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也没发现,那么讨厌的风陵南,她却偏偏在他身后缩着才有安全感。风陵南倒也由着她躲,折扇轻摇,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着浓浓笑意。
“王上何必动怒,小王妃心思明净纯澈,臣倒觉着……难能可贵。”
他乌眉微微一挑,斟酌用词,有意无意的目光掠过一旁安静宛如秋水的夏侯清,言语间竟有些意有所指的意味。
云皇不语,转了目光看向夏侯清,面色不辩喜怒,小小的屋子气氛登时沉凝下来,一时间迫得人几欲窒息。
“啪!”
一声脆响,风陵南的折扇重重敲上了费妍的小脑袋,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佯装的怒意,“小丫头,偷偷模模的,准备跑哪儿?”
“我尿急!”
某人月兑口而出,划着小短腿就准备往外冲。
开玩笑,继续窝在这儿可不摆明等死嘛。她费妍这小半生虽然不大顺畅,起了个肺炎的大名从小受人嘲笑,再怎么不顺,小命到底排第一。
她不指望着保家卫国,好歹混吃等死,多吃些米饭青菜也算赚够了本。
风陵南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笑意愈浓,“端端个姑娘家,怎的嘴里一点忌讳都没有?”
“我有忌讳啊,有啊有啊,你放开我啊!”
费妍被他拧在手里,扑腾着手脚,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如曝晒在阳光下的鱼,艰难地喘着大气,大声反抗。
“杀人啊,谋杀啊!我,我还不想死,你,你快松手!”
她大呼小叫,全无形象。
云皇厌恶地皱了皱眉,飞快转了目光,再不愿看她一眼。
风陵南猫逗耗子般,续笑道:“好歹王上专门来看看你,新妃怎的如此狂放无礼,真是令人失望啊。”
费妍就听着一个又一个的词,金光闪闪地在头顶转悠,她听着懵里懵懂,满头的雾水,只觉天空一片灰暗。
风陵南良心大发,终于松了手,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骨碌跳到一边,戒备地瞅着眼前眉眼粲然的年轻男子,心里不厚道的开始月复诽。
果然是灾星!
她怎么会觉得这家伙有安全感?
小妮子满脸悲愤,小拳头攥的紧紧,思量着逃生大计,整个屋里就没个好人,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人家说红颜祸水,她费妍同学从小到大都和红字不沾边,没道理夏侯清好端端、活蹦乱跳的,她就得和阎王爷爷sayhello!
夏侯清冷眼剜过两人亲密的举动,心下怒火如炽,费妍只觉小寒风一阵接一阵地吹着,夏侯清曼声发话。
“表哥何必和绛儿较真,她乡野长大,自小没个管束,而你的身份可不同呵。”
她细声慢语,明里似在为费妍说话,但暗里却字字责备费妍没有家教,与众人身份云泥之别。