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并不觉得尴尬,而是高傲地扬起了头,轻蔑地看着冷寒:
“以天的功夫好吗?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你那个招风的脸蛋。我知道你不缺男人,一个钟克然还不够,深更半夜的,钟浩然也从你的病房里走出去,鬼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把你的狐媚功夫都用到钟家的男人身上就够了,不要来招惹我的男人。”
冷寒很无奈,清者自清,这句话果然没错,她到底清白与否,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她?
“那就请你先管好你的男人,不要让他到处留情。还有,我对他根本不感兴趣,请你让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安娜的出言不逊与污辱让冷寒很愤怒,她不客气地回绝了安娜。
冷寒觉得很累,一个晚上,她的病房里竟然出现了三个不速之客,她真有些受宠若惊。
她躺了下来,拉上被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你……”
安娜看着冷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的让她羞愤难当。
本来她是来警告她离柯以天远一点的,反倒成了柯以天骚扰她,她觉得很没有面子。
管不住自己的男朋友,还到小三这来大呼小叫,让人看笑话,觉得她没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
再待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安娜用力跺了一下脚,转身打算离开。
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闭着眼睛的冷寒说道:
“新婚之夜的事,你不会告诉柯以天吧?”
这算是一种请求吗?可她却无法用请求的语气说出来。
“我没那么无聊。”
冷寒闭着眼睛轻声地说着,然而小月复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好痛……”
她不由得叫喊出声,本来要离开的安娜也停下了脚步。
“喂,你怎么了?”
安娜看着冷寒苍白的脸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出于道德良知,她好心地问着。
冷寒只觉得小月复里搅动着痛,然后,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床单。
安娜指着鲜红的血液,惊叫了起来:
“血……血……我去叫医生……”
安娜惊慌地跑了出去,一会功夫,值班的医生护士跑进了病房,而冷寒已经晕过去了。
“不好,孩子可能保不住了,马上送手术室,通知她的家人。”
值班医生大声地吩咐着旁边的护士,一群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冷寒送入了手术室,完全忽略了安娜的存在。
安娜已经吓傻了,不会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冷寒,所以她才流产的吧?
心里想着,她赶紧移动了脚步,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才想起来,不是她,造成冷寒流产的原因很可能是柯以天,因为他完全没有顾及冷寒的身体状况,与她太过激烈,所以才造成她流产的。
这样想着,安娜不禁有一丝丝兴奋,冷寒的孩子没有了,她一定不会原谅柯以天的,这样他们之间也就不会再有可能了。
安娜望着医院的大门,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起来,她与柯以天之间又多了一线生机。
马路上,柯以天的车与钟家的车擦身而过,柯以天此刻还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
钟家的所有人都到齐了,钟伟业尤其紧张,冷寒肚子里怀的是钟家的第一个孙子,是他盼望已久的孙子,他是那么期盼着这个小生命。
苏丽娟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冷寒的生死,她不关心,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与她无关。
钟浩然在一旁双手环胸,低着头紧紧皱着眉,之前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流产了呢?
只有钟克然,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停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这关乎到他的前途与命运,他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钟家男人的心也都一直悬着,突然从手术室里冲出来一个小护士,急急地叫喊道:
“谁是患者的家人?”
钟克然与钟浩然都急忙走上前,急切地说着:
“我是。”
“我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不禁让苏丽娟一惊,为什么钟浩然会如此紧张冷寒?
钟克然也非常不满地看了一眼钟浩然,里面是她的妻子,钟浩然跟着凑什么热闹?除非……
他不由得想起了苏丽娟的话,冷寒故意睡在钟浩然的房间,难道他们已经……
他不敢也没有时间再想下去了,现在冷寒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关键。
“护士小姐,我是,我是她的丈夫,我妻子现在怎么样?”
钟克然焦急地拉住了护士的胳膊,大声地询问着,钟伟业也走了过来。
“患者流产伤到了子宫,造成了大出血,她的血型特殊,医院血库的血不够用了,现在中心血站的值班电话一直占线,联系不上,我们正派人往那里赶。这里有没有她的直系亲属?患者需要输血!”
小护士用极快的语速说着。
“直系亲属?血型特殊?”
钟克然木然地重复着,完全失去了主张。
这时,钟伟业在身后大声地喊着:
“赶快叫她的父亲来。”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钟克然却无心打电话,他瞪着眼睛看着护士,索要着答案。
“现在能保住大人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孩子,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赶快打电话啊!”
小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当丈夫的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都不关心妻子的死活,真是让她鄙视。
然而小护士的话让钟伟业也泄了气,孙子保不住了,他很失落。
钟浩然发现钟克然并没有动作,于是着急地翻着钟克然的手机:
“孩子以后还可以再生,现在救人要紧。”
他模出了钟克然的手机,从电话簿里调出了冷峰的电话,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