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肖何似乎看出了柯以天有心事,他认识他也有10年的光景了,现在这样的他,除了在他父亲的忌日那天,他并不曾见过。
柯以天下意识地推开了车门,双脚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朝NO。1走了过去。
肖何停好了车,随即也跟了过来。
安娜的出租车停在了远一些的地方,也许这可以称之为爱情的力量,她可以不顾身份地跟着她所爱的人,像做贼一样。
付了钱,安娜也进入了NO。1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她努力寻找着柯以天的影子,在长长的吧台上,她找到了他。
柯以天与肖何并肩坐着,两人之间没有交谈,服务生送上了两杯ABSOLUTVODKA,柯以天端起一杯一饮而尽,肖何的手刚刚碰到杯子,却被柯以天抢了过来,扬起头,将酒倒入口中。
这时,已经有人发现了柯以天,三三两两的打扮入时的女人围了上来,安娜气得嘟起了嘴,原来他来这就是为了泡妞?
当女人围上来的时候,肖何挡住了柯以天,不知说了些什么,将那些女人都打发走了,安娜又放下心来,眉眼之间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难道说柯以天的忧郁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她?
柯以天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高浓度的烈酒很快让他有了几分醉意,眼前竟然出现了幻觉,仿佛冷寒在对着他微笑。
他使劲晃了晃头,冷寒消失了,他一把拽起肖何的衣领,在酒吧嘈杂的音乐声中大声地质问着:
“她什么时候对我笑过?什么时候?”
在第一天进入钟家,肖何就发现了柯以天对冷寒不寻常,经过昨天的事,柯以天的眉头总是紧锁起来,现在他口中的她,会不会就是冷寒?
肖何按着柯以天的胳膊,提醒着他:
“天哥,你怎么了?这里是酒吧。”
柯以天松开了肖何,又喝了一杯,眼前出现了更多的冷寒,纷纷向他走来。
为什么他能征服所有女人,却唯独对冷寒束手无策?
她总是对他冷冰冰的,漠视他的存在,甚至将女人最宝贵的初/夜的给了他,她还是一副事不关他的样子。
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我不管你嫁没嫁人,你只能爱我,只能是我的!”
柯以天怒吼着,肖何却无法制止,他看到了柯以天眼中的痛苦与困惑,安慰着:
“她已经是钟家的儿媳妇了,您别忘了,她现在也姓钟。”
一句话让柯以天更加难受,他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我早就说过,叫你不要嫁进钟家,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听?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女人敢不听我的话,你是第一个!你这个傻女人!”
“天哥,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肖何说着,扶起柯以天就要往外走。
柯以天突然看着肖何,拉住了他的手: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走了,我得去救她……”
柯以天说着,自己率先冲出了酒吧。
“天哥,你小心……”
肖何紧紧跟在了柯以天的后面,而角落里的安娜也跟了出去,喝醉的柯以天,紧张柯以天的肖何,谁都没有发现安娜的存在。
肖何不知道柯以天要去哪,只知道现在的他有些失去理智了,他说的话是那么柔软,从来没听过他对哪个人说过这样关心的话。
不过想起冷寒那张清丽的脸,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美丽得让人不忍不去碰触,就像一座冰雕的仙女,既寒冷又脆弱。
对于这样的女人,恐怕很难有男人不会动心吧。
安娜那样的女人,最是耐不住寂寞,他不明白,当初柯以天是看上了安娜的哪里?还是日久生情?或是一种习惯而已?他到底爱过安娜吗?
柯以天踉跄着坐进了车里,肖何也上了车,他担心地看着柯以天:
“天哥,回钟家吗?”
柯以天紧紧皱着眉,刚才的酒喝得太急了,让他很不舒服,他用拳头轻轻捶了捶额头:
“不,去医院。”
肖何有些犹豫,他这次专程从美国赶回来,是为了帮他完成大事的,他不想柯以天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整个计划。
“天哥,冷小姐始终是钟家的女人……”
柯以天打断了肖何的话,他很不高兴,两眼突然直视着肖何:
“我要的就是钟家的女人!”
肖何收回了目光,两眼直视前方,发动了车子。
他明白柯以天对钟家的憎恨,钟家的任何东西,都是他想要的,更何况这样一个女人?
但是他对冷寒,似乎已经超越了这个界线。
车子朝医院的方向驶去,漆黑的夜里,一辆关了车灯的出租车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安娜那双眼睛一直窥视着前面的银色跑车。
车子驶进了一家医院,柯以天先下了车,肖何去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安娜也避过了他的耳目下了车,偷偷地跟在了柯以天的后面。
已经接近午夜,医院里早就过了探病的时间,值班的护士也去睡了,走廊里格外的安静。
早就让肖何打听好了冷寒的病房,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冷寒所住的病房是这间医院里最高级的,在医院的顶层18楼。
柯以天坐着电梯来到了18楼,走廊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窗口射进来的淡淡的月光,和黑蓝色的天幕映照的光。
他走在一片黑蓝当中,走廊两旁的病房已经没有亮灯的了,他一路通过房门上的小玻璃看过去,有很多空病房,以这里如此优越的条件,恐怕能住得起的人没有几个,钟家能让冷寒住进这样的病房,也算是他们还有点良心。
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柯以天站定了,就是这里,那个从来不屑于他的女人就在这里。
手扶上了门锁,柯以天的心脏竟然莫名地狂跳起来,他不是初恋的小男生了,久经沙场的他,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心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他在心里安抚着自己。
他不想惊醒冷寒,只想偷偷地看她一眼,因为那双充满委屈的泪水的大眼睛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不看她一眼,他今夜无法入眠。
轻轻地推门而入,他的一只脚迈进了病房,悄无声息地,另一只脚也跟了进来,病房的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