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樱花再度盛开。
始终对樱花情有独钟的巫绯语以往并不明白这样的执着所为何来,但现下她对樱花更加喜爱了。
每当樱花盛开,她便会在花下逗留许久,或躺或坐,任花瓣落在其身,任花香盈满怀,乐此不疲。
当攸皇依花香寻来时,只见她随意侧卧草席上,散落长发在她婀娜身躯上,掉落的花瓣如雨般落下,沿着她凹凸的曲线堆积。
收起手中黄铜骨扇,他蹲跪她身旁,没让面具覆盖的半边脸庞随着移动的视线流转着温柔光芒。
抬手,修长手指触上她覆面发丝。柔亮黑发下的娇颜神情柔和,含笑的樱唇微扬,似乎正作着一场甜美的梦。
倾身,他轻移起她双肩纳入只为她敞开的胸怀,动作轻柔熟练,似乎经常这么做着。
“唔。”睫毛颤了下的她,似乎即将清醒。“我又睡着了?”她眨眨眼,微笑的唇因见着他而扩大。
“妳这身子要恢复成以往那般恐怕还需一段时日。”他说得忧愁,更是自责。
“不打紧。”扬手,她取下他的面具,凝望他容貌。
他脸上的疤在她细心看照下又比以往淡去许多,若非像她这般靠近他还瞧不出来呢。
要他继续带着面具是她对他任性的要求,为了不让他人随意见着容貌。
这是她的私心,因她的醋意而衍生的限制。
而他则在确认她性命无忧之后,顺了她的意。
“别让自己累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抚着他的颊。
“我有分寸,别担心。”他伸手包覆着她的指。
她指尖依旧带着凉意,就算阳光普照也暖不了她的身。
“我这族长当得还真悠哉。”她瞄了下他眼下暗影。
自从让他陪她去了趟族长会议之后,不仅族里的事,连他族的事几乎都跑到他身上去了。
而他还真是能干,依她看来根本无事能难倒他,怪不得是好几家商行的大当家,果真有本事。
“只要妳能好好的,要我怎样都无所谓。”
这是他的真心话,她当然明白。
“你啊,会把我宠坏的。”抬手攀上他的肩,她如兰气息吐在他颈项。
这充满挑逗意味的举止让他身躯僵了下。见状,她眼微瞇、唇染笑,逗弄他的念头更加鲜明。
一不做二不休,她舌忝舌忝唇瓣,让微张的樱唇吮上他领上耳下的肌肤。
“妳……”手一扯,他扳开她的身将她按压在草席上,姿势暧昧亲昵。
“这可是我对你辛劳的奖赏呢。”她对着他笑开怀。这男子还不习惯她大庭广众下的大胆示爱呢。“你不喜欢?”她明知故问。
“今晚妳就会知晓。”他眼底的隐隐闪动。
“呵……”轻轻一笑,她任自己躺着不动,也无挣扎打算。
他自己应该尚未察觉,两人此时的姿态可是会让路经者脸红心跳呢。
“方才接到宫中来信,据闻牡丹与她师父已逃往邻国去了。”攸皇俊容微凝。为了取得天书而伤人害己,可值得?
“是吗?”巫绯语的语气显得有些平淡。“算她聪明,知道要离我远远的,我也懒得找她报仇,这样倒也省事。不过……”她的眼未漏看他眼底的复杂之色。“你有心事?”
还是没能瞒过她吧。瞧她那双发亮的眼,根本就是盯着猎物的豹。
“过不久,妳我会动身前往邻国一趟,可妳这身子怎禁得起舟车劳顿?”不久前他已预见一事,为此他已烦恼好几日。
“禁不起就别去喽。”她说得潇洒。“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人命关天吧?”
攸皇苦笑了下,不否认。
“我就知道。”她娇嗲着。“我说过我不救人的,而你老将我当大夫看。”
“这人能造福百姓,能拯救许多人命。”他自有他的道理。
“是他国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揉揉她的额,他没答话。嘴巴总是比心肠坏的她,最终仍是会心软。
“会亲自找上门?”忍不住地,她开了口。
“嗯。”
嗤一声,这回换她苦恼了。
“躲不了?”这话根本是白问了,她心知肚明。
见他眉微蹙似乎在思索着可行之法,不忍见他伤神的她,摆了摆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已让韶安将清泉镇药库里的千年人参取来。”见她噘起唇,他宠昵地笑了。“为了我,好吗?”
又是柔情攻势。
明知她对这一招毫无反抗之力。
“知道了。”她无奈叹气。“我会乖乖服用的。”
“谢谢。”他重抱起她,将她困入双臂中。“今日娘问我,何时才能让她抱孙子。”
“啊?”这话,教她白皙颊上沾染了樱花色泽。“你怎么说?”
“我说身子虚,这事急不得。”他可不愿再加重她身子的负担。
他的顾虑她明白。“你不怕再等下去我会生不出娃儿?”
“今生有妳已是我最大的满足。”
听他这么说,说她不感动绝对是谎话。
“这可是你今日该对我说的甜言蜜语?”他对她的承诺至今尚未失约。
微笑望她,他收拢起双臂一世珍爱。“妳说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