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着吧。”
“没别的事,臣妾告退。”
“慢着。”
费妍挑挑眉,好奇地看着那俊秀无比的年轻王上,唇角咧开个灿然的笑容,“王上还有什么事吗?”
“从今儿起,你每日未时到酉时,来本王的书房研墨。”
“不是有司墨吗?”
“本王要你来,你有异意?”
冷厉的男嗓陡地一沉,小费妍乖乖吞下几欲月兑口的反驳,垮了张小脸,悄悄在背后划了个大叉,“臣妾不敢,愿为王上研墨。”
从未时到酉时,那得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一想到自己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不得不面对着那么张喜怒不定的脸,费妍就忍不住抓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忿忿地撇撇小嘴,这绛阁换到了绛紫宫,正二品修容的待遇全然不同。
“主子,侍候王上研墨,可是多少嫔妃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儿!别哭丧个脸,教人家看了,还道您失宠了!”
“就是!谁不知道这后宫恁多的嫔妃,可是咱绛紫宫的最有面子。嘿,救驾!您救的可是王上,沧原就这么一个王,多威风的事儿啊!”
“奴婢给您绾个百合鬓,一定让您漂漂亮亮地站在王上面前。”
绛紫宫的宫人侍女们换了一批,新到的侍女一个个乖巧伶俐,最擅讨人欢心,手脚也利索的很,更是以身为绛紫宫的使唤宫人为荣。
那日,夏侯绛舍命救驾,被御林军传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那救驾的版本起码有十个,从来贪吃好哭、一无是处的夏侯绛从此在戏本里翻了身,只差头上没别个光环,上标歌功颂德的挽联。
她只是救驾,又不是因公牺牲,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不要百合鬓,你随便个我梳个就是了,越普通越好。”
“主子,这怎么行呢!您听奴婢的,保证王上见了你呀,高高兴兴的。”
她的低调人生,就这么毁了!
小丫头只觉天地一片昏暗,自己就这么从被人唾弃的小透明,变成了金光闪闪的大人物,被人环绕其中的感觉,真是浑身的不自在呀!
她郁闷地往嘴里塞点心,宫门外,有宫人高声唱和……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