柯以天的背影,心中想着,柯以天,你这样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既然从一开始就把她看成一个破败的女人,又何必为了她大费周章?
看到冷寒凝望柯以天的眼神,钟克然只觉得热血上涌,快要冲破头顶了。
他一把捏过了冷寒的下巴,咬着牙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
“亲爱的,等你伤一好,我们就举行婚礼,到时你就成为真正的钟太太了。”
他的话不仅说给冷寒听,更是在明目张胆地刺激着柯以天。
柯以天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在女人的问题上,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转过身,大步跨到了钟克然的身后,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脸挥出了拳头。
柯以天的拳很重,只见钟克然向后趔趄着,终于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鼻子鲜血直流。
“柯以天,你……哼,怎么,吃醋了?嫉妒了?”
钟克然挨了打,反而笑容可掬,他一边用手抹着鼻子下面的血液,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
柯以天却怒不可遏,从钟克然进入急诊室开始,他的怒气就一直积压在胸,这一拳才让他稍微释放了:
“这一拳是替冷寒还给你的!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打女人?”
钟克然看了看手上的血液,柯以天出手真狠,他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歪掉了。
“我卑鄙?恐怕还比不上你的二分之一吧!照片拍得很不错,很美,很香艳,很刺激!”
钟克然一副流氓嘴脸,仿佛那照片上的情景就在眼前,他很垂涎。
钟克然的话让柯以天无言以对,的确是他拍了照片,是他把照片寄去钟家,是他让冷寒遭受了今天的伤害。
他看了看冷寒,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怎样写的他,现在竟然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愤怒再一次降临。
看着钟克然一副对冷寒垂涎三尺的嘴脸,他真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